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把公主和花魁这一对媒做好了之后,杨依渺忽然就嚷嚷着要改革。不知道这个新的记账方法之前,自己直觉得被杨依渺叨叨得心烦;知道了复式记账法之后,又只顾着埋头学习,好尽快上手。竟是从未想过杨依渺改革的原因。
“为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从边境回来的第二天,你在帐房忙到很晚?”
“哦,我经常去那算帐啊,有什么问题?”
杨依渺的声音飘飘的:“问题是太晚了。那日我半夜起来看见帐房的灯亮着,就知道你在算帐,早晨我起床洗漱的时候看见你还在算帐,是忙了一个通宵吧?”
“那日的帐有些繁琐,所以才会忙了一个通宵的。”
“当时我就在想,究竟要承受多重的压力,才会让你一个弱女子这么拼命?”
“习惯了。”
于青青云淡风轻的回答,却像是一阵疾风,重重掠过杨依渺心弦。
“后来我就在想,我能不能帮你减轻一些负担呢?我们家乡有一种复式记账法,是可以简化记账的繁琐的,我虽然不是很精通,总可以试试。”
“所以,这就是你的改革?”于青青终于也习惯了“改革”二字。
杨依渺点了点头,声音里充满怜惜:“操持着这么大一间和合馆,真的难为你一个小姑娘了。”
“小姑娘吗?”于青青眼神迷离,空洞地望着远方。
“难道不是吗?”
杨依渺能确定,于青青绝对比自己小,而且恐怕不止小那么一星半点儿。
于青青嗤笑:“小杨,你知不知道,自我过了摽梅之年,你是第一个喊我小姑娘的。”
一个古代女子,能将“过了摽梅之年”这样忌讳的事情这么自然地说出口,可想而知,于青青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沧桑。
杨依渺只觉得胸口酸酸的,有些发胀。
压下心口的不适,问道:“青青,你一直喊我小杨,可知道我的年岁?”
于青青定睛打量了杨依渺一番:“小杨,我说实话你别不高兴啊。”
杨JJ暗忖,于青青说这话难道是想说自己可以做她奶奶了?
事实证明,杨童鞋完全是庸人自扰。
“小杨,你看起来也有十八九岁了,也是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了吧?”于青青小心翼翼地措辞。
杨依渺不敢相信地望着于青青:“我十八九岁?”
“小杨你别生气,你当我是瞎说的”,于青青急忙解释。
“我为什么要生气,气你将我的年龄足足少猜了十岁?”杨依渺笑道。
“十……十岁……”
这一回,轮到于青青不敢置信了。
“是啊,我都二十有八了,似乎,过了两遍摽梅之年了呢”,杨依渺打趣。
于青青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不该喊我小杨的”,杨依渺决定趁此机会把称呼改了,被一个小姑娘见天的喊自己“小杨”,实在太囧了。
“小……杨依渺,你骗我的吧?你只是为了安慰我?”
杨依渺好笑地望着于青青:“青青,按我们家乡的算法,你真的只是个小姑娘呢。”
“对了,青青,你到底多大了?”杨依渺实在很想知道于青青的年岁。
“过了今年的生辰,就满双十了。”
“这么小啊”,杨依渺感慨,“年轻真好。”
这一次长谈之后,于青青为自己树立了个近期目标——做媒,把杨依渺嫁出去。
十七、佳节倍思亲
虽说于BOSS有为杨JJ做媒的想法,不过她暂时还没空着手,她正忙着学习复式记账法呢。
于青青学习上的拼劲,杨依渺算是领教了,拗不过,只得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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