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我就知道你会挤兑我!”
谢衣揶揄他:“那你还敢想?”
乐无异努力镇定了一会,把莫名其妙的脸红赶跑:“师父你不要逗我……你,你语气这么轻松,是不是告诉我她没事?”
谢衣抬手抚摸他长发,在他发顶揉了揉:“为何这次如此聪明。”
乐无异原本很想问自己何时很笨了,后来觉得大概又会被师父逗,于是乖乖不出声了。
两人起身梳洗,谢衣把乐无异靠在床上,塞给他一个胖枕头靠着。乐无异看着师父着衣,然后看着师父拿温水过来,要帮他擦脸。
“师、师父……”乐无异不好意思。
谢衣道:“你小时候,赖着为师给你洗澡。”
乐无异又脸红了:“我不记得!”他头顶呆毛翘起来,窘迫地暗自想,肯定是因为每一段魂魄都记得自己喜欢师父,才会干这种蠢事。
谢衣淡淡笑道:“洗还是不洗,嗯?为师一会还得帮你洗澡。你……”
乐无异豁出去地闭眼,抬起脸颊。
谢衣帮他擦完脸,手指碰了碰额角发帘下的微小印记:“这是何物?蓝色的龙?”
“那,那个……好像是我的命门,被揍太狠就死了……龙君让我不要和别人提,用饰物遮住。嗯……我继续带着发环就好了。”
谢衣稍微蹙眉:“不要再提起。记住了?若让为师发现还有他人知晓了,桃源居里禁足。”
乐无异连忙点头。
谢衣心中不愉。然而无异乖巧地瞧着他,他不愿让宝贝徒儿瞧出自己为了他心存隐忧,所以很快舒展了眉峰。他看着面前这个恨不能捧在心间护在怀里的小家伙,想到星罗幻境之中险些失去了他的诛心之痛,简直再也不想让他受到哪怕分毫的伤害。
无异的性命只在龙神一念之间。额角这一道刻印……令人心忧且警醒。龙君所托实在艰难,前路兴许还有更多凶险,然而为了使得这位神明信守诺言,让他的小徒儿平安……
即便是火海刀山,走一遭就是。
乐无异有点发楞地瞧着谢衣沉郁深邃的眼睛,他隐约觉得师父为了自己额角这个印记而不太高兴。谢衣抬起手指,轻轻摩挲他的脸颊,这才稍微抬起嘴角:“饿不饿?去给你拿些吃的。”
“……嗯?”乐无异呆了一下,再看师父,却见他哪有什么不高兴的意思。分明又像逗小猫似地挠了挠他的下颔。
乐无异下意识地点头。他看着师父转身,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怕师父知道这印记的真正原因,怕师父知道他早就已经不是寻常人……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分明连死生都想得透彻,却舍不得师父难过。
……算了,好在师父没发现。只要能好好地在师父身边,‘死’或者‘生’……那又有什么?
乐无异小心地抬手,没有牵动伤口,摸了摸头顶呆毛,把馋鸡拿出来。毛绒绒的圆鸟睡得四仰八叉,感到换了位置似乎醒了。它僵硬地维持着两爪朝天的睡姿没敢动,只悄悄张开一只乌溜溜的眼睛。它一看到无异,几乎是泪奔着跳了起来,扑向了主人的怀抱。乐无异被他涂得满脸泪水,连忙捉住了这只嚎啕大哭的圆鸟捧在掌心里:“哎哎哎!我觉得你们俩关系挺好的……所以,你哭啥?”
馋鸡拼命摇头,变成了一只活的泪水喷泉。
谢衣取了点心,温了些茶水,这才回到床边。他不知无异和馋鸡在说什么,只大约能猜乐无异说的‘你们俩’大概是指馋鸡和龙君。
“你昨天说没事了,让我放心,你要去陪龙君一会,然后我再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乐无异对着掌心的圆鸟自言自语,如果不是黄澄澄的圆鸟一直有所回应,这场景其实看着有些奇怪。
馋鸡缩着脑袋团了团身子,哀伤地想:你这不白问吗!我说了你也听不懂!我卖身给他了好不好!
乐无异莫名感受到了馋鸡的各种慨叹,却完全不明白它在慨叹什么。这位忧愁的主人于是从师父给他的碟子里拿起点心:“……不然你吃点东西继续睡?”
馋鸡认可了这个提议。它几乎吃掉了屋里能找到的所有食物,只勉为其难地给这师徒两个留了一点。
乐无异把圆滚滚的馋鸡收起来,让它继续睡。谢衣微笑道:“不错,小馋鸡很听话。那你呢?还不快点吃了这块点心,乖乖洗澡。”
乐无异顿时脸红:“师父……可以不帮我洗嘛?”
谢衣在他脑袋上敲了敲:“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这一边乐无异为了洗澡之事和他师父百般抗争,最后因为伤口不能碰水,不得不从。那一边星罗城主的房中,城主大人倚靠在床边,自己在喝汤药。殿外门槛快被踏破了,斛於鸿雁眉毛都不抬一下,不管来的是谁,城主一律不见。
“还请城主尊上三思!王族承袭之位怎能传给外人,这一脉贵为神裔,务必早日留后啊!”
“祭司大人虽然执掌事务多得民意,可他毕竟并非王族。还请尊上三思啊!”
“星罗有四位祭司,您为何选了从不露真容的这位啊!”
“何必要说这些!祭司接掌城主之位,全无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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