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有的！”
文火子准备甩掉这两个幼稚的人自己去找天弦了。“你们慢慢斗嘴，就站这儿别动，我回来再接你们啊。”
文火子作势要走，晏止钏一把扯住她。“没门儿！想都别想！……王敏，抓住她！”
“别玩了，让我想想北面在哪儿……”文火子拉回自己的衣袖。晏止钏说，“你什么时候分得清东西南北了！”
“我有指南针！”王敏哗地举起一个圆盘。“没想到吧！在火车站买的！看，左边是北，往左走……我们直接就去吗？我好像又饿了，胃疼呢。”
“那还要找什么旅馆吗。”文火子说，“走啦。你不会这么能吃吧？”
“已经四五个小时了哎！我也想喝西北风就能饱，那样多方便啊！”
几十米外一个人站在垃圾箱边看着她们，身形并不引人注目。她从较暗的地方走出来，向闹成一团的三人走了过来。她似乎不想让晏止钏她们发觉她这个人的存在，就静静地停在了几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对陌生人来说也不远了。都市里的人必须保持距离以获得安全感。晏止钏也有这种后天获得的能力，她放开文火子，转头看着来者，眼里闪过一丝不解。文火子拉着王敏说，“快走快走，我们最好不要浪费时间……”
“什么呀，最充裕的就是时间了！”王敏用大富翁的口气神气地说，“凡人有老死病死所以永远担心时间不够，成仙了还担心什么呢？”
晏止钏不知道为什么胸中一阵难受。好像是心痛。可是，她没有心呀。这可算是最后一个征兆了吧。虚空的心会将要发生的事而疼痛，晏止钏，你为什么不防患于未然呢？那个人显然也不舒服，因为她在哭。那她是怎么了，心痛，胃痛，四肢痛，神经痛？
“你们这次逃不掉了。”泪水从她脸上滑下，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激动的情绪，但有些伤感。晏止钏耸然一惊，莫名其妙地看着文火子，“她，她是那个服务员……”
文火子觉得此女有一点点面熟。真的只有一点点，印象稀薄好像随时都要蒸发掉一样。“哦，对啊。”文火子认出来了她是在餐厅里给晏止钏找钱的服务员。但这个眼熟的感觉，刚才在餐馆看到她的时候就出现
...
了，似乎在更早的时候就见过她。文火子困惑地敲敲自己的脑袋。
王敏苦着脸咬了咬嘴唇，不自觉痉挛了一下。晏止钏惊讶地发现她把自己嘴唇咬出了血，“你干什么呢？”
“不知道，我有点冷……”
晏止钏抱住王敏，免得她往左边倒下去。与此同时她发现王敏嘴上的血是从口中涌出来的，知道这不是小事，顿时大惊失色。“王敏，你没事吧？”
“不知道……”王敏腿软得站不住，“我想可能有事……”
来人走近了一点。文火子虽然记不起来她是谁，但知道来者不善了。晏止钏好像失去主心骨了，慌张地看向文火子。王敏不停地说她觉得冷，“好冷啊……”
王敏咳嗽着，血滴落在她的衣服和地面上。晏止钏一放手，她全无力气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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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凭着您的帮助...
夜幕下的城市又热闹又干净，人们活泼地出现在街上。城市是温暖安全的。不知为何，还保留着这种天真的想法，大概就是因为必须相信什么才能让自己安心，不相信就会崩溃吧。不管怎样，让自己高兴一点总是没错的。如果一直爱着这个世界，那么傻乎乎又有什么要紧呢？
加油，王敏，别忘了你内心深处那个长不大的小人儿。那个不知道害怕，不知道恐惧，整天笑着的幻像，是王敏希望成为的样子，可是好像她从没做到过。但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可以了，抓住那种感觉了。不知道这是不是种普遍情况：人在死前会想明白一些之前没想通的事情。
身体不太冷了，王敏趴在晏止钏肩上，搂着她的腰想要睡过去。晏止钏颤抖着说，“王敏，你还冷吗？……”
“过会儿就彻底冷了。”
王敏决定不让生离死别变成悲剧。“我是谁啊，我可是……我可是地仙咧。”顿了一下，“我是不是死于贪吃啊？”
“不是，不是的……”
“地府里长着一种花，白色的花瓣，开放时间很短，用弱水浇灌长大，也很容易枯萎死亡，叫作未卜先知花，吃了它就能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王敏无力地说，“我现在能证实这个传说是真的了。只是未卜先知花很难找啊。”
腹中的剧痛让王敏想到据说最强烈的疼痛是生孩子。不知道，反正没生过。晏止钏抱着她，不敢相信她快要死了。“王敏，王敏……”
文火子放弃了回忆。她就是记不起在哪儿看到过这个女孩，可能是跟她认识的哪个人很像吧。随即她愤怒了，“是你在食物里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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