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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呆了一呆，露出“你们中庭人真不可理喻”的表情。Jane再次忍住甩他耳光的冲动，警告自己那除了让自己手疼外，对面前这肉体神胎的家伙没半点醍醐灌顶的作用。

“听着，Thor，我承认我很忙，也没有大部分女人细致入微的秉性，但好在你也是直性子，所以事情就简单得多。我必须知道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来，说吧。”她做了个“开始”的手势后，抱起手肘站定，表示绝不让出任何出逃通道。

“呃……”Thor抓着头发，思考着——没错，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当然也学会了运筹帷幄，多多少少——如果直说“Loki没死，他变成Odin的模样侵占了Asgard，他甚至变形成你侵占了我们的床。而我无法判断每时每刻眼前的Jane到底是你还是Loki，万一一个不小心……那想象让我抓狂”，那可就无法保证这秘密的传播范围了：如果Jane知道，可能Darcy就会知道；而如果Darcy知道，那十九八九她的实习生和Erik都会知道；于是，毫无疑问，神盾局就会知道……然后，复联那帮人肯定都知道了……再然后，就完全不能预料那帮因没能在格林威治事件插一脚正恼火的家伙们会干出什么来了。其实仔细想想，Loki刚得到了王位正志得意满，Odin和Asgard至少暂时安全，而一旦惹得那小心眼的阴谋家撕破脸，局面绝对只会比现在更糟。

Thor竭力稳住呼吸，微垂下肩膀，直视Jane的眼睛：“事实上，我的种族……有某种，嗯，生理周期。”——不自觉的应用了Loki的教程，令他的羞愧之色倒不似作伪。

“哈？！”Jane整张脸都写满了WTF，半晌后才大声说，“你是说，你们和地球女人每月来那什么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没法……好吧，就‘硬件’而言……从事亲密行为？”

有天界种马“美誉”的年轻雷神强忍着这奇耻大辱，一边感激对方的措辞，一边沉重的点了点头。

4.

“Darcy，我真是第一次听说！”Jane胡乱的戳着盘中的青豆，“倒不是说我非得和他做那事儿不可，但、但你知道，这就好像隐瞒婚前的巨额房贷……”

“你们还没结婚。”Darcy舔舔手指，剥开第二个冰淇淋。

“天啊，我已经和家里保证过今年圣诞节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了！”Jane绝望的扔下被青豆打败的叉子。

“我倒不觉得做爱是结婚的充分必要条件。”

“也许不是，但肯定有统计学上的关联性。”Jane耸耸肩膀，“你说过，抓住男人就要抓住他的胃和……接入设备。我是个科学家，前者肯定没戏，现在如果连后者都完蛋的话，别说求婚，那家伙肯定马上跑得连神盾局都找不着，而且这次没准就不止两三年了，我可不像他，没那么多青春可耗。”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嘶嘶！”Darcy咬了一大口冰淇淋，凉得嘶牙缝，“你看，Spork也有七年一次的ponfarr，但他和Kirk不照样满宇宙秀恩爱？”

“那、完全、不一样。”槽点太多，Jane一时不知该从何吐起。

“那他有说过这情况要维持多久吗？”

“没。”Jane叹着气趴在桌上，“他说这完全因个体而异，而他是第一次经历。”

“老实说，你考虑过……他在撒谎吗？”Darcy猛地低头问Jane。

Jane吓了一跳：“不可能！你知道——就Thor那智商！”

Darcy撇撇嘴，“但那是两年前的他，但从格林威治事件看，你不觉得他有那么点开窍了吗？要我说，如果他真爱你，就算是ED，也有很多……呃，边缘方式可供选择，但他竟连接吻都不情不愿，这不奇怪吗？”

“好像是有点……”Jane慢慢皱起眉。

“现在，让我们来把问题总结下：首先，搞清他是否在撒谎；其次，如果他撒谎——”Darcy把冰激凌勺转了一圈，笔直指向Jane心口，“为、什、么？”

当天晚上，Jane破天荒的早早下班，订了一些精致的法国菜，桌上摆了蕾丝餐布和红酒杯。她换下套头衫和牛仔裤，化了妆，穿上了大学时的紧身连衣裙，腰部的拉链拉起来有点吃力，这未免令人沮丧，但好在Thor一直坚持认为她太瘦了。

Thor打开门，第一反应是惊得倒退两步——而且任谁来看，那表情都是惊恐，而非惊喜。

Jane的心脏猛的沉到腹底。

Thor开始端详Jane，从头到脚，从脚倒头，但那眼神并非要将她剥开，而是剖开，Jane不可遏制的生出恐怖的预感，但还是遵循Darcy的建议，以练习过的风情万种姿势坐下，交叉大腿——她没穿打底裤——并努力展现出一个勉强可称之为“魅惑”的笑容。

Thor脸上的惊疑之色更浓了，他甚至开始采取战术步伐绕着她转圈了，Jane保持着那个尴尬的笑容，直到Thor做出了某种重大决定般，铁青着脸走过来一把揪过她的后颈，沉声问——“是你吗？”这与其说是疑问句，不如说是肯定句。

“是我，当然是我。”Jane不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紧张的舔着嘴唇。这一举动又不知哪里激怒了对方，Thor拖起她猛地摔到墙上，在她还没滑倒前又欺身过来重重压制住了她——太重了，他明明只要一只手就能把她囫囵提起，完全没必要用全身力道将她压进墙里。她的每根骨头都在尖叫，唯有喉咙哽住了。因为Thor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凝视她，她从未被他如此焦灼、滚烫的凝视过，那目光沉痛得似有实体重量，一寸寸刺入眼眶，她疼得闭起眼睛。

“你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你明明已经拥有一切了！”Thor的声音在发抖，Jane从未想过这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男人会发抖，Jane想要尖叫，拼命张开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呼吸，随即熟悉的粗糙手指抚上她的嘴唇：“你想说什么……还是想故技重施？好吧！”

Thor吻上来了，这给了Jane一丝信心，但这全然不似以往的温柔，他啃弄、撕咬、吞噬，残酷的夺走她仅剩的氧气，Jane几乎能听见自己肺泡塌陷的声音，她眼前逐渐发黑，但被顶着的腹部的残存感官告知她——

Thor说谎了。

5.

“我几乎杀了她！她断了两根肋骨！断骨还戳穿了肺，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死了！”

“哦，那可真遗憾。”Loki趴在尺幅广袤的墨绿丝绒的床上，翻着书，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是遗憾她差一点‘死了’，还是‘差一点’死了？”Thor仿佛暴怒的雄狮转着圈逡巡，闻言猛的扭头冲Loki吼道。

“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说呢？”Loki头也不抬的翻过一页，“Stark集团是不是给漫威塞钱了，为什么钢铁侠总被画得那么高，你知道，Tony明明……咦，这期连载就这么几页？”

一个灵巧的翻身，雷神之锤从方才的落点弹起，Loki抛掉漫画，坐起来对近乎发狂的兄长摊开手：“讲点儿道理，Thor，这回是你自己认错了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Thor一时语塞，想想这回好像还真不能怪到Loki头上，油然而生的惭愧令他忽略了邪神无辜的脸上一闪而过的诡秘笑容。

“天，谁想到她会突然穿得像个卖酒女郎，还露出那种笑……”Thor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