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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个巴掌把我打醒了，几乎是同时的想到，是忆曼出事了。似乎我的被打，是天经地义，没有还手，没有还口。肖晓还准备扇我，被吴颖拦下了。“一个巴掌，也够了。”吴颖这样说。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么？”抬起头，看着满是悲愤的肖晓。她忽然更加激动“不许，我再也不许你看她一眼了，我不许！都是你……”我们的分贝太高了，护士小姐过来叫我们安静些，有话出去说。

“我坐在这里总可以吧。”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靠在墙壁上，整个人都有些僵化了。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最后竟然还要以这样的方式再聚集在一起。哭不出来，但是内心真的被震撼到。依月坐在我旁边，她同忆曼虽然不如吴颖及我来的熟悉，但大家也是非常好的朋友了，碰到这样的状况，谁也不想。我亦是。她抚了一下我的手，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遗憾。是我和吴颖不好，她来问，我们就告诉她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一个劲的在摇头。

夜半的时候，看了看手机，元平还没睡，捎过短信来。我还没用从中缓过来，让吴颖替我打电话过去，就说后来去她家睡着了。肖晓一直都在里面陪她，不许我看一眼。我无法想象，作出自杀这惊人的举动，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虽无法想象她的内心世界，但可以猜测她现在的面容，惨白，昏迷？不敢继续猜测下去。“肖晓发现她的时候，状况很不好。本来她之前高烧不退，一个多星期了，每天晚上听说都在喊你的名字。”听毕，我已无法言语，泪水不受控制就会下滑。“那天她说她好了，来我这里，求我告诉她，你心里那个她的事情。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她还是有权利知晓，告诉她了。谁知道……抱歉……”说到这里的时候，吴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不关你的事情。你告诉她，是对的，只是她……”“她倒在浴缸里，全是血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出来。一个人做出这些，需要多大的决心。医生看不起自杀的人，她也是。她很虚弱，无法进食，现在在挂葡萄糖，和她说话，也不理会你，不知道是不想理人，还是无力理人。”吴颖递过来一张面纸，让我擦擦泪“知道你们不会再和好了，只希望你能好好处理你们的关系。”

我点头。后不知在几点，靠在凳子上睡着了。醒时，已经是早六点了。依月不在，大概会去了，吴颖还在我旁边，也睡着了。今天是要上班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总之，先去厕所抹一把脸。听到几个护士在那边窃窃私语“那个三号病房的小姑娘知道吧？”“是啊是啊，进来有几天了。”“哦哟，作孽啊。一看就是为情所困，你说何苦啊？”……

听到别人在说她，心里不怎么好受，当即决定，休假一周，再做打算。

肖晓一直都在里面陪着她，不许我接近一步，我只能一直坐在外面。啃着早饭，喝着豆浆。从门的玻璃透过去，我除了看到肖晓，其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猜测。吴颖也说，还是不要那么莽撞的好，如果她真的想见你了，你再进去也不迟。我变成了24小时待命。

看着元平手机发来的简讯，我又一次陷入另一种困境，我该怎么对她说的好。

48

48、第48章...

九点到上班时间，我稍了一个电话过去给人事部，病假一周。人事部的那个老太婆又是阴阳怪气的朝我问候了一番。好生古怪。

我记得忆曼除了肖晓，家里是没有什么姐妹的，朋友也较少，大都是同学，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来照顾，依月来了，手里拎了点吃的，还有换洗衣服。

“你顶肖晓的班？”她点点头。“麻烦你了……”我说道。“要是她能好起来，再麻烦都可以。”正说着话，肖晓来了，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朝着依月说“不许让这个人进来。”吴颖无奈一笑，拿上依月给的换洗衣服去换。“我今天得上班，最近我也请假太多了，我和依月轮着，肖晓每天这样也不是办法。”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始终没有问出口。大概是，从忆曼的自尊心角度考虑，不希望我知道吧。

“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我来好了，实在太麻烦你和依月了。”她摇摇头，说“我上班去了。”

连着在这里待了一整天，这天热烘烘的，不洗澡，吹着空调也觉得脏，想去浴场洗一下吧，被元平叫了回去。

打开门进去，就看到她坐在那边看电视，一言不发。

“有些事情，你想瞒我多久？”我没敢胡乱说些什么，坐到她旁边，伸手想揽她的肩。她倒好，躲开了，扭过身子，正视着我。“我觉得，有些事情说清楚没什么不好的。陆凡，我都问吴颖了……”

好像我不得不说了。

深呼吸，我开始絮絮叨叨回国以后发生的一切。说到忆曼的时候，我停了一下，不敢说下去了，我怕她生气。“继续。”她不带感情的，指挥我，继续说下去。“就是这样……我和她……”再一次停顿。“我知道了。所以，现在她出事了，你要去照顾她？”“不不……只是，只是去看一下。”“陆凡，你听我说。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和她的那些往事，而是因为她自杀，这样的事情你不告诉我。要说这样的事，我也有责任，我以为你和她之间的牵绊不深，是我没想周到，不然，我一定给你时间好好去处理你们的问题。现在这样的状况，我完全理解，我也感到很抱歉。”她朝我一连串炮轰之后，从卧室给我拿来了换洗的衣服“你快洗澡，完了再去医院吧。”没有想到元平会那么理解我，支持我。张开双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元平……”“嗯？”“我爱你。”“讨厌。”她推开我，叫我去洗澡。

有这样的对象，真是睡觉的时候也会笑醒。全都整理干净了，准备出门时，元平又说“冷静点，不要再发生什么事了。”“嗯。”

晚上的时候，肖晓又来了，眼袋很重，想必也睡不好吧。她不说话，我也不好开口，省的又招骂。坐在一旁，看着书。依月同吴颖拉我一到去吃晚饭，医院对面就是永和大王，我们也一切从简，随便一些就好了。

“明天开始，就肖晓一个人照顾忆曼，肖晓的语气，也缓和不少。我们觉得，只有你能让忆曼说话了，她都憋了那么久。”我一直在扒着碗里的牛肉面，不想说什么，心情有点复杂。“什么都好，只希望你别再让她受刺激了。”喝了一口牛肉面的汤，我道“我知道了。”

坐在病房外，就是想能见见忆曼，和她说上话，而真的坐在她的面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她就这样躺在我的面前，脸色比我想象的还差，嘴唇的颜色有些发紫，有点龟裂。“她现在不能喝水么？”我问依月。“她不肯说话，问她喝不喝，也不理人。”我接过水杯，拿了一个勺子舀了口水，“忆曼，你就喝点水吧。”勺子到她的唇边，她倒是很“自觉”的微微张开嘴，喝了点。

依月和肖晓都惊奇的看着我。果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