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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向下一点，他的视线就模糊一些，她每戳进一些，他的呼吸就薄弱一些，她每笑一声，空气中的嗜血味道就浓厚几分。

地上已经积起一滩一滩的猩红的血液，倒影着摇摆的树，透彻的云，看上去愈发可怖了。

也许，阴曹地府也不过如此。

再狠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七点半的时候。

咳咳，看了之后不要偏激啊各位，在下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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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苍白亦有坚持...

“知道吗？六年前我祖父的子弹打穿我一双膝盖时，他告诉我，对于死不悔改的人，除了死再无他法。你看，我这割得还不深呢，比起你刚刚招呼我的那一下可是轻了去了。”

文彦人咧开嘴角散发着无尽的寒意，她的奚落不是无根无据，这世上，曾经最悲惨的未来帝国接班人就是她。

换做恶魔，恐怕也制造不出这般万恶的杀戮。

庄严的教堂，此时竟是喧鸣一片。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大片大片的墙体肆意脱落，那边石川音的尸体已经被掩埋至看不见。

是很可怕，这样的文彦人的确万分可怕。但是又怎样了呢？我原本就爱她的一切。

谁都知道，这场仗要是再不结束，宋潮汐以及其他几人都会困晕过去，况且必须赶在警察来之前离开这里，想必也实在没有人愿意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

“还剩不到五分钟，高射炮就来了，到时候整座教堂都会夷为平地，你再不出去，你妹妹怎么办！是你，是你毁了她的婚礼，难道你一个交代都不给就准备死在这里吗？”

“去他妈的交代！反正现在我和文彦人不是死就是坐牢了！还交代个屁啊！”宋潮汐从未在文彦人以外的人面前爆过粗口，子弹早已上膛，推开钟晟一的手，迅速将枪指上自己的脑袋，“拜托你，我爷爷和父亲还有瑾书都在街对面，现在，我把他们交给你了。文彦人是我唯一的朋友，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好过，请你不要再拦我！”

钟晟一见到这样偏执的宋潮汐，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向来说到做到，若要再纠缠下去，恐怕，当真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惩罚自己吧。“别，潮汐，别犯傻……”

见钟晟一仍旧拖沓，宋潮汐只觉得喉咙里的灼烧感愈演愈烈，焦急和怒火都化作急促的语调喷薄而出，“你再不走我就……”

警告的话还未脱口，突然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号打断，

“宋潮汐！你在哪里！宋潮汐！宋潮汐！你在哪里！”

是黎舜，居然是黎舜，她不是已经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宋潮汐的心跳瞬间乱成一片，连忙探出脑袋，不远处黎舜奔跑的身影便出现在模糊的视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