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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成震坐得太近，于是坐在了以火堆为中心，成震对角线的最远方，正好是岩洞的一个角落，曾炎靠在上面，冰凉的岩壁让他有些不适――即使是为了战斗改造过加强基因，但曾炎毕竟内脏刚刚痊愈，失血又严重，不一会儿便感到体力有些不逮，连嘴唇都开始发白……

坐在火堆对面的成震把‘曾炎’的模样都看在眼里，心中有些担心。这毕竟是班长穿越位面以后需要接收的身体，如果这具身体出了什么健康问题，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班长……

察觉到了成震带着关心的凝视目光，‘曾炎’强忍着严寒颤抖的嗓音，皱眉道：“……你，看什么看？”

成震移开了目光，不想跟他再做无妄纠缠：“没什么……”

“你什么意思？”

‘曾炎’皱眉，抬高了声音。受伤的体质愈发难以抵御沁脾的阴寒，索性凭借与成震的争执，把身体移动着，向火堆凑近了些。

面对‘曾炎’的质问，成震也开始有些不耐烦，“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和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多看了几眼，有问题？”

曾炎冷笑的一声，不屑：“这种中古的搭讪方式你是从哪里学到的……”

成震被‘曾炎’梗得一时间气结，气闷的同时也让成震想起――他们现在所处的时代，高科技机甲横行的地方――早已没有了两性的界限。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位面的曾炎如此容易怀疑自己动机的原因――这个世界中，许多孩子都来自于营养舱中幼儿胚胎的培养，而非人体的生育。科技已经使通过试管提取父母的基因诞生一个健康的婴儿，成为可能……许多平民阶层因为无法放下工作，都会选择这样的科技方式来培育后代……除了像成震这样的贵族家庭，星球上已经很少有人用人类自带的生物子宫进行生育。也正是因为幼儿的胚胎培养技术的突破，不同性别的配对越来越普遍，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变性人和中性人――也难怪曾炎会误会，在军中这样的事很多，自己木讷难言，外公也管教十分严厉，自己没有伴侣，但是在记忆中，开朗健谈的‘曾炎’却一直不乏男人的追求……看来曾炎是把自己归做了他们一类……

见‘曾炎’如此反感自己，成震也不再自找无趣，他心中源于一股对于班长根深蒂固的敬重，也顺带不想和这个位面的‘曾炎’发生冲突。于是成震便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夜幕，夜幕很快降临……气温也越来越低，就连成震这样的体质，也能感受到一丝丝寒意……两人都不发一言，似乎各怀心事。

随着夜越深，坐在火堆对面的‘曾炎’被困意袭扰，渐渐闭上了眼睛……

成震看着靠在岩壁上安静而疲惫的男人，那一样的面容，早已印刻在了自己的心中，就算现在‘他’对自己说出了这样强势的语言，那是地球位面的曾炎从不曾展示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但如今条件如此恶劣，也许是镜像位面太过相似的形体，面容，让成震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地球位面的曾炎替换重合到对面男人身上，仿佛…那就是另一个曾炎。看见他虚弱，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疼……

成震轻悄悄站起身，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走到‘曾炎’面前，俯身给熟睡的他披上……

给曾炎念捻了衣角，刚要直起身，却被一把牢牢抓住了手臂……‘曾炎’睁开眼睛，在夜色中被火光照耀得泻出一缕冷芒――“小少爷，你干嘛讨好我？”曾炎的语音中带着浓浓质疑。

成震一愣，原来男人把为他盖衣服的行为理解为了讨好……不禁失笑，这个‘兄长’简直对自己反应过度，这也许和他的经历有关，于是成震简单地回话道：“你想多了，这不是讨好……”

‘曾炎’一愣：“……”随即放开了手。

成震挣脱了禁锢，这才挺直了脊背：“……我没有恶意，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希望你生病。”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曾炎：“在这种条件下，如果有人生病……会成为我的负担。”

“……那还真是谢谢了。”男人带着嘲意勾了勾嘴角。

成震心中被这一模一样的面容有些刺伤了对曾炎的记忆：“为什么这样跟我说话？”

“呵，小少爷，我只是习惯了质疑你这个要靠祖父荫蔽才能上位的才能。”

也许被别人这样说了，成震左耳进右耳出根本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成震知道，现在和自己说话的，是镜像位面的‘曾炎’，也许越亲近的人越无法容忍对方的不认可，成震焦躁中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如果你不是这么自以为是，固执的坚持先入为主态度，其实我们可以相处得更好。”

“更好？”曾炎伸手解开了自己胸膛上的前两颗扣，露出光洁胸膛上的红斑：“就是这么个好法？”

说着曾炎笑了一声：“不错，我的确带着有色眼镜看你，不过你也要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事！”

成震恍然大悟，突然顿悟曾炎为何如此反感自己，便道：“你觉得这是什么？”

“我倒是要问你！”曾炎摆明很愤怒。

蹲下身子，成震和曾炎直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并非如此……你…有过经验么？”

曾炎一愣――“我当然……”

成震打断道：“不是军部提供的虚拟全息性伴侣，我是说真人，你有和真人做过吗？”

“……”

成震伸手拉了拉曾炎的衣领，将其合拢：“没有经验就不要随便猜，这不是那种痕迹。”

“你撒谎！”曾炎咬牙。

成震无奈，耐心解释：“真的不是！”说着成震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也露出胸膛：“要不要在我身上模拟一下？你就会明白不同之处。”

曾炎一愣，随即面色变幻的精彩，他倏地站起：“你……你……神经病！”

成震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不能和这个‘曾炎’沟通，于是他也站起身，缓缓回到了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侧卧着安静地休息起来。

就在即将入梦时，却被对面的一声拉回了朦胧的思绪：“喂，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

成震无语，啼笑皆非，这从何说起？张口便想澄清误解，转念一想，这未必不是个缓解俩人剑拔弩张紧张关系的好机会，他不想在曾炎到来前把精力浪费在这位“兄长”可笑的语言攻击上，毕竟在这么严酷环境中继续僵持下去谁也不好受。于是成震回忆起‘曾炎’的种种，忖度着道：“你……一直是我的标杆和导师。”

“我很笨，但是你不一样，你做什么很快就能学会，又能和周围打成一片。我一直羡慕你，想和你一样……于是我一直很努力，想追随着你的脚步……”成震努力平缓语调，争取能让他信服。

“……说得真好听……”曾炎在那边闷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