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纵马长笑去,浮云别过眼。
那鹅黄衣衫绿罗裙快速消失在层峦叠嶂之间,云烟流岚遮了她的倩影。展昭心头稍安,便也纵身上马,收拾了心情,往汴梁归去了。
途中无事可述,展昭本快马加鞭,最迟五日内能赶回汴梁。奈何行至途中,天忽生风雪,琼枝冰花乍满枯木,行程渐难。他迫不得已,又爱惜马儿,只能放缓了速度,最后原本五日的路程生生走了七八日。
冬风吹面如刀割,展昭忍不住紧了紧衣裳,直觉脚底渐渐升起一股寒意。
然而抬头望,前方便有光亮。
汴梁灯火渐次亮起,城门楼守军脸上也有淡淡笑容,归家心切。
展昭勒马,抬头望了一眼这座温柔的城池。青年眉眼间的倦怠仿佛融了白雾的视线,模模糊糊,恍恍惚惚,却亦有一种近乡的踏实与满足。
长街依然繁华,汴河两岸烟火绮丽,美不胜收。
展昭牵着马悠悠回了府衙,门前的小衙役见他久出方归,不禁喜上眉梢,快步来迎:“展大人回来啦!”
“小三子,莫凡。”
“哎!”
“展大哥你可回来啦!”
待进了大人书房,公孙策先笑吟吟瞧着展昭,见他只脸上略有倦容,气色倒是还好,只唇色微微发白,不由问道:“可平安?”
包拯闻言跟着点了点头,一脸关切地注视着这子侄般的下属与朋友。
展昭眼底笑意温暖,不欲他们牵挂,含笑摇头:“略有皮肉伤,不碍事。”说罢自怀中取出淄州府衙出具的公文,双手呈上。
这犯人来自绿林,为私怨连伤数人性命,又贪人财色,辱其家眷,实罪不可赦。其人用毒与暗器尤高一筹,淄州府衙奈何不得,只能速速禀明开封府,请人相助。若非展昭艺高心细,提前做了防备,循着蛛丝马迹,凭着暗器的材质寻到了人,淄州府衙恐怕这番连冬至都不消过了。
人心惶惶,哪得心安?
……
包拯接过,却不急着看案情如何,只摆摆手,对公孙策道:“公孙,把把脉。”
不待包拯叮嘱,公孙策已经上前。书生俊秀面容上含着淡淡笑意,身形颀长说不出的秀雅玲珑,双眸如点漆,明亮光彩清澈动人。
“手腕伸出来。”
展昭无奈一笑,虽不觉自身有恙,仍是乖乖伸出了左手的腕子,任由公孙策诊脉。对方把了一会儿脉,又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这才道:“无碍,应是外伤未痊愈,又冒风雪赶路,受了凉,我开副汤药给你,喝一碗,明日便好啦。”
包拯这才放心,微微一笑,拿起公文细细看了起来。
公孙策在侧,替他剪了一把烛花,书房中灯火更明,窗纸上烛影轻轻摇曳,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与安宁氛围。
展昭从旁瞧着,也觉无比静好,天长日久都可。
谈完公事夜色已深。
展昭被包拯与公孙策赶回房中休息,他还暗自庆幸省了一碗苦涩汤药,却听公孙策好整以暇地道:“回房躺躺去,一会儿药熬好了再睡。”
“先生……不用了罢,我睡一觉便好啦……”
公孙策佯装怒道:“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包拯亦在一旁帮腔:“展昭,听公孙的。不听话,他便要多灌你两副汤药了。”
展昭的脸上浮现出生动的表情,有些孩子般的耍赖意味,青年清朗的眉目都快要皱起来了:“公孙大哥……”
公孙策背过身去,兀自替包拯整理桌上的文书。包拯暗笑,冲展昭摆摆手,示意自己也爱莫能助:“快去罢。”
虽不是大病,本就有旧病根的人伤寒入体,又有外伤在身,还是喝一碗药才令人放心些。
展昭心知这两位大哥尤其心细温柔,也知今夜不能抗拒这碗药,索性不再“挣扎”,抿唇笑了一笑,点头称是,这就回房去了。
待喝了药,展昭便有些撑不住昏昏然欲睡,一本书拿在手中,半天未翻一页,一行字看了不知几多时辰……公孙策知他本一路劳累,风雪中受了寒,唯恐伤了元气,便在驱寒的方子中多加了一味安神的药,助他入眠。
烛火昏昏,柔软温暖的衾枕令人放松,倦意如温热潮水拍岸袭来,将意识轻轻卷走,展昭眼皮子半睁半阖,渐渐便入了梦……梦中有一袭白衣,五年来头一次入梦。那梦里有汴梁春景如笙歌宛转,烟柳如织……海棠树下的白衣少年眉眼绮丽,似多情又似无情。
“哪日若得闲了……展昭,陪我游一趟华岳罢……”
“泰山景致确实名不虚传,日出尤其壮丽,日后若有闲暇,展大哥不妨与五哥前往一观。”
……
“展大哥,你是君子如玉,月华却不是佩玉的人……你属于天下,而我想要江湖。你爱的是大义公道,我要的却是自由自在……你与我,终究不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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