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抠开胸口愈合的皮肉，用力地想把心口的污气排除体外。他知道自己体内有污气，也试着排除很多回，但总有些抓也抓不住，就算把心口撕烂那一些流窜感觉依然排解不出。
“唔！”该死，还是没用，眼看整个湖都泛红了。
季清澜水淋淋地爬上来，筋疲力尽地躺倒床上。
恍惚间有温温热热的东西在他脸上，一睁眼就是涂涂粉红的脸蛋和大眼睛。
“涂涂？”
“青哥哥。”涂涂见他醒了很高兴，眼里又含了泪花，“青哥哥受伤了。”
“是，受伤了。我本来以为活不下去了，就见不到涂涂了。”季清澜虚弱的笑。
“青哥哥不会死的，我把内丹给青哥哥。”
“涂涂！”季清澜急，“乖孩子，没事的，我怎么会死。”
涂涂露出两颗小兔牙，在季清澜脸上鼻尖上蹭：“哥哥还记得答应过涂涂的事吗？”
季清澜睁大眼睛，一瞬间突然很愧疚：“记得的。”
“那？”涂涂的睫毛在他脸上刮得很痒，季清澜一阵无力。
季清澜与他对视半晌，几乎又有泪掉下：“涂涂，过来，我想睡一会。”
两个妖精亲亲热热团在一起，静静搂着，像很多很多年里一样。
那年份长的啊，季清澜都记不清了。随着他心口的感觉越清晰，他越清楚地认识到他永远也不想让涂涂伤心，死也不想。
没有谁，会提心吊胆地陪我五百年，几乎生下来开始就毫无芥蒂地依赖信任我，我是那么的宝贝他，要怎么忍心。
空流回来就看到蛇妖揽着笑兔子在睡觉，浑然天成亲密地刺眼。
季清澜淡淡皱着眉，小兔子贴着他的脸颊搂着他的腰，全然信任的姿态。
道长心里没有起火时不可能的，他跟季清澜好了以后也想明白了小兔子大概是喜欢蛇妖，但蛇妖冷情冷性，如若不是被王氏影响了魂核，大概永远也不会说什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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