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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蕙质兰心，还用本君言明吗？”青玄扶着西王母，心底暗自揣测，这人难道和神剑有什么关系？却见西王母捂住嘴，轻声呜咽。“本宫就曾这么猜想过．．．原来当真如此！他说有个哥哥，现在看来，确是他了！”可是转身又道：“只是他既然为仙宫的侍童，当日晋升之时就已经进了天沐池了，难道没有恢复记忆吗？”夜若云伸手虚探了戴小娆的胸口处，赤色火光下，戴小娆的胸口没有本属于三界之人都有的内丹。“他的内丹给了楚渊，当日并没有进天沐池，这件事日后再说，先去天沐池吧。”青玄被这些话一点就通，看着戴小娆惊呼：“原来如此！样貌虽然不像，眼神确是像极了！难怪娘娘当日去天啸宫要那么说！”

戴小娆听得云里雾里，虽然心中疑惑万分，但现在也不好问，西王母此刻正眼眸灼灼的盯着他，难道自己又惹出什么事端来了吗？却见西王母上前来牵起他的手，柔声问：“诗华．．．不对，你叫什么？”以前自然是听说过戴小娆的名字，只是从未放在心上。

戴小娆结结巴巴答道：“戴小娆．．．娘娘我．．．”西王母却点点头拉着他就走，几人时隔不多时又来到天沐池。经过之前的差错，西王母虽然心里都度，但也仍旧有些担心。夜若云笑了笑，“小娆下去吧，不需脱衣服。”

戴小娆虽然害怕西王母，但是这般的举动是在叫人怀疑，因而迟迟没下水，“为什么啊？”夜若云勾唇道：“那你还想不想回到楚渊身边？你下去了本君我就保证让你家上仙哥哥求你回去。”戴小娆被他的话羞得面红耳赤，支吾着下了水。

等身子沉到水中只露出小脸时，池水开始散发出浓浓的水雾，戴小娆双眼愈发的沉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就在几人以为可以松口气时，戴小娆在水中突然抖动着身子，只听哗啦一声，水中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吓得夜若云冲上去挥袖一捞，只见红袖卷起一只湿嗒嗒的黑白相间的小猫。此刻正等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缩在袖子里，瑟瑟发抖。

众人一怔，西王母忙将小猫抱起来，问：“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内丹的缘故？”“小娆的根基太弱了，可能就算有了内丹都不能再天沐池中化为人形，看来只能是靠神剑了。”夜若云从西王母手中接过戴小娆，道：“今日之日希望娘娘能保密，就连楚渊也不能说。”

“这楚渊不是．．．”西王母当然是希望楚渊知道的越早越好，吾释那边虽然没有说什么要再追究的，但终究还是个隐患。“万事还是小心，这不让楚渊知道，自然有本君的原因。娘娘保重！”

夜若云裹着戴小娆闪身消失，两人在出现时已经在去往天啸宫的路上了。“看你浑身湿透了，现在若变回原样，可是光溜溜的啊！”戴小娆闻言委屈的眨了眨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夜若云的手心。惹得朱雀神君扑哧一声笑出来，运气将戴小娆的一身水蒸了干净。毛发松软蓬松的小猫讨好的喵了一声，用圆乎乎的脑袋蹭着夜若云的下巴。

“你变成这个样子更好玩啦！记住，现在我们去天啸宫，你乖乖的不要闹，若是惹我生气了把你变回人形，光着身子给大家看！”戴小娆乌溜溜的眼眸水光熠熠，抖了抖身子，缩在夜若云的怀里不动了。

☆、心底印刻的人

水无痕随楚渊进了风华楼，这时，莲芙正捧着刚从锦霄阁换下来的被褥走来，见到二人忙躬身行礼。“你这是做什么？”水无痕指着那一堆衣物和被褥。莲芙道：“莲蓉吩咐奴婢把这些都去扔了，公子已经不在了，锦霄阁的东西自然都要理好，况且．．．”莲芙见楚渊似乎并没有看自己，又说：“那曾经是锦华主子的寝殿，如今自然是不能住其他人的。”

楚渊闻言一怔，没错，当年，华儿来天啸宫住的就是锦霄阁，原本给他准备好的降华殿因为离风华楼有些远就空置了。可是，现在那个人不在自己身边了，连他存在的痕迹都要被剥除吗？垂眸看见一件青色锦缎的衣裳，是先前两人去凡间莲蓉给小娆准备的，犹记得他穿上这件衣裳笑弯了的眉眼，还有娇俏的样子。

明知道此刻最应该想的是华儿，明知道曾在自己心底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自己身边，明知道自己应该宠爱一世的是华儿，可是为何，脑中闪过的都是小娆的影子？难道真如西王母所说，是因为他的眼神像华儿吗？想到戴小娆的脸，就猛然记起当日自己推开他，小人儿的眼中似乎已经含泪．．．

见楚渊似乎失了神，水无痕示意莲芙离去。可是莲芙刚绕过楚渊，手中的东西就被楚渊挥袖卷进自己的怀中。“楚渊，你．．．”说无痕还未说完，就见楚渊将手中的东西抱着就往锦霄阁走去。“锦霄阁的东西没有本君的吩咐，不准任何人动。锦霄阁自今日起锁住！”

君上难道对小娆公子是真心的吗？可是，君上已经记起锦华上仙了啊，怎么会．．．“你家君上的事就别管了吧，估计他也不清楚谁更重要些。既然锦霄阁不能住，你就收拾别的寝殿出来吧，诗华也该回来了。”水无痕的一番话惊得莲芙瞪大了眼睛。虽然她是比莲蓉和莲月进天啸宫晚，但是锦华上仙的事知道的，怎么还有回来一说，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见楚渊从锦霄阁出来后，挥手结印，竟是封印了锦霄阁。水无痕眯眼一笑，看来，戴小娆在楚渊这厮心中的分量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楚渊只能选择一个，若诗华和小娆是同一个人就好了。水无痕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有些想笑。也罢，现在该操心的是，他回去后该如何按捺住知道小娆被抛弃后炸毛的小狐狸。

“怎么？现在下界吗？”水无痕见楚渊走向自己，那冰冷的眼神中分明是在说将神剑交出来。“自然，神剑给我吧。”楚渊伸手。水无痕将裂界从袖中抽出，往空中一挥，紫色的噬魔神剑就出现在眼前。将神剑收回自己手中，楚渊微微的锁了锁眉。

两人正要出宫，就听见一人嚷嚷：“哎！你们要去哪里？”来人正是朱雀神君夜若云，此刻他手里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落在两人面前。虽然楚渊和水无痕都认识戴小娆，但是却没有一人见过戴小娆猫形的样子。水无痕见小猫煞是可爱，乌溜溜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楚渊，不由得好笑。楚渊只觉得夜若云手里的小猫眼神里有一种让他心疼的东西，却不知为何。

夜若云自然是不会告诉两人小猫就是戴小娆，呆瓜楚渊之前这么狠心，怎么也得讨回来。“看见没？这是我新收的宝贝，可爱吧？”说完还捧起小猫，在它的脸上亲昵的蹭了蹭。戴小娆不能拒绝，只能闪着大眼，眨巴眨巴的看了一眼楚渊。

“若云，想必你还不知道，其实诗华还有转世，当年是西王母用招魂幡收了他的魂魄，虽然魂魄不全，但是总算是主魂在，我和楚渊正要下界，你去吗？”水无痕当然是不知道夜若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就在两人说话时，楚渊竟不经意的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夜若云捧着的小猫，连嘴角都露出他没有察觉的笑意。戴小娆浑身一抖，既怕楚渊发现自己的身份，有舍不得楚渊的手，因而僵着身子瞪着楚渊。

“呵呵，小东西似乎不喜欢你啊！”水无痕瞧见戴小娆的样子笑道，也伸手去摸，岂料，小猫尾巴竖起来，张开嘴巴，啊呜一口咬在他手上。“呀！你这个．．．”水无痕惊诧的缩回手。楚渊挑眉道：“似乎更不喜欢你。”夜若云忙将戴小娆往怀里收，真是笨蛋啊，别人说你不喜欢你就生气了？

“竟有此事？那真是太好了！可是我们怎么知道谁才是诗华的转世呢？神剑被封印在不周山啊。”夜若云谎话说起来脸不红气不喘，还一副焦急的样子，让戴小娆用爪子挠挠耳朵，不知道为何他要骗上仙哥哥和青龙神君。

“神剑在我手里。”楚渊抬手，一柄紫色的神剑轻鸣一声出现在它手中。就在夜若云暗喜时，他手里的戴小娆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还发出嘶鸣声，似乎很痛苦，原本还清凉的眼睛此刻已经是变成了紫色。而楚渊手上的噬魔神剑也震动起来，忽然发出强大的光芒，将楚渊和水无痕连同夜若云一同震到几丈之外。夜若云根本没来及抓住戴小娆，“小娆！”

楚渊自然是听到夜若云的惊呼声，心中当即明了为何那小猫如此熟悉，让自己忍不住去触碰，原来是戴小娆。就在三人站稳时，神剑的紫光慢慢减弱了，戴小娆的原形，黑白相间的小猫也显现出来。猫和神剑凌空相对，就在楚渊要挥袖卷回戴小娆时，几乎让他心魂俱散的一幕发生了。

噬魔神剑突然横向对着戴小娆，猛然刺进了戴小娆的腹中，戴小娆发出一阵哀鸣，等神剑穿身而过时，小猫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楚渊凄厉的呼喊，不顾神剑的反噬，硬是冲进紫光中，将小猫捞进怀中。“小娆！你怎么了！小娆！”楚渊捧着小猫，状若癫狂。不停地亲吻小猫的脸，蹭它的身体，可是戴小娆却始终没有反应。原本温热的身体也渐渐变冷，楚渊忽然怒睁着眼睛，对着夜若云狠声道：“你为何要把他变成这样！”

夜若云此刻心底也翻起惊涛骇浪，根本不敢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按他的猜测，小娆是诗华的转世，神剑是不会伤害他的啊！如今若是开口说小娆就是诗华，只怕楚渊会即刻诛杀了他，虽然不是真正的死，却也要让自己浴火重生一次，失去所有的法力直至凤凰魂现镯重新铸成，这也可能也要花上千年的时间。

楚渊此刻早就顾不得什么去找他人，倘若不是自己拿来了神剑，小娆就不会被神剑刺到。楚渊闷哼一声，神剑的紫光已经伤了他，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水无痕见状忙用裂界收了噬魔神剑，才上前查看戴小娆。指尖触及到小猫的头顶，水无痕心底一凉，哑声道：“楚渊，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