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小成子才猛地想起自己是干什么来了,拽着他的袖子就往屋里去,边走边说:
“少爷你赶快躲起来,刘师爷带人来说要抓你!”
连容一挑眉。
“抓我?”
“恩,少爷你不知道,今儿早上有人发现刘猪头被人扒光了吊在城门上,刚刚才被刘府的人弄回去,也不知道那死胖子哪根筋儿搭错了直嚷嚷少爷你阴他,呸,简直是含血喷人!这会儿刘师爷已经带着人到府上了,少爷你赶紧躲一躲”
听完,连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停了脚步拽了拽他。小成子急的都快上火了,转头皱着脸看他,刚想催他就听他说:
“我能躲哪儿去,再说,我现在躲起来岂不是落人口实,等于承认了么”
小成子一愣,一想也是啊,这一躲岂不是不打自招么,只是,看刘师爷那架势,他实在是担心。连容抽回手,拍拍身上的土,继续说:
“放心,没事的,刘师爷还是讲道理的,不会平白冤枉我”
小成子见他一派镇定自若,也稍微放心了点,刚想开口说什么,余光一瞥就见一群人已经来到了院子门口,为首的赫然就是刘师爷,他心一惊,一步跨上前护在连容身前,小圆脸皱的跟个包子似的,连容觉得好笑,也不拦他。
刘立柏领着十来个下人一路闯进来,连威拦都拦不住,心里是又急又气,他也是刚刚听说刘满的事,虽然实在不相信是自个儿子做的,但人都找到家里来了怎么都得弄出个说法。连容看着面前一群人,个个身形彪悍,刘师爷满脸怒容的瞪着他,别说,这到底是衙门的人,摆起脸子来倒真像那么回事儿。刘立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神态自若,未见丝毫慌张,不免在心中赞赏。说实话,听刘满说的时候他也有点不大相信,这连容平日里的品行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会突然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儿呢,可是刘满一口咬定就是连容阴他,问他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但见他情绪激动异常又不忍心再问什么,而且一想到他被人脱光了吊在城门上也是气的不行,他们老刘家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连容拍拍小成子的肩膀从他身后走出,对着一旁的连威喊了一声爹后又向刘立柏作揖,道:
“刘世伯,这是…”
说着,往那十来个家丁瞟了一眼,刘立柏哼了一声,口气不善。
“敢问贤侄昨夜在何处?”
“昨夜?在家啊”
“说谎!我儿明明说你约了他去花满楼,而后设计陷害他!”
说到后面他双眼微眯,射出凌厉的光芒,连威脸色十分难看,瞪着连容,要不是看着有外人在,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连容倒是不慌不忙,双眉一挑,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摇摇头,说:
“是的”
他话音刚落连威双眼一睁,气的就要上前揍他,刘立柏微微惊讶,心说居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刚想招呼人上去把他捆了,就听他接着说:
“是这样的,前天我跟刘兄闹了些小误会,回来之后反思了一下觉得实在是不该,于是就约他到花满楼想跟他赔罪,刘兄为人豁达,心胸宽广,自然不会跟我计较,一来二去聊得也是投机,就多喝了几杯,他嚷嚷着让花满楼的春儿姑娘唱小曲儿,听了一会儿他就说要去茅厕,但是后来就没见他回来,我以为他是先走了,也没多想就也回来了。刘世伯大清早过来问罪,小侄实在是惶恐,不知刘兄他怎么了?”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言辞坦荡,态度诚恳,一口一个刘兄,倒真让人觉得他俩交情不错,刘立柏也纳闷了,他自个儿子他最清楚,还为人豁达心胸宽广呢,这事儿要说是刘满干的他一点儿也不怀疑,现在听了连容的话他迟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威听了神色缓和一些,见刘立柏低着头似乎在琢磨什么便知他动摇,于是趁热打铁,他凑上去,道:
“立柏兄,我这儿子你是从小看到大的,他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么,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情!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你可是要明察秋毫啊”
一句明察秋毫将刘立柏堵的不知道说什么,他兄弟是知府,他自己是师爷,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冤枉了人,不光他被人戳脊梁骨,搞不好还得连累刘立松。一寻思,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事还得再调查调查,想罢,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
“那是当然,我也是相信贤侄的为人,只是满儿一口咬定是他,你知道我刘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儿,受了这么大委屈我这做爹的心疼啊,来这也是问问当时情况,查清那恶人是谁也好洗清贤侄的嫌疑不是”
连威连忙点称是,心说你个老狐狸,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虽然有点不甘心,刘立柏还是一挥手领着一帮人走了,连威亲自将人送出门,一转身怒气冲冲的回到连容的小院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倒是没有动手。连容老实听着,等他终于骂够了才给小成子使眼色让给倒茶,小成子激灵,立马倒了杯茶递给他。
“老爷喝口茶,消消气,其实这也根本不关少爷的事儿”
连威接过茶,瞪了他一眼,喝了口茶,对着连容,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
“我也不指望你有什么出息,你就安安分分的别给我惹麻烦我就养你一辈子,否则你爱上哪儿滚哪儿去”
说完将茶杯往桌上一搁,走了。连容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微眯,面上平静也看不出在想什么,小成子可憋不住一口气,见人走远了,嘀咕起来。
“老爷真过分!少爷你哪给他惹过什么麻烦,说到这,倒是盛少爷整天惹出不少事儿,也没见他对他皱过一次眉头,哼!太偏心了!”
连容转头,见他小脸又皱到一起,伸手上去捏了捏他腮帮子,好笑的说:
“这话你怎么不当着他的面说”
小成子脸一红,讪讪的又嘀咕了两句,便走开了。连容看了看手背上的那道刮痕,血已经凝固了,伤口呈暗红色,他凑到嘴边舔了舔,入口淡淡的腥咸,他突然笑了一声,将手包在袖子里。
刘立柏带着人离开了连府,想了想带着人又去了花满楼,大白天的楼里姑娘们都有点精神萎靡,柳玉凤素着一张脸,未施脂粉显得苍白暗淡。打了个哈欠,她闹不明白这刘师爷怎么大白天带着一群人就来了,看脸色有点来者不善的味道。刘立柏也没跟她废话,开门见山的问了昨晚的事情,尤其问他连容的一举一动,柳玉凤不知道刘满出事了,照实说昨晚两人是来了,但是后来到房里只见到连容,刘满却不见了,她也没多在意,而且来的都是爷,哪儿轮到她来过问什么。刘立柏听得眉头皱了一大把,又让她把玉离春叫过来,玉离春睡的正香,突然被人吵醒心中不悦,板着脸来见他,刘立柏看到她愣了一下,当真是惊艳了一把,不过他也并非急色之徒,很快回过神就问了一遍昨晚的情况。玉离春多了一个心眼儿,寻思着这一大早的过来问这些定是出了什么事,一想到刘满她就满心厌恶,口气也不怎么友善,当他问到连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的时候她心里一跳,随即摇摇头。见他皱眉在琢磨什么,便问:
“刘师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刘立柏神色一僵,有些尴尬的避开了她的问题,虽然这事迟早会传开,但让他亲口把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他还真办不到。又问了几句,玉离春给出的回答跟柳玉凤差不多,都说一开始的确是两人在房里喝酒聊天,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刘满就不在了,只剩下连容一个人在房里,再后来连家二少爷来找,连容就走了。刘立柏眉头深锁,心里琢磨着,照这话得意思是他儿子比连容先离开,而且后来连盛来找连容回去时间也跟连容说的吻合,也就是说,真不是连容干的?带着一肚子疑问他挫败的领人回去了。
刘满在家憋了一肚子火,一见他回来立马追问连容呢,恨不得立马将人拆筋扒骨,一听他说没把人捆来,立马不愿意了,闹腾起来。刘立柏虽然心疼他,但也知道他平日里作风不正,心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让人给黑了。其实刘满也是迷糊,就记得昨晚跟连容在花满楼喝酒来着,后来好像还听玉离春唱小曲,再后来……再后来他就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今儿早上被冻醒的,一睁开眼就见自己光溜溜的被吊在城门上,当场差点没恼的吐血。刘立柏安慰了他一会儿,说一定帮他出气才让他稍微消停一点,哼哼唧唧的躺床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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