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还饱受着金燕跟她那结巴男朋友煲电话粥的折磨,卿卿我我着一箩筐话,我已经听到她说第八声“我挂了啊”这句话。说实话,我早就希望她早点挂了,她略带撒娇地在某个无聊的话题纠缠不清,听着就让我心情更烦躁,当她再次说第九声“我挂了啊”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对这句话绝望。
这顶楼宿舍我是呆不下去了,我便捧着小说书就去相对阴凉的班级那边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开学没多久班上竟然有不少人,班级还是很热,看来我像是逃难的蚂蚁从上一层蒸笼徒劳地爬到下一层蒸笼,得,我除非我离开宁城,否则到哪都是蒸笼。
陶西佑也在那,和她宿舍几个女生在那看书,我走近一看,一个看生理,另一个看病理,还有一个看解剖。
就连陶西佑像模像样地看着组胚。
晕!刚从高考地狱中解脱出来,至于嘛。
我凑近她问,“看得下?”
“看不下。”
她转过脸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我,
“看不下去你也看。”我纳罕。
“无聊嘛。”她嘟着嘴说。
她的确应该蛮无聊的,她宿舍的那些舍友,一看就是啃书如命的主儿,穿衣服纽扣从下扣到上,一二三四五六七,一颗不差,头发齐齐地梳在后面,一边一个夹子,后来一根皮带,一根头发也不许落下。
真的没有脱离学生气,在地狱的生活太久了,还没转过神呢,至于我高中就不像个学生样,还学生气呢,好不容易苦挨到大学,自然抓紧时间放松了。
“走,出去晃去。”
陶西佑不住地点头,兴奋地把那破书合上像兔子般蹦跶在我后面。
我一只手臂斜跨着双肩皮包,另一只手提着数码相机和陶西佑并排走在宁城的大街上。
陶西佑走着走着,就移开我左臂上的棕色小皮包自己背着,然后把她的手臂挽着我的手臂上。
原来这丫头,在为她自己腾出手臂位置,虽然我有些小窃喜,但,真的很热。
走到中途,我突然挣脱她的手,我想那时候陶西佑一定委屈地站在一边。
因为我的汽车相机发现了“猎物”,听说金陵女子多绝色,今日得此一见,真是分外养眼。
女子那浅蓝色碎花遮阳伞下那副清汤挂面的素颜,粉唇黛眉,玲珑细鼻,一双眼睛不食人间烟火。
陶西佑看着我一副色咪咪的模样,大概好奇我的取向来着,但后来发现我把镜头对向帅哥同样是一副口水拉渣的模样,估摸着她心里彻底对我无语。
我拿着相机一心两用,走路更是三心二意,陶西佑后来便不肯松开我的手,看着我若无其事地在络绎不绝的车流中横穿马路时,她紧张地拉紧我,如果我还像木头一样,她就掐我,然后大声地提醒我,“看车!”
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她,过马路时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可以安全过马路时就像牵宠物一样把我牵走,这样我连马路时车也懒得看,光注意那奥迪车里帅哥美女了,用钱堆砌的美丽,自然别有一番风味。我没意识到万一哪天陶西佑不在我身边,这个习惯是多么危险。
我们随之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公园,坐在树荫里的石椅上休息。
陶西佑在包里取出把梳子和辫绳,手拢着头发,头略向后倾斜,微微晃了晃头,那一头如瀑布般的直发在她的细腰间如流苏一样摇曳着,摇得我心神荡漾,我承认那时我眼睛看直了,没有意识一群黑影向我们逼近。
“把你们身上的钱交出来!”这是个稚嫩的而又低沉地声音,像是发育中的男孩刚完成变声。
我一听就蒙了,这是遇见传说中抢劫吗。我怔怔回过头并站起身来,原来是一群青涩的少年,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嘴唇上方才冒出一点青色的胡须。
陶西佑也没来得及把头发扎起,她紧张地站起靠近我拉着我的手。
其实我的手一直在哆嗦,而我的余光扫到陶西佑蹙着眉,咬着嘴唇,一副恐慌的样子。
我的大脑在不停旋转,怎么办啊怎么办。
我身上倒没什么钱,可我包里的相机连同手上卡西欧这身行头可值不少钱啊,让我交给这群小子我是万万舍不得啊,他们年纪不大,身上也没带什么武器,肌肉也不明显,不至于构成多大的威胁,想必只想要点钱上网打游戏什么的,要不就把陶西佑那钱包里仅有的一百块打发他们走得了……
在我脑子飞速旋转之际,陶西佑的一席话让我轰然觉得有一只乌鸦费力地振着翅膀在我眼前缓缓地飞过。
也不知道这群小子年纪太小或者样子过于青涩,这些个因素激发她怜爱之心还是她母性大发怎么着。
陶若居然苦口婆心地对他们说,
“你们这么这样,对得起你们爸妈吗,他们要是知道不为你们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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