一个周天循环好不容易结束,洛奈何就像无骨蠕虫一般趴在了云床上,修炼归修炼,必要的休息还是要有的,在这一点上,苏乐也没苛刻到底,允许他真元运行一个周天就休息小半个时辰,以免彻底激起他的反弹,再来一次离山出走,还美其名曰做任务。
「牠回东海了。」苏乐抿着小酒,晒着太阳,瞇着眼睛,表情惬意至极。
「好……羡慕……」
洛奈何嫉妒了,为什么那只小红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由自在,自己却要被逼着修炼。
「监工」斜瞇着眼睛看了看他,一眼就看出他隐藏在羡慕之下的嫉妒,面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道:「你还是期待牠晚点回来的好。」
洛奈何顿时毛骨悚然,强烈的危机感一下子从天而降,猛地从云床上挺起身体,道:「师、师叔,你别吓我,我可是不禁吓的,吓死了我,你上哪儿再找像我这么可爱英俊的师侄去。」
「吓死你,我还省事了呢。」苏乐瞪了他一眼,为这家伙,他费了多少心力,要不是他盯得紧,再过十年,这笨蛋也还在养气期上徘徊呢。
「师叔,你好无情。」洛奈何哀怨了,从云床上下来,蹭到了苏乐的脚边,「修炼有什么好的,我资质平庸,再苦修也飞升不了,干嘛要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修炼上面,逍遥一日是一日才是道理。」
「休息时间结束了,去修炼。」
苏乐不爱听这个话,果断地提前结束休息,脚一踢,把这个学小狗蹭腿的家伙踢回了云床上。
「啊,我受伤了……」
准备耍赖的家伙在云床上号了两声,眼见「监工」神色不善,立刻见风转舵,盘腿打坐,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憋了半天的气,还是静不下心神,眼珠子转了转,开始使出转移话题大法。
「师叔啊,你说血魔会躲在哪里?」
「不知道。」
「师叔啊,你说我们要是找到血魔的藏身地,然后跟踪他,等他吸食灵兽精血的时候,我们再突然杀出去,把他吓走,把灵兽带回来烤了吃,我的真元会不会增长得很快?」
不喜欢修炼的家伙,三句不离投机取巧。
「监工」气笑不得,一瞪眼,道:「你的真元会不会增长得很快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死得比灵兽还快。」
「也不一定啊,血魔毕竟受伤了嘛,他全盛时期,师叔和我加在一起,再有十个也打不过,但是他现在伤得很重,前些时候接受巡山任务的弟子,有凝气期的,也有养气期的,可是最后被血魔吸干精血的两名弟子,都是养气期的,这就证明血魔现在的实力,顶多也就是比养气期强,比凝气期低,就算他最近吸食了不少精血恢复元气,最多也就是和凝气期差不多的实力,师叔你现在都是筑基期了,总不会干不过他吧。」
洛奈何并不笨,尤其是在琢磨着怎么样能偷懒的时候,就更显得聪明,他的分析很有道理。
苏乐想骂他,但一转念,又忍住了,反而微微笑道:「不错,你说的有道理,但问题是,你要怎么找到血魔的藏身地?前些时候那么多弟子巡山,连他的影子都没发现,反而还被害了两个。」
洛奈何哈哈一笑,道:「师叔你考不倒我,要逮血魔很容易,守在昭阳台外面就成了,咱们罗浮剑门的先祖们的法相,对域外天魔的吸引力,可不在精血灵气之下啊。」
域外天魔没有形体,就连血魔那一团血珠的模样,还是吸食了太多精血以后才幻化出来的,想要修炼成魔中之魔,登临魔王宝座,就先要得到一副绝佳的躯体,而罗浮剑门先祖们的法相,简直就是为域外天魔量身订做的一般。
「那么……又有一个问题了,你要怎么上昭阳台?」苏乐慢条斯理地又问。
「呃呃……」洛奈何傻眼了,昭阳台,那是他一个普通的凝气期弟子能随便上去的吗?就是十三峰首座想要上去,还得先通报呢,整个罗浮剑门内,只有掌教真人和长老们才能在昭阳台上来去自如。
「去修炼,再试图转移话题,就做好去潜龙潭洗澡的准备。」
苏乐脸一沉,洛奈何只能灰溜溜地重新打坐,眼观鼻,鼻观心,五心朝天。
昭阳台……苏乐抿了一口掺了水的「一万年太短」,醇厚而浓烈的酒香,带着一股灼烧般的刺激感,顺喉而下,隐约几分醉意让他的眼睛瞇成了一条缝,稍稍透出平日里被隐藏得很好的冷冽锋芒,如寒夜中被月光反射的冷冷刀芒,嘴角边渐渐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洛奈何的主意很不错,要灭杀血魔,以昭阳台上的先祖法相为诱饵,是最保险、也是最安全的方法,但是,罗浮剑门那些上层人物肯定不会采取这个方法,活着的普通弟子,哪里比得上那些死去的、但是却都曾经带给罗浮剑门无尽辉煌的先祖们重要,哪怕只是一具没有任何生机的法相。
一具法相,就是一段辉煌历史,而一个普通弟子,他到死也只是个普通弟子,也许他一辈子为罗浮剑门所做的贡献,都不如这一次舍身为饵的贡献大,牺牲哪一个,这在那些看中荣耀的上层们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
只是不知道,谁会是那个被牺牲的。
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洛奈何的身上,苏乐嘴角边的笑容,多出一分冷意。但愿被牺牲的不是眼前这个一向霉运照顶的家伙,否则……大闹罗浮剑门这种事情,其实干起来也挺顺手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带着几件保命灵器和一份首座谕令的执事殿弟子,正撒着脚丫子在小石峰上到处乱窜。
「奇怪了,平日里明月峰那个废物,不是最喜欢在小石峰上偷看景阳师弟的吗?人呢?」
执事殿弟子消息不够灵通,他不知道,现在景阳已经不在小石峰了,自从养好伤后,他就又一次进入了剑池。
缕缕清风,轻柔得像落在掌心里的一根白羽,柔柔的,痒痒的,舒爽而清凉,这是一个风的世界。
这是景阳第一次来到剑池时的感受,直到他踏足跨过那块写着「剑池」二字的石碑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这不是一个风的世界,而是一个剑的世界,每一缕清风,都是一道剑意,或轻柔似风,或寒冷如刀,或凌冽似剑,或厚重如山,或威重如天,或轰鸣如雷,它们变化莫测,没有人能知道,下一刻侵体的会是什么样的剑意。
罗浮剑门享誉整个修真界的无上剑体,就是在这一道又一道剑意侵体之下,千锤百炼而成。
景阳第一次进入剑池,没能坚持几天就退了出去,这让他的信中充满了挫败感,彷佛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某种东西,被现实狠狠地一锤敲碎。修养了十几天之后,他又平静下来,前往姑苏台采集了几种对恢复身体有效的草药,准备再次进入剑池,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小的插曲,让他几乎连命也丢了,但是景阳心中那被现实狠狠一锤敲碎的某种东西,却像野火烧不尽的春草,又一次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连死亡都让他挺过去了,还怕区区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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