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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柳略带嗔意的笑看着雪原，最后整齐了一下她的浴衣：“好啦。”退后几步，打量着雪原的浴衣上身效果。因为雪原的短发，所以挑选了比较中性化的深蓝色浴衣，衬得她气质高雅不俗，有种中性的异样魅力。

而雪原深黑色的眼眸凝视着易柳。凌厉的气质，温柔的目光，令易柳的心在不知觉中跳了一跳。

不过，也仅仅只是跳了一跳而已。

“很好。”易柳微笑道，转过身整理雪原的衣服。

雪原望着易柳浴衣背后的打结松松垮垮的。毕竟一个人穿浴衣，有些难度。快步走上前，散开易柳的打结。易柳转过头看雪原做什么。“别动。”低声的命令，不容许易柳的违背。

易柳只从测光中扫视到雪原的半个侧脸。她说不动，她就不动，就这样看着她的半个侧脸。

雪原短短的男式发型，因为不熟悉打结而皱紧的眉头，深黑色的眼眸，高挺的鼻子，紧闭的嘴唇。易柳不经意的屏起了呼吸。她从来没有这么注意过一个同性，也没注意过雪原原来有着这样好看的脸庞。

易柳想就这么凝视着雪原，将她的脸庞，一点一点的刻进心中。

“好啦。”终于打好结，雪原松了口气，才注意到易柳真的一动不动。嘴角牵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左手成弹指状，在易柳的额头打个响栗，“好了啦。”

“哦。”易柳惊醒过来，看着淡淡微笑的雪原，嘴角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谢谢。”

（十五）醉酒

自从浴衣店的事情以后，易柳就经常看着雪原。并不是刻意，只是闲下来时，很自然的目光就落到了雪原的身上。

雪原一向是个冰山美人，表情冷淡。可易柳却觉得她有千百种表情，或是固执，或是温柔，或是微笑，或是沉思。每一个目光都似是有所含义，每一个微笑都似是温润如春。而且每个表情，都显得那么好看。

下午三点。易柳陪雪原来到日本商家的公司。对方四个人，总经理，两个谈判人员，还有一个中文翻译。他们竟也准备了翻译，而且看上去比易柳专业多了。

所以易柳在两个小时内，都显得很无事可做。也不想听他们洽谈些什么，就偷偷地看着雪原。她专注时的表情，眼瞳比以往更黑，在不说话时紧抿的嘴唇，脸色淡漠而坚定，始终坚持自己的销售条款和利润。

“我败给你了。”最后，总经理只能叹口气，“听说来的考核人员是个女士时，我还很有信心，看来，中国女士也不能小瞧啊。”日本女人的地位不算很高，起码在职场上有一定歧视。不过中国也似乎如此。

雪原微微一笑，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邀请他们共进晚餐。他们同意了，却主张要做东道主。坦言早就在料亭预定好了。料亭是一种价格高昂、地点隐秘的餐厅，却并不多见。而且最高档的料亭只接待熟客，头一次光临的客人必须由老主顾引见才能入内。

他们这一次吃的并不算是太高级。只是在银座吃的。东京的赤坂才是高级料亭的集中地。尤其是“滨田家”料亭，曾在米其林上取得过三星的殊荣。

几人坐在朴素如日本茶室的料亭中，歌伎在一边弹着琴瑟。雪原一向不擅长于应酬，日本人的酒量又比较深。喝了一瓶冰镇啤酒后，雪原的脸色就有些红了。易柳搀着她去卫生间吐酒。

走过木质幽静的长廊，易柳偶然看见一个花魁缓缓走进一个包间内。她穿着沉重而华丽的和服，画着浓妆，面庞惨白，黛眉细长。易柳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江户时代。

雪原吐过酒，靠在洗手台边。仰头，深呼吸。

“雪原，我们回去吧。”易柳心疼的看着雪原，雪原一向坚毅的脸庞难得的显出一些疲惫。

雪原点点头。

二人随服务员回到包间，他们还在喝酒，见雪原回来，一人主动给雪原的酒杯内斟起酒。雪原举起杯：“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累了。喝过这一杯，我就先告辞了。”她实在是醉了，竟然用国语说话。几人没有听懂雪原的话，又见她大声说着，疑惑的问雪原在说什么。

易柳抢过雪原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用日语跟他们解释。得到他们谅解的一笑后，强行拉着雪原走出料亭。

雪原也知自己喝多了，疲倦的靠在易柳的肩头，任由她将自己塞进出租车内。沙发好软，她好累，好想闭上眼睛睡觉。“眯一会儿吧。”易柳轻柔的道，拉过她的脸靠在自己肩上。雪原就乖乖的眯上眼睛，可是这一眯，怎么就睁不开眼睛了呢……

到了酒店，也是保卫帮易柳将雪原送到房间内。

看雪原倒在床上，易柳也松了口气，坐在自己的床上。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帮雪原脱鞋子。雪原都醉酒睡着了，感觉到有人碰自己，还很不老实的踢着脚，易柳好不容易才脱下她的平底鞋，搁在床脚。

这个时候，雪原已经醉得意识朦胧了。只要趁着这时，对雪原下手，她不会有任何察觉的。

易柳扫视着雪原，缓缓走到了她的床边。现在脱掉雪原的衣服，随便找个男人进来躺在她身边，拍些两人的暧昧照片给齐凯……

“雪原，你真是个单纯的大小姐。”易柳坐到雪原的床边。

虽然对雪原的未来不忍。但是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双手朝雪原缓缓地伸出，竟带着轻微的颤抖。易柳转过头，不忍心看雪原。害怕自己看到她的容颜，就会忍不住的软下心肠。

再怎么说，雪原都是个大小姐，就算没有了齐凯，她还是个富家千金，可是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自己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此时对雪原下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