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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水一刺激,夏尔猛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在2000米的高空坠下竟然毫发无损,那个突如其来的救命之伞还躺在水面上。

他爬上岸,朝四周望去,看见雅克在不远处这朝这边走过来。

每次他们在一起,雅克总是创造奇迹。

夏尔张开双臂,再次抱着这个人。

对于两个男人来说,这样的拥抱,显得过于亲密,时间也过于漫长,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冲动,也许这里人迹罕至……那一刻,所有的隔阂都不复存在。

良久,雅克松开了手,两人一同坐下来。

夏尔惊奇地发现,雅克的眼睛掉了,没有那厚厚的镜片阻挡,那双蓝眸深邃如海,清澈纯净,美得惊人。此时,这明眸里却有泪光一闪。

“谢谢你!夏尔。”

“谢我什么?”

“谢你对我的信任。你愿意成为我的搭档吗?”

010、我没有家

“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你愿意成为我的搭档吗?”

这曾经是夏尔梦寐以求的结果,但此时,他最迫切要了解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个降落伞是怎么回事?”

“这是最新改良的,超软合金和超薄纤维面料,比较轻巧,我把它塞在作战服背后的夹层里。你不信的话等会儿自己去折叠一下。”

夏尔朝着不远处的降落伞瞟了一眼,正如雅克所说,那伞面真是一种特殊的材质,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这回你该满意了吧?我可没有用概率来解释。”雅克笑着说。

“其实也是概率。”夏尔认真地说,“我指的是我和你的相遇。我和你本来有着各自的生活轨迹,因为一连串的机缘巧遇,互不相干的两条平行线就有了交点。”

夏尔一直注视着雅克,看到那双碧眸被浓雾所笼罩,迷离不可测。

他们沿着小河往西北走,很快就走出了崖底,到达山脚的公路,一辆越野车停在路旁。他们上了车,雅克驾车回到了基地。

随即,雅克陪同夏尔到SCU总部办理了入职手续。

离开基地的行政大楼,雅克对夏尔说:“好了,今天内剩下的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了。”

夏尔望着马路对面SCU工作人员公寓,“我没别的地方去,到你家坐坐怎么样?”

雅克立即回答:“我没有家。”看着夏尔极度诧异的脸,解释道:“那是我的住处而已。当然,很欢迎你去。事实上,我忘了跟你说,那也将是你的住处。”

当天晚上,他搬进了雅克的公寓。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雅克说的没错,这的确只是住处而已,配置周全,堪比旅馆的标准套间,却没有丝毫代表个人的东西,空荡荡的墙上没有一张照片、挂画,家具也是旅馆常见的式样,没有一件装饰性摆设。

“雅克,你在这里住了两年,居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里原来怎样就怎样,我没有坐任何改动。”雅克颇不以为然。

夏尔寻思着,会不会将来有一天,雅克会突然在他的世界里消失,而不留下一丝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这个突如其来念头让他很不好受。

抛开奇怪的想法,夏尔坐在长沙发上,将四肢舒展开来,抬头望着雅克:“这里有Barolo吗?”

雅克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倒了两杯酒端过来。夏尔接过,雅克也坐了下来。

“庆祝我顺利通过地狱式训练,重回人间。Cheers!”

“也预祝我们将来合作愉快,Cheers!”

……

“每个人都有过去,雅克,让我了解一下你并没有坏处……我们是搭档不是吗?”夏尔借着酒意反复的问,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雅克只是微微蹙起眉他,劝阻他,“红酒也会醉人的。”

“不公平,雅克,你对我不公平!”夏尔的眼睛发红,似乎真的醉得不行。

雅克的眉蹙得更深,“你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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