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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似是刻意给她们独处的机会，电梯里只有她们二人，纪语曦站在林清宁身侧，保持着不动的姿势。

敏锐地嗅到林清宁身上散发的丝丝馨香，大卫杜夫冷水，偏中性香，极其适合林清宁清冷的性格。纪语曦摸摸鼻子，心跳又开始狂躁。她不喜欢浓烈的香水味，认为那是女子的矫揉造作，可是林清宁偏偏这么对味，清淡雅致的冷水也是纪语曦的最爱。

注意到身旁的纪语曦小狗似的动作，林清宁忍俊不禁。笑着搭过纪语曦的手，竟俏皮地冲她挤挤眼，“我们去哪里吃饭？”

这次林清宁没有摆架子，而是征求纪语曦的意见。关于爱情，林清宁一直都是以高昂的姿态接受对方的好意，不习惯顾虑别人感受的她我行我素惯了。以前和纪语曦在一起的时候，虽说性格尚未养成，但也依稀可见她的女王架势。亏得和她交往过的都是古道热肠，宽容忍让的人，这也助长了林清宁傲娇的脾气。当然，和她交往过的人包括纪语曦。在爱情的世界里，林清宁充其量就是个高中生，甜言蜜语什么的要她说出口堪比登天。只是高傲如她，也在电影电视剧的浸泡中逐渐习的一些恋爱兵法。现在和纪语曦还是如此若即若离的关系，诚然不是她想要的。要想一举夺回纪语曦的心，林清宁适当的撒娇卖萌还是有益身心的。

“呵呵，我带你去对面的食府，味道很好！”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是至理名言，何况纪语曦哪里谈得上英雄。被林清宁粲然的笑容闪花了眼的纪语曦，又开始心跳加速，浑然不知一粒暧昧的种子在心底已然生根发芽。

和林清宁肩并肩地走进食府，随意挑了个位子，坐定。这回，林清宁由着纪语曦点菜，一个原因是她并不熟悉这里的菜，而更深的原因是她很享受看着纪语曦把自己爱吃的菜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样子。

工作上的顺风顺水对于林清宁而言是不够的，作为一个女人，感情比事业来的更重要。这是她不久前才明白的道理，曾经她想要站的更高，可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她受了个够，如今，林清宁只想每天都有那么一个人能和自己同进同退，更希望家里有另一个人的生气。显然，这个人的最佳人选是纪语曦。

两个人的关系进展的太缓慢，林清宁苦恼着是不是该寻个机会把话挑明，也让纪语曦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始终相信纪语曦对她还是有感觉，只是这种感觉是不是强烈到能令纪语曦冲破对她的隔阂和她重新站在一起，这，还不确定。

林清宁荡了荡杯子里的冰块，陷入旁若无人的沉思中。不愿意因为感情的缘故干扰到纪语曦的工作，林清宁下定决心等手头的案子一结束，就和纪语曦坦白。这样正好，若是纪语曦能

31、决绝...

接受自己那自是来日方长，若是......被拒绝了，以后也可以不碰面......林清宁摇头，打消了这个消极的念头，她们一定能在一起。

坐在对面的纪语曦纳闷林清宁时而苦恼时而轻松的脸孔，从未见过林清宁表情如此丰富的她，滑稽地拧着眉头，撑着下巴探寻地盯着林清宁看。难道是工作上遇到棘手的问题？纪语曦暗想，林清宁要管的事实在太多，遇到一些难题也是常情。

沉默的二人完全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不久，菜陆陆续续上来了。肚子早就饿空的林清宁闻到菜香，立刻回过神，自是不能抵抗食物的诱惑，拿起筷子，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菜就往小嘴里送。菜的味道真是不错，林清宁吃的倍儿香，期间还舀起一碗雪梨瘦肉汤咕嘟咕嘟送进胃里。

稍稍填饱肚子的林清宁放缓了吃菜的速度，看着对面的纪语曦并没动几下筷子，也跟着放下筷子，用纸巾擦干净嘴边的油渍，“怎么不吃呢？”

“刚才吃了点，不饿了。”刚才Kathy带去的饭菜很合纪语曦口味，狼吞虎咽地吃了不少的她，早已经不饿了。来这里，纯粹是为了陪林清宁吃饭，看林清宁吃的满足她也忍不住欣喜起来。

纪语曦这话又勾起了林清宁不愉快的回忆，废话，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吃着别人喂过来的菜，谁能视而不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却还是压住了不满的情绪，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纪语曦，淡淡地开口：“和你在一起很轻松，就像刚才吃饭，我不怕你看到我不雅的吃相，也从来不用担心牙齿上会沾有菜屑。这种轻松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了......”说完，林清宁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小筷子米饭送进嘴里，又是一如平常的淡然。

林清宁话里的惆怅纪语曦听的真切，可是却又不明白她这么说意图何在。是缅怀过去还是想要和自己再续前缘，纪语曦拿不准。其实她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当初为什么非要分开的答案。在分手之后最痛苦的几个月里，纪语曦一直反反复复思考这么个问题，然后就会把所有分手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接下来就会陷入无止境的自责，如此循环往复，纪语曦便跌入一滩沼泽里，越陷越深。嘴巴向来比脑子快，纪语曦这么想，话立马脱口而出，“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非得和我分手......”话刚一出口，纪语曦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和林清宁的感情一直是她的禁忌，她还不知好歹地旧事重提。纪语曦窘迫地涨红了脸，放在桌下的手紧紧交叠着。

被纪语曦这么出乎意料地一问，林清宁反而坦然不少。至少，纪语曦有心和自己交流，那就不至于自己一人唱独角戏。

几分钟

31、决绝...

过去，依然沉默着。林清宁一直在斟酌该如何开口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左思右想也没能得出个结果来，只能轻声开口，“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那样的感情能长久吗......”

语气里的无奈突兀地刺痛了纪语曦的心，原来不是她做错了事，困扰她多年的疙瘩竟然是这么个原因。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纪语曦觉得这一切充满讽刺，因为这么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就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己，亏她这么多年一直在自责。

端起面前的茶杯，纪语曦仰脖子一饮而尽，重重地放下杯子，挑眉嘲讽地冷笑一声，语气轻佻地说道：“你还真是高瞻远瞩啊，那现在呢，想和我旧情复燃？”

纪语曦挑起唇角，坏笑中藏着阵阵怒气，林清宁又怎么能知道，当初伤她有多深。

感觉被讽刺的林清宁并没动怒，只是更加心疼纪语曦。她只求纪语曦能和她敞开心地谈一次，把以前的伤痛都解除，这样她们才能有未来。内疚感充盈着林清宁的全身，她攥着拳低哑地开口：“对不起，语曦......我知道以前伤你至深，可是我们都有不同的路要走。我们一个在法国，一个在美国，这样的距离怎么会有长久的感情......我最怕的就是你会因为我毁了你自己的前程。你看现在，我们不是都过上了很好的生活吗？”

悲伤的情绪难抑，纪语曦偏过头看向别处，不去注意林清宁痛苦的神情。往事一幕幕打在纪语曦的心头，怎会不痛。“如果你当初这么跟我说，也许我就不会那么难过。”纪语曦软□子，靠在椅背上，甚是无力，“或许我们想要的从来就不同，你要一个锦绣前程，而我想要的自始至终就只有你。”

纪语曦的剖白把林清宁的最后一丝坚强剥离，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红着眼睛，灼灼地看着纪语曦。可瞬间，林清宁的希望被纪语曦的话破灭。

“可惜，我们回不到过去了。”惨然的话语如破碎的雨点砸在林清宁的心头，眼里最后一道光也黯淡下去。

林清宁坚持着最后的坚持，一手抓过纪语曦放在桌上的手，和她紧紧交叠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凄然开口：“语曦，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似是仍有想说的话，只是那些话早已被林清宁喑哑的哭声掩盖。眼泪啪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白皙的玉手被淋湿。

又是一阵心绞痛，纪语曦紧紧捂住胸口，狠命地止住这阵疼痛。为何永远都会为她心痛。纪语曦痛苦地皱眉，吐出一口浊气，把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抽回被林清宁握住的手，纪语曦狠下心斩断情丝，唯有如此，她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心，“这样的关系难道不好吗？”

林清宁拼命地摇头，用手背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