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文候进入车里轻描淡写地禀告了对方的来历和结果,便下了车,命令马队继续行驶。
被鲜血染红的沙土上横七竖八躺了不下三十具尸体,他们的脸上有不甘,有愤怒,有惊恐……唯独没有后悔。杀人劫货的路是自己选的,就算是死也不后悔!
这一切车内的两人并不知晓。
走了很久何意才忽然想起来掀开窗帘探头去看方才的战场,然而这时天已经黑了,她什么也没看到。只是空气中隐隐约约有一股血腥味一直围绕在她的鼻端。中间有一段时间甚至浓重地令人作呕。料想那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吧。
“喂喂喂,怎么不当掌柜你就变傻了呢?”揽春晃了晃何意的手。
何意一愣,旋即低头看脚下。她刚才好像真的犯傻了呢……怎么会想到儿女情长的事情上去。
“好了好了,少掌柜最聪明了还不行吗?”何意的反应让揽春误以为是对那句话不满,连忙补救,“端文候那老家伙很厉害的,就我知道的还真没有谁能打得过他。不过池姨要是来阴的就不一定了……”
傅揽春自顾自地絮絮叨叨,却没发现对面的人早已神游太虚,完全没在听她讲话。
一整天的时间都几乎闷在车里,这让傅揽春多少有些不适应。跟何意说话,对方也是问一句说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沉闷地要命,后来更是说了困要睡觉。揽春没办法只好也躺下睡觉,车里设置了两张软榻,虽不比床,但在旅途上也算舒适的了。
本来挺困的,可是揽春怎么都睡不着,一想到何意就在离自己不过两尺的地方和衣而眠,她的心情就抑制不住的兴奋。
侧耳细听,旁边的何意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着了。
揽春一睡不着就会在床上打滚,马车里显然没有这个条件,索性就起身,蹑手蹑脚地出了马车。
因为走夜路,马车行的很慢。揽春一出去,赶车的马夫抬眼看是她,只略略点头算是打招呼。
外面的空气比里面清新的多了,不过稍有些冷,揽春本想回车里拿件外衣。转念一想怕惊动何意,便也忍住了。反正是练武之人,小冷小寒没什么关系。
揽春盘腿坐在马夫身边。大漠的夜空格外明亮,小捕头这时候才看到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又多了二十余人马。加上原来的九人(即端文候及其七名黑衣亲信还有她身边的马夫),大概有三十来人保护何意的马车。看来何意还是蛮受近熵国主的重视嘛。
马蹄上都绑着厚厚的棉布,所以行路几乎没有声响。广阔的大漠上,也只能听到车轮行驶的辘轳声了。
耳边突然传来端文候的声音:“借一步说话。”
揽春左看右看并没有看到端文候的身影,不过她发现马车边多了一只刚追过来没人牵缰的马。想来是端文候撵来给她骑的。
虽不知端文候有什么打算,但揽春不假思索轻盈地一翻身上了马。
揽春刚一上马,那骏马就加快步子往前奔去,最后赶到了端文候身边才慢了下来。不知端文候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揽春只是默默与他同行,并不做声。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些伪装就不必要继续了吧。”
端文候悠然开口,惊得傅揽春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
“阁下其实是傅领主的掌上明珠傅揽春姑娘吧。”端文候侧眼看人,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轻蔑,又像是盘算什么。
傅揽春应了一声。端文候又阴阳怪气道:“姑娘不必解释什么,既然肯千里迢迢相随殿下,对我殿下的情意可见一斑。”
“你到底想说什么?”傅揽春没心思跟他玩虚的,直截了当地问道。
端文候虚笑了两声:“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傅姑娘是苍原大师的高足吧?”
“家母恰巧与苍原大师有些渊源罢了。”
苍茫夜色里,端文候的侧脸也蒙上了些许沧桑之感。端文候此人深不可测的不仅仅是他的武功,还有他的城府。傅揽春心知他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四周都是他的人,只能暗暗提高戒备,斟酌措辞。提醒自己决计不能出任何差错。
“老朽这一生都在寻求武学的终极奥义,不知不觉就得罪了很多人,最后落个不清不白的名声老朽也认了。只是……”马背上的端文候长叹一声,颇显落寞,“只是眼看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却还有那么多问题没找到答案……”
傅揽春心电急转,隐约抓到了一丝线索,仔细琢磨,这线索却如白驹过隙,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国师前辈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况且大人也算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很多人穷极一声也未必能达到大人一半的高度呢。”
言下之意,老头你该知足了。
端文候对傅揽春的这番话置若罔闻,继续说道:“老朽这一生除了师父之外,最敬佩两个人。一位是长生姥姥,另一位就是苍原大师。两位前辈不仅在武学上造诣匪浅,甚至也突破了人类极限,返老还童乃至长生不老……”
傅揽春猛地醒悟了。
她对端文候向来不惮以最坏的猜测。这时候她终于明白了端文候的居心。人都怕死,端文候也不例外。登上一般练武之人难以抵达的高峰之后,他开始觊觎长生不老之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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