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到尾,那两人一前一后快攻三招,光影幢幢中,先是听见两刀「当啷」相撞之声──银时没能看清是怎么回事,待两方交错落地,那辰罗锁骨上两吋半齐齐去了脑袋,断口工整,血如雨后山洪,足足有五秒才转弱,碰碰两声,躯体倒在他们自己的脑袋边,好像是依依不舍,祈求死后还能身首相随。
神威回头瞅着尸块,状似懊恼,道:「啊──啊,忘了说,光只是对准弱点也不行喔,攻击方式太单调很容易被看穿的。」
☆、第二十二章(本章R18注意)
交战结束后,尸散两旁,几块东,几块西,鲜血有的溅于墙角,有的渗进榻榻米,血臭弥漫,犹是地狱之景,已看不出数分钟前那适合小憩的清静和室了。
神威扯了扯脸上松开来的绷带,喃喃道:「原来与夜兔齐名的辰罗一族也不过是这样的杂兵吗……」
他抬眼望向四周,除了他与坂田银时以外,已无活人生息,想来华陀在佣兵们开战一刻,便抓紧机会灰溜溜跑走了。
过去仍待在春雨里,华陀是十二师团长中亦是春雨创立以来唯一的女性团长;她率领第四师团时,便有点爱摆排场,这兴趣与阿呆提督倒是很合拍,每年年末召开十二师团例行会议,提督总要加派人马在停机口前夹道欢迎,难免将其他师团长的风光给比了下去,一来二回少不了被些歧视女流的家伙们冷嘲热讽,甚至传出华陀替提督暖床的下流谣言。
那个时候神威还不是第七师团的团长,未能出入这类机密会议,是凤仙会后饮酒时笑谈起这事,说是华陀这女人不简单,会议中从座位起身仍是衣香鬓影风姿绰约的,忽然就一翻手中的青罗四季花扇,秀出一截钢刀,将造谣起头者的左手左眼留在了会议大桌,手法乖戾果决得震慑在场十一人,眼珠、断手滚到了桌子另一头,甚至无人敢替他要回去,阿呆提督的肥肚子都不知道要饿几天才有胃口吃饭。
「宇宙中盛开的一朵霸王花」此名号,日后几乎传遍整个宇宙海贼耳底,连她手头那支没没无闻的辰罗佣兵部队也着实鸡犬升天,遂与夜兔、茶吉尼并列为宇宙三大佣兵部族。
然而,从春雨到了地球,由歌舞伎町潜进吉原,几番波折,原有的数十支分队,遽闻剩下不到六十人。辰罗族中没有什么胜之不武的侠义观念,偶遇实力落差巨大的强敌,他们或用伎俩或用人数补强劣势,交战中就是一百对一也不奇怪,何况死地之前没有不倾巢而出的道理,今时今地她只用八人作为护卫和断后,颇有些凄凄。
数十日前,第七师团接获提督命令抓补潜逃的孔雀姬;巡宇舰掉转航线向地球而去不久,阿伏兔来到团长个人的用餐室,一面报告航行距离,一面讲解起敌我优劣,似乎已是胸有成竹。
辰罗善团战和隐匿行踪,是以不像夜兔或茶吉尼强调单兵作战能力。他们讲究相互配合,对头子特别忠贞不二,头子叫他们站绝不敢坐,指东绝不望西,计划行动便有赖领头指导,没得到头子──华陀的指示变更前,他们到死都会固守命令。
「所以说,这次不想弄出什么其他麻烦,要好好利用这点才能在他们遁逃之前全部解决──我讲了这么多,你有在认真听吗?」阿伏兔立于餐桌一侧,苦着脸问。
神威手上抓了只带骨肉,嘴巴塞着马蒂斯软壳龙虾,边嚼边问:「案麻这么麻寒,食接一次全误杀……」他咕噜吞下虾,又说:「要是逃跑,追上去就好了。」
「不是这么说啊,团长。单论速度,我们是比他们要灵活些,但埋伏、蔽息的能力就差多了,先不说追不追的问题,也得找得到人。」
阿伏兔的判断很正确。
神威私下于吉原派出的几位斥候全数空手而归,后来甚至有一人惨遭灭口;惟独在日载楼过夜那回,神威能感觉到辰罗出现,是因为有人动了杀气,可在他觉察之后便瞬间销声匿迹了,就算后来亲自仔细搜过一次附近,仍没能找着半点踪影。
似乎即使知道第七师团正在进行任务,但辰罗目标却不完全是盯准他们;华陀的目的是什么呢?此问题一浮现,神威注意到了在这种微妙时机栽进吉原的坂田银时。
若说夜兔是闻着血追逐猎物的野兽,辰罗肯定是条耐心奇高的肉食鱼;他们愿意躲在砂层不动,几乎无人能看破伪装。
华陀过去与坂田银时的个人恩怨是个契机,只要辰罗的司令塔被银时绊住,想挖掘出几个潜藏吉原的辰罗也就容易多了。
第七师团的搜索很快有了新进展,辰罗待命于暗码的预定之处,一组至多是二三人,在卸去那层伪装之后,近身搏击能力连夜兔杂兵都摸不到边,神威本以为是华陀把大半良兵放在自己身边,是以清理几个家伙之后便赶了过来,倒头来却也就是这八人,真是扫兴至极。
一室血肉终究无法让杀意停歇,它在神威脑中叫嚣。
神威包裹绷带的左右手染得红赤赤,指尖滴着血,看上去很是吓人,不知前情者大可能以为他受了重伤──事实上,他也确是受了重伤。鲜红刀身映在神威眼底时,他忽然像是现在才想到这玩意;反手伸往后背,噗滋抽出插于腹部的太刀,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任由血液噗噜噗噜外涌,沾湿了衣物。
他打量这把刀,从刀柄、刀身至刀尖看了个遍;它材质是任何星球都能挖到的普通钢矿,刃纹只有浅浅一线,显见并非出自名匠之手,更不会是削铁如泥的宝物,不过单单作为佣兵部队配备的冷兵器倒是够用了。神威对此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他手提太刀,缓缓走向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适才被无视于战斗之外,但在神威那样削脑穿心的残暴战斗方式下,也难以避免沾了少许血渍──不知是他脸上的血,或者其他什么吸引了这头狼;神威举起刀来,飕地笔直扎进坂田银时前方几吋的榻榻米处。
他单手撑着刀柄,两手与腰上都迸着血,却只是哼着笑,凝视银时,道:「武士先生──来玩吧?」
这如同恶魔的邀请,令银时想退后,然而实际一动,他才发觉自己竟只能微微往后一缩。
华陀之前的迷香似乎因为那番拆墙破门的骚动,吹散了不少,并未使他失去意识,不过想要做些大动作依然不太行,这点当然是不能让神威知道。银时表情不动声色,道:「想玩泥巴的话,自己一边去,不要拉每天忙碌工作的大人下水。」
「没办法嘛,现在只剩下你了。以前你用的那把木刀没有了,这个应该也可以吧?」神威将插于榻榻米的太刀向前一倾。「你看,还很锐利。」
银时扯动嘴角,悻悻然地道:「你找错人了吧?那女人不杀了吗?」
那女人自然指得是华陀了。
神威回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可不随便杀女人的喔?」
「你这之前准备摘人家脑袋的家伙真有脸说啊。」
「而且,她一旦离开这个房间,外头就是阿伏兔部署的包围网,就算是变成孔雀也飞不出去了吧。」神威眼珠骨碌碌转向一旁,带起危险的笑意,又道:「就是不知道阿伏兔会拦住她还是不会……」
「你这是什么──」银时说到一半,将话吞了回去,因为他理解了神威这句话的用意。
这小子之前都是故意给她机会逃跑吗?
如此想来,确实也不会有人武器不用,特地在现身时丢到敌人面前摆显,以神威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虚张声势;尽管不清楚神威为何要以华陀为实验诱饵,不过在这样节骨眼,测试部下忠诚度也真够坏心。
银时抬起手,按着自己的心口处片刻,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说:「好吧……我知道了。但是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打斗了……」他鼓足了力,一口气站起身,接着提议:「去更开阔的地方吧。」
「更开阔的地方吗……」神威看了下断垣残壁外的吉原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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