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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露易丝有点儿恼火，他能理解，露易丝追踪超人很久，她当然也对其他的超能人类感兴趣。她也许不是在对他生气，但她恼火于佩里把一条，好吧，他承认，一条出人头的捷径给了他而不是自己。露易丝总是这样，她喜欢富于挑战性的报道，喜欢冒险，喜欢一切能够把自己的聪敏与美貌展现出来的机会，当然，她也完全配得上这些。

气氛有点儿尴尬，克拉克咳嗽了一声，不怎么高明的转移了话题：“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露易丝耸了耸肩，“你知道的，就是前几天的那个影院枪击案的追踪报道，佩里要我写点儿深度的东西出来，你懂的。”

克拉克立刻露出理解的表情，“想必让你很头疼。”

露易丝脸上嘴角挑起一个骄傲的微笑，“是啊，不过我已经搞定了，佩里还挺满意的。”她在“满意”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克拉克理解的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头接下去，“能不能呢透露一点儿绝招？”

露易丝挂着她迷人的笑容，俯下身靠在他的办公桌上，轻轻的说：“我找到了那个自杀枪手的母亲，希望她能想法子解释一下她儿子的犯罪动机——你真得看看她，年轻的时光都耗费在毒品和男人身上，以至于现在只能靠捡拾废品度日。她儿子大概三年前就离开她不知所踪，直到影院那件事儿出了才得到了他的消息。她说她一直在找他，不过我倒是挺怀疑这一点的……”

她停下来，因为克拉克惊讶的看着她，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不”。

“怎么了？”她问。

“不，露易丝。”那小镇男孩喃喃道，“你不能这样露易丝，她刚刚失去了她的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母亲？”

“得了，克拉克，你应该看看她，了解她的生活，她甚至跟我要了五百美元的线索费！老天！她不配称之为母亲，否则她的儿子也不会不辞而别。”露易丝提高了音量，她的心跳加速了，瞳孔开始扩张，这不是好兆头，通常人类只有在发怒的时候才会这样。

可是傻乎乎的小镇男孩没有就此打住，他轻声说：“不，露易丝，我不了解她，但我了解母亲。没有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杀人犯，就算他是个天生的人渣也一样。”

露易丝站直了身子，双手在胸前交叉——她经典的战斗姿势，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容，“好吧，我很抱歉，克拉克，毁了你关于一个好人的幻想。我承认，有时为了新闻我有点儿……不择手段，但我不认为我有错，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像你这么……随遇而安。”她顿了顿，“只可惜你来不及阻止佩里了，这篇报道今天早上已经发出去了，再一次的，我很抱歉。”

她说完，没有一丝留恋的转身就走，优雅的高跟鞋在地砖上踏出冷冷的脚步声，更显出呆头呆脑的傻大个克拉克?肯特的可笑与不识时务。

一直到下班，她都没有再跟克拉克说过一句话，她去冲咖啡的时候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问问克拉克要不要来一杯。而下班之前，克拉克的电脑发生了莫名其妙的故障，他花了一天才整理出来的超能人类系列报道的大纲全部化成了一堆无用的数据垃圾。最后，当他走出星球日报的大门，才发现那地球毁灭前兆一样的乌云已经化成了一场试图淹没地球的豪雨，而他，刚刚巧的，没有雨伞。

这就不难解释，当超人发现那个类似地球上的某种节肢动物，但体重明显超标的外星生物时，他那比以往暴躁得多的脾气，和毫不留情的拳头是从何而来的。

Tips：按照重启后的设定，大超这个时候确实还没见过老爷。

接下来两章的内容基本沿袭New52的设定，已经熟悉的可以跳过。

2

凯尔很恼火。

他好不容易把这个怪物逼到了一间废弃工厂，正准备进行例行劝降程序，好快一点儿实行毁灭性打击，结果这个不知哪个穷山恶水的星球进化出的丑陋生物就高呼了一声听起来很有点某种邪教意味的口号，然后毫无悬念的自爆了。

不，凯尔不在乎那些单纯的能量冲击，这东西对他来说基本就是微风拂面的程度，让他厌恶的是这连个招呼也不打的爆炸声对他那双拥有超级听力的耳朵所造成的严重摧残。爆炸的一瞬间凯尔发出了一阵惨叫，声波冲击着他的耳膜，让他一时眼冒金星，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低声呻吟。

过了很久，久到周围的烟尘散去，仅凭肉眼都可以看清墙上嵌着的奇怪金属盒子的时候，凯尔才站直了身子。他的耳朵仍在嗡嗡作响，隐约听得到周围的动静。

“……我去搞定他……你……等着……”

两个人的心跳，但是只有一个声音，陌生的声音，就在围墙之外，凯尔甚至能感觉到空气因为外面的巨大能量压迫而加速流动，他裸露的皮肤因此感觉到阵阵凉意。在其他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鲁莽的冲出去，但这不适用于一个诸事不顺，满腔怒火的凯尔-艾尔。

所以凯尔决定先发制人，他头脑发热，眼睛发红，巴不得用热视线扫清面前的一切障碍，既然来了不识相的混蛋，那么他也不介意把他们当做临时出气筒用一用。于是他眼睛一闭头一低，完全没有思考过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也许有过，可是管他呢，反正死不了人，别问为什么，他就是知道——然后像炮弹一样准确的朝那个喋喋不休的恼人声音冲了过去。

很久之后他觉得他应该感谢绿灯侠的饶舌，因为他不敢想象如果那时候他冲向的是蝙蝠侠会发生些什么。可是那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啊欧，原来大号变异萤火虫的传说是真的，这下佩里要的专题报道有料可写了。

然后他看见了那大号萤火虫身上带着的金属盒子，眼熟的可怕。

后来有一次他跟布鲁斯说起这个，布鲁斯毫无形象的对他翻了个白眼，尖刻地扔下一句“说真话，因为这件事，我在很长时间之内都怀疑氪星人其实没有脑子”就扬长而去。当然他后来狠狠地报复回来了，于是布鲁斯喘息着咒骂说“我他妈现在才知道你的脑子长哪儿去了，你这该死的外星人！”。

而他不敢承认的事实是，他当时是真的没带脑子，又或者他只是想找人打一架所以自动关闭了他的超级大脑。反正他就这么默认了眼前这两个人跟他刚刚看到的外星怪物是一伙的。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大号萤火虫已经被他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于是他演戏演到底地转向了到现在为止一直没出过声的那一个，一个……该死的穿着含铅铠甲的家伙。凯尔狐疑的打量着他，从他及地的披风看到他的胸甲一直到他头上那对短短的……蝙蝠耳朵？

如果他们不是身处燃烧着的大楼旁边，如果地上没躺着一个被打趴下的小绿人，凯尔大概会仰天长笑。哥谭的蝙蝠妖精，身长十英尺的大毒怪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赤裸裸的显示了被PS过头的真相是多么荒谬。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个男人——身高目测不会超过六英尺二英寸，身量结实，全身上下唯一露出的一小块皮肤看上去苍白又冰冷。

吸血鬼看来是个靠谱些的猜测，至少他看上去就像是电视上那些英俊又神秘的血族，嗯，英俊这一点待考，不过他那双隐藏在白色护目镜之后的蓝色眼睛还算耐看的类型。

这个蝙蝠妖精全身紧绷，他在紧张，但是没有恐惧，侧面反映出他很强大。于是凯尔笑起来，对着那男人走过去，“那么，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在经历了可以瞬间变成各种机枪大炮的速成式绿色橡皮泥之后，催泪弹、电击枪和微型炸弹显然就有点不够看了。克拉克是个好脾气，凯尔在大部分时间也是，但今天显然不。他不耐烦起来，挥手打掉了一个射向他的飞镖，猛地冲向了那只黑色的大蝙蝠。

预料之外的，他轻而易举地就把蝙蝠侠按到了墙上。蝙蝠侠的反抗如此无力，他身体的触感和看上去截然不同，隔着一层坚硬冰冷的铠甲也能感觉到里面的散发着热度的柔韧血肉。他看见蝙蝠侠不自觉的张开嘴，有新鲜的红色液体顺着他破裂的嘴角流淌下来，温暖鲜甜，就像……就像个普通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