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羽此刻还是毕方形态，体积巨大五官也是大得出奇，根本不需要陈道一刻意用灵力瞄准。黑铁棍一般的洗墨剑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旋转着飞向毕方羽，发出短促而尖锐的破空之声。
原本还在震惊之中的毕方羽被洗墨剑的破空之声惊醒，赶紧一挥未受伤的翅膀往洗墨剑扑扇而去。然而洗墨剑在这么急速飞刺的情况下，却诡异的划出一道弧线，躲过了毕方羽的翅膀，往他双目刺去。毕方羽又惊又怒，一时躲避不及，只得高扬脖颈，洗墨剑一闪而过，在毕方羽眼下部位带走几根鸟羽，留下了一道血痕。陈道一一击得手，挥手收回了惯性飞向祭台另一边的洗墨剑。
“这，这剑上有圣血之力！”毕方羽大叫道，望向陈道一的神情既惊恐又嫉恨。
“圣血？”陈道一有些摸不着头脑，桑念闻言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毕方羽身形一阵扭曲，片刻就恢复了人形，只是右臂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左侧脸颊上也有一道细长的伤口。
“你连圣血都给了她？！”毕方羽盯着桑念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赤红双瞳中光芒闪烁不定，好似两簇燃烧的小火苗。
“我说过，我的事你管不着。”桑念冷冷道。
“你的事我是管不着，我只会如实禀告妖皇大人。”毕方羽冷哼道。
桑念闻言脸色一沉，从陈道一怀中站直身子，淡淡看了毕方羽一眼没有说话。陈道一则用灵识给桑念传音问道：“圣血是何物？可是前番救治我时用上的？”
“圣血就是圣人的一滴精血，十年前就在你身上了。”桑念微笑道。
“这，还能收回吗？”陈道一想了想道，“若因此惹怒妖皇，只怕不太合适。”
桑念笑着摇摇头，淡然道：“不过是一滴圣血而已，跟你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跟你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如果是以前，陈道一会欣然接受，但是这一刻，她有些迟疑了。她不能再肯定，桑念口中的‘你’，是不是自己。
“方才你说的轮回是怎么回事？我难道也和苏师妹一样是转世而来？”陈道一有些苦涩道。
“啊，你，你听到了？”桑念难得脸红了一下，没有留意陈道一的表情。
“如果我是转世而来的，那……”陈道一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绞痛，她宁愿自己没有听到桑念的哭诉，可是毕竟听到了。尽管心中对桑念无尽的依恋和不舍，陈道一还是选择了面对，咬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既是转世之躯，我就不是你要等的人了。”
桑念脸上红霞顿时退去，惊讶的看着陈道一道：“金儿，你在想什么？！”
“我有自己的思想，就算能记起亿万年前的事，我也不是那个人。”陈道一瞥了一眼远处的苏笑颜，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同的是，苏笑颜对闵秋寒毫无感情，而自己对桑念却是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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