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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幼稚?还是觉得我是挺变态的。]

一会会很童真的去取悦她,转瞬却能这么阴冷的去吓别人。如果轩渊源这么想她,她也不奇怪,从虚无界回来后,她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控制,像是自己不再是自己了一样。这种和自己都说不清的感觉和那件事同时折磨着她,难受得无以复加。

轩渊源走过去牵起谨慎的手呼出一些热气,慢慢踮起脚尖凑到她耳边说道

[不论是哪个样子的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你。]

这带着些玄论的话语让谨慎一时想不透她的意思,只能在她退开后呆呆的看着她。两人对视了一会,轩渊源突然指向老板

[你吓跑了他的客人,老人家不容易,你替他们把钱给了吧。]

谨慎一下子囧了,轩渊源是不是知道她今天真的没带钱所以故意这样说的。轩渊源等了好一会见她没动静,啊哈了一声

[你没带钱?那我也敢让我过来吃东西,衣服还你,别以为一件衣服就能收买人心了。]

见谨慎又成了那个乖乖被她制住的呆子,轩渊源心情大好的给了钱,昂首阔步的领着后面的小跟班往回家的路走去。

亦是看着床上不断喊着热还扯着自己衣服的人,镇定也成了假装,不停的按住宁喻乱动的手,轻声喊了她两声

[你怎么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得到的只是嗯哼的呻吟声,听着很难受。是不会用眼睛去“凝视”她的,伸手住她脉上探了探,低声咒骂了一句。有人给她下了药,她在人间这千年,早已看透人世丑态,对于宁喻中招,她只能狠狠的低吼一声。她是知道这药如何解,但是配药需要花的时候不短,想了一会,从桌上端起水杯,张开手掌让手心里的薄烟渗进水里,清凉的灵气,很弱很弱的一丝,对于人类,这已是承受的限度,也只能让她暂时舒服点。

半抱起宁喻把水杯送到她嘴边,怀里的人却扭动得她极为不适,尴尬的对四周看看,一个不留神,宁喻挥动的手把水杯扬翻,她想定住都来不及了。有些懊恼的龇了下牙,看着怀里这张熟悉却陌生的面容,神情一下变得虚幻,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召唤,召唤着她的本能慢慢占据了理智。宁喻热得不行的时候感觉一丝冰凉袭来,她不顾一切的抱住这块救命的冰,攀附着不肯松开,强盛的索取着她需要的温度。亦是吻着她朝思暮想了千年的爱人,也抛开了一切顾忌,直到宁喻忍不住身体里的折磨一口咬上她的脖子时她才清醒些。虽然清醒了,却没放开,反而纠缠得更加不舍,亦是有些哽咽的抵在宁喻耳边喘息

[你会恨我吗?你清醒了以后会恨我吗?那就恨吧,恨我生生世世,也好过从此是陌路人!]

一瞬间,房间里的灯光被震灭,淡绿色的波动在四周若隐若现,宁喻感觉自己通体被微微的电流酥麻着,这种感觉让她快乐,快乐得无所顾忌的释放自己。

原本已回到家熟睡的谨慎被天空的一声炸雷惊醒,心悸,极少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她无休止的陷入梦魇中,她自己的,轩渊源的,季小冬的,亦是的,一切都成了噩梦,像黑色的邪气一样流进她的筋脉,让她痛苦。她突然想起来,她要去见卜灵算,问她为什么助纣为劣,对,助纣为劣,现在,正邪已模糊了界线,甚至颠倒了位置。

026

楚翘果真比人类的孩子成长的速度快,才三个多月,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她已经能用眼神和人交流了。轩渊源没事的时候就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有时候的时候就送回轩昂住的房子,她也会一起过去,但是有佣人照顾,她就不用从正事上分心。先前因为谨慎落下的工作让她这几天好忙,谨慎似乎是为了安慰她,居然学会给她发短信了,时不时会给她个短信让她惊喜一下。这让她不得不想,谨慎其实真的一直都是懂的,她现在有了和季小冬一样的心思,让谨慎从禁咒中解脱出来,她要爱她。只是她还不知道这样去做的方法是什么。轩昂难得见到轩渊源回来这里,一大早见着她抱着孩子在那逗着亲亲闹闹,歪着头想了一会,有些莫明其妙的问道

[姐姐你要当她的妈咪吗?那你什么时候能让谨慎心甘情愿的当她另一个大人。]

说是莫名其妙,是因为轩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明明不想这么八卦的。但是他脑子里飞过一些画面,很奇怪的就把这话说出来了。

轩渊源张着嘴僵笑住,轩昂这么无厘头的挑破她的心思,她还没做好应答的准备。想了一会对着宝宝啊哈了一声

[宝宝,叔叔一大早不知道是不是饿晕了,说胡话哦……]

轩昂见她这样说,也摸摸头不好意思的呆笑,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出门的,赶紧看了一下表往门口跑去,要出门了回头对轩渊源灿烂一笑

[姐姐我有事出去了。对了,姐姐我想清楚我刚才是想说什么了,我是想告诉你,如果谨慎做我“姐夫”,我十分愿意,一百个没意见的!姐姐加油!]

轩渊源啊哟了一声,抱着宝宝走过去时,轩昂早已跑得没影了。被轩昂这么一闹,轩渊源觉得自己想谨慎了,奇怪的是今天没收到早安的信息,是三天打鱼结束了?

宁喻醒来时只觉得全身骨头散成了一根一根的,连不起来,所以她无力从床上撑起来。但是逐渐清醒的意识让她感觉到出事了,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再加上这种浑身酸痛的感觉,她抓着床单咬牙切齿的狠声咒骂了一句。这一句换来的是杯盘相撞的声音,原本小心翼翼端着早餐过来的亦是被这声咒骂吓得手软了一下,已经,好久,没这种提着心的感觉了。宁喻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亦是贴在墙上,平静的神色里透出些不安的紧张,可那紧张中又带着些许倔强,就像是明知道做错事了却不打算认错的孩子神气。对亦是看了良久,宁喻泄气的呲了一声,重新趴回床上。一个女人。她不懂自己的心这会怎么会这乱。

出门时还是乌云黑雨,这会快到卜灵算住的地方时,一片鸟语花香,好多花都开反季节了,天也不该蓝得那么湛透。谨慎收起雨伞伸出手指,一滴雨水落在她的手指上,这让她突然绽颜。有人想让卜灵算开心造出了这片幻境,有这份又有这种功力的人,不是她师父又会是谁。撒开了步子向那座房子跑去,师父啊,她三年未见了,想得她都快要不尊师父上山去了。气喘吁吁的推开那扇院门,一个相貌不及卜灵算精致,但周身却绕着些许仙气的女子正在给卜灵算剥桃子皮,对于谨慎的莽撞,她只是带着笑意抬眼看着。这丝笑意就像是许可,谨慎扔掉手里的伞一下扑进她怀里,带着些撒娇的口吻叫了一声

[师父……]

卜灵算撇撇嘴,最终还是被这一幕惹得有些眼睛酸。扯了扯谨慎师父的衣袖

[言锦,桃子掉了。]

阴言锦哦呀了一声,笑着松开谨慎,仔细对她看了一会

[徒儿样貌未变,为何眉宇间多了些惆怅之色,莫非又有人触动了你的禁咒?]

这师父啊,明明为佛门中人,却三句不离世俗情爱之色,本性一直如此,也不怪乎她和卜灵算一直纠缠不清了。谨慎以前不懂她们两人之间到底算什么,一直认为只是比朋友更亲近的朋友。如今来这俗世走一遭倒真看透些东西了。对于这戏言她也一时无语以对,只能默默帮卜灵算重新剥桃子去了。不管师父来此的目的到底为何,是卜灵算招来挡她的,还是师父算到什么自己跑来的,很显然,她此趟的目的想全然达到可能没那么容易。

阴言锦确不像佛门中人,先不说她对情爱之事看得重,就说她的烟火气息也绝非佛门中人的做风,不知当年收她为徒的先祖是怎么样的心思。阴言锦的一手好菜是谨慎儿时记忆里最美好的事情之人,现在闻着这熟悉的香味,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如若能常守师父身边也算得美事一件了。素食也能如此美味,谨慎忽然生出要跟师父回山中的心思。阴言锦一目看穿她,笑着添了些饭到她碗里

[就算师父回山中,你也不能跟去,你在世间有未了宿命,可不能先生出寂灭的心思来。凡事终是有因有果,你只要不执念就好。]

[徒儿修行未够,若能有师父在身边,我想会好过很多。]

听了谨慎这话的卜灵算笑嘁一声

[你这话听着像未断奶的孩子,你越是这样,你师父便越是要怪我当年对你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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