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罐放回原处,安逸尘端着一碗满满的褐色药汁走了出来,他垂眸看着地面,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平。
长睫微颤,淡色薄唇微启。
莫名的,宁致远觉得哪怕是这样端着药碗小心翼翼走路的他也是极其优雅的。
一抬头,安逸尘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眼珠滴溜儿转的宁致远。
“针扎在脸上还敢在外面乱跑,宁少爷果真与众不同,真不怕到时候进了肉里取不下来。”
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嘲讽味,宁致远被呛了一下,倒没生气,就是斜着眼睛瞟了瞟脸上支着的银针。
厨子瞧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果断的转身去擦药罐。药罐里还有药材,还要再熬上一次,就是药罐外面沾上了些黑灰,他忙拿着抹布擦了擦,才发现这黑印像是手掌按上去的。
也就是说安医生此刻的手一定很黑,听着府里人传闻安医生很爱干净,他挺想提醒的,但眼下安医生像吃了火药,他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宁府后院内春意正浓,花圃里姹紫嫣红,端着药碗安逸尘依旧漫步走在宁府内,看不出丝毫窘迫,反而身旁的宁致远不停的说来说去。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逸尘你快帮我取下来啊。”
“我下次不倒了,逸尘你别生气啊。”
“你生气了?你真的生气了?哎呀,别生气嘛!大不了下次我乖乖喝就行了?小气——”
他喋喋不休的还没把话说完,安逸尘却立即打断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宁致远瞬间噎住了,双目瞪大,他刚才说了什么?
安逸尘垂眸,唇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侧过身,他单手快速的把那几根针给拔了,然后将药碗放在宁致远唇前,一脸温柔的用着温柔的语气说道:“那喝吧。”
一道惊雷打响:自作孽不可活。
沉溺在这个温柔的笑里,宁致远呆滞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被苦得跳脚。
“这药怎么比以前的还苦?”
安逸尘拿出一块手帕,忍笑道:“大概是加了些药量,还把一碗半水熬成了一碗水。”说完,他就着手帕擦了擦宁致远的嘴角,那里有点脏,爱干净的人看着不太顺眼,接着他又看到自己黑漆漆的手,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我先去洗个手。”
看着安逸尘为自己擦去唇边药渍,宁致远彻头彻尾的呆了,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好像有着与痒痒挠相反的作用,真是越挠越痒,此时此刻仿佛鼻尖也都萦绕着满满的清香,具体是什么味道,他一时之间竟说不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事
一张拜帖发至文府。
文靖昌凝视着手中拜帖,不由得开始琢磨这信任探长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这人为什么会给他们文家发来一张拜贴?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他们文家是否承认,在这桃花镇中,还是他宁家独占鳌头。外地商贾政客军阀,来到这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宁家,怎的到了这位新探长这里偏偏反了过来。
他,是何居心?
抱着这些疑惑,文靖昌通过多方渠道才打听到了这位新来的探长十分年轻不说还精明能干,是从省上面警察署调来的,很得现在魔王岭局长的看重。或许以上这些都只能说明这个人年轻有为,但文靖昌还打听到了一点,这人姓安。
安……安,莫非是那安逸尘?
文靖昌觉得所有线索都能够联系起来了,同样姓安,同样才来桃花镇,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花厅内点着袅袅香烟,一下人小厮小跑着领着人进来,一闻到这香,安逸尘就蹙紧了眉,文家的香的确是有些浮夸,对嗅觉灵敏的人来说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折磨。
“原来安医生就是安探长!真是失敬失敬!”
自屏风后抬步走出的文靖昌故作大惊,然后又为自己失态的样子拱了拱手。
安逸尘也照着他那般拱手,还附上一抹歉意的笑容,道:“来此地甚久却未来拜访文老爷,是逸尘的失礼。”
文靖昌微微一挑眉,打量着这新来探长,一身黑色长风衣尽显颀长身材,容貌秀气又精致,加上传闻中的能干,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脸上依旧带着和蔼笑意,文靖昌又道:“安探长客气了,快请坐。”随即,他扫了一眼周围下人,吩咐道:“有贵客在,还不快请二少爷和夫人!”
下人得令,正要立刻退下去请文世轩和白颂娴。
“不必如此。”安逸尘也不推却,轻掀风衣,端坐在一旁靠椅上,将手中黑色礼帽放在桌上,才看向文靖昌,轻言道:“文老爷太客气了,不过明人不说暗话,安某来此不过是请教一事罢了,不必去耽误文二少爷和文夫人。”
“哦?”文靖昌语音上扬,似乎是有些疑惑,道:“不知安探长这是要询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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