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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大夫!夫人怎样了?”薛奕儿立于本属于邬仲伊与颜骆韶的新婚房外,急切地问着刚从屋里出来的禄威远,那夜发生的一切就如同梦般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却又是那么真实,直到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地明白,颜骆韶为何迟迟不愿把玉拿出来,是否,那女子早就知晓这样做的后果?
在门外站定的禄威远摇着头轻叹:“邪风入体,是为风寒,风寒之病虽是治得了,但心中郁疾……”若是颜骆韶再如此执拗下去,就算是华佗再世,宫庭御药在身,怕也是命短矣!
听闻后微微怔愣,薛奕儿而后开口:“还望禄大夫写下药方,奕儿自会派人前去取药。”若说不讶然,那便是骗人,她一直以为总是自家公子爱颜骆韶多一点,可现下,却不得不承认,那个在外无情的女子对邬仲伊终究是情深意重的,只是如今这般,也不是个办法。
进屋,合上门,远远望着那靠坐于床头的虚弱女子,薛奕儿斟上茶水后步至床边:“夫人!你这般模样,公子回来会心疼的。”难道颜骆韶不记得邬仲伊说过,要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吗?
“那她何时会回来?”睁眼望着眼前明显不知该如何回应的奕儿,泛白的唇瓣微微翕动,“若是我死了,你说她会不会即刻回来?”低沉地语调藏着满满的哀恸,泪水无所觉地滑落眼眶,她的心,好空好疼……她好想摘掉它……
“虽然奕儿不知公子在哪,但奕儿知道,公子一定在很努力地找回来的法子,难道夫人到时想以死亡迎接公子?若是如此,公子回来后又该如何?”薛奕儿无法想像,如颜骆韶这般的女子也会为了情而想到死亡,眼前之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位冷漠女子吗?
“她真的会回来吗?”低喃的问语似是在问自己,颜骆韶低垂着脑袋,抚上颈间玉片,而后轻语,“她一定会回来!奕儿,下去吧!我想歇息了……”
“是!”希望那些话对眼前的女子有点用,不然,等公子回来后见到这般模样的颜骆韶,怕是绝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
“她可有好点?”当薛奕儿刚踏出屋门,便受到突如其来的询问,抬眼望住一脸忧虑之色的苏涟漪,轻叹,“只望,她能想开点。”
“我是不是做错了?”若当时她并未把玉拿出去,大哥是不是就不会消失?而整个邬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你没有做错。就算当初你不那样,我也会把玉交出来,就算不是我,度风严、向然与郭有为也不会眼见公子出事,更何况,若不把拿出来,公子很可能就会死在我们眼前,所以,涟漪,这不是你的错。”轻拥对方入怀,薛奕儿面对近日发生的种种,顿时感慨万千,她不知事情怎会发生到如此地步,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
醉风楼里,望着眼前之人一杯紧接着一杯地往自己嘴里灌酒,甄沁律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抢下向然手中的酒盅:“够了!你当这里的酒不要银子,是不是?”自从那个姓邬的消失后,不仅颜骆韶病倒闭门不出,就连这个奉命监视她的人也开始在她这酗起酒来,丝毫不管她去做些什么,难道邬仲伊就对她们这般重要?
不理会甄沁律的抢夺,向然执起酒壶倾入口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而这也恰好惹恼了这几日早就心怀不满的女子,起身打去向然手中的青瓷酒壶:“要喝酒就去别的地方,别在我这喝尽了便耍酒风。”既然那人都已离开,她不明白这人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要那样做?”向然脱口而的莫名其妙问题就这样直直砸在甄沁律的心上,在稍显恍惚后,才缓缓开口,“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不明白?!”出手愤然地攥住欲离去的甄沁律拖入怀中,向然冷冽的眼神狠狠锁住怀里有着美艳之颜的女子,“公子大婚的前一夜,你令人使计把我引开后,究竟与沃隆越说了什么?”只要一想到那夜的行动失误,向然便恨起自己,若是当时再思索得清楚一点,是不是就不会中眼前之人的计?那第二日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你怀疑我?”眯起妖媚眼眸,甄沁律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黝黑眸子,思绪翻腾之余突然冷笑,“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把那夜沃隆越前来寻我之事告知你家主子?”
心口一闷,向然倏地加大手中力量,另一手毫无怜香惜玉地执起甄沁律的下颚,逼视那欲转开的媚眼:“那日的确是我失当,但若是我把那日之事现下告知夫人,你认为如何?”
忍住下颚传来的疼痛感,甄沁律在对上向然越显冰冷的眸子后冷哼:“随你……”反正她的命早就不在自己手里掌握着,是生是死对她而言也无太大区别。
眼前的绝美容颜里透着浓浓的倔强,向然突然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指尖上的柔软却提醒着自己的行为有多粗鲁,微微松劲的手在下一刻被狠狠拍开,转眼便瞧见甄沁律眼角隐约可见的晶润水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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