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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出了房间,安全的提示随之而来。

“少爷？…”男人跟随自己踱出房间，带着情欲过后独有的低哑性感嗓音从背后传来：“您…在想什么？”

成震梳理着一条一条纷乱的思绪：“……你为什么要研究黑魔法？书上说过，那样会反噬自身，不是么？一旦掌控不好,甚至可能会因此吞噬掉自己的灵魂……”

“的确如此,”男人的手指从后面搭上自己的肩膀，气息吹拂在耳边，“……但是对我来说，相对于丧失灵魂……一生碌碌无为，平庸厮磨光阴…更可怕！”

“……”成震没有说话。

男人在耳边轻喃：“少爷？”

“……”

低哑的轻笑在身后响起，带着些许冷清的嘲弄，似乎又恢复了那个对自己严厉而又不失温情的管家：“房间里到处都是黑魔法的结界，您不适应了？”

“……”

“哦…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您明白…”男人清冷凛冽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我们刚刚发生了…肉体关系…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以您现在的魔法造诣，想仅仅凭龙族法术就站至顶端傲视整个大陆，根本是痴人说梦……所以，我，依然具备调教指导您的资格。”

男人转至身前，锋锐的目光罩住成震：“……这一点，我希望您能时刻牢牢记在心上。”

成震感到自己体内又有什么在攒动，明明是平常的交谈，如今却让成震几乎无法思考，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和清明，说出应该询问的话语：“……我的父亲曾说过要把你收为养子吗？这件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啊，您说那个啊……”

男人在自己面前来回踱步，若有所思。

廊中一座座的烛台将古朴和雕花的回廊镀上了一层辉色，跳跃的火星如照耀的荣光，将整个回廊都笼罩得斑驳。

黑夜中，男人的面容带着一股情事后的慵懒，神色间却蕴藏着一丝冷萧和清明。管家身后的烈焰忽然窜起，带出张狂和傲气吞吐着火舌，一簇撕破了黑暗夜幕的光焰，在男人身后升起。

男人望向成震眼神中已然收敛了韵色，倒透出一股萧瑟来，似乎在讲一件与己无关的事：“的确如此，不过我那时候就深知没有强大魔力的支撑，所有许诺都是苍白无力的幻象。您父亲以此为诱饵希望我能教导您，而我正好需要一个理由，来掩盖我来侯爵府的真实目的。各取所需罢了……”

成震疑惑：“可你当了执事又如何呢？一样的是屈身于贵族。”

“这个…怎么说呢…我可以尽我所能，推您当上皇家侍卫，入幕王子殿下的帐中，日后成为他的监国……”

男人勾了勾唇角：“……作为交换，监国以后，您必须提供给我一个身份，一个贵族身份。这对您来说易如反掌，没有任何损失。”顿了顿，轻笑道：“…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是算是一条战线上的盟友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么？”

“就这样？”

“当然……”男人静静地陈述，火光下的身躯，又被月色镀上清辉，在夜中拉出一道颀长的影。

火光攒动，伴随着楼下不断噼里啪啦作响的壁炉发出的‘啪啪’声，柔和的橙光跃动如一只只跳遥的精灵，轻吟浅唱中律动着迷幻舞步。

‘既然在魔法位面就能改变命运，那你为什么还要扭转镜像位面的因果？’这句话成震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房间陷入暂时的静默。

“……少爷？”

“……你休息吧。”成震走上前了一步，捧住他的面颊吻了吻他唇角：“……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嗯？”

成震正要转身离开了，却被男人喊住。

“明天，还有您的表彰会。您也好好休息，我很期待您明天的表现。”

一夜无话，清晨的微光渐渐将她的温暖渲染了整个城堡。带着朝气的柔辉投在落地窗前造就一片暖色……窗外皑皑的白雪一如昨日……成震在床上睁开眼……但心底的什么东西……却和昨日不一样了。

年轻的管家照例敲门，进来服侍成震洗漱。一如往常的黑色的制服，仍勾勒着那身体流畅的线条，高竖的领口显得古板而禁欲……除了神态略微疲惫外，成震简直扑捉不到任何昨日欢好的痕迹。

坐在床头，成震一把将站在一边服侍的男人拉了近前，伸手恣意地抚上他的背脊，顺着衣下的背沟抚至臀部，柔声问：“……还疼吗？”

“少爷，”男人端着托盘挑了挑眉：“我想您忘了，我不仅仅是庄园的大执事，也同样是一位魔法师。难道连这点小伤口都无法处理么？”

“我昨天弄伤你了？”成震仰头笑问。

“您是第一次，做不好，我可以理解您……如果您早晨也有这方面需要，恕我无法为您效劳……表彰会我不希望您出任何差错，请您保存体力和注意力……”带着一抹恶意的捉弄，男人提示：“……还有，我希望您能保持教养的把我手中这杯鹿乳喝掉，不要再如此动手动脚地用完您的早餐……”

成震笑了起来，没答话，但却乖乖地接过了执事为他准备的补品。

在“连城”的服侍下，成震如常地洗漱，穿衣，用餐。

站在立地的巨镜前，换上和侯爵世子身份相称的礼服，是一套带着肩章的硬朗军装，为祖上世代相传；华贵又低调的暗灰色衣料只在暗处作精致纹绣，显出贵族的尊贵，而肩章上闪耀的亢龙与剑则彰显着这家族的荣誉。

如今这套曾陪伴先祖参加过无数盛典的礼服，已经被按照成震的身形重新改过缝制，熨帖而裁身，越发显得成震的身躯健朗而英硕。

日光透过雕花的窗棱，洒进清晨的城堡，在光洁的地板中涂抹上一层属于朝阳的蓬勃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