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楼风骇了一跳,然而预想到的疼痛并未到来,原来对方的剑柄并没有打到他的身上,只是有一股冰寒的气劲自他胸口膻中穴涌入,向下一路行至气海,就像是有人把一碰新鲜的冰雪塞在领口里一样,他忍不住浑身一颤。只不过还没等楚楼风哆嗦完,裴台月已照样在他肩上的云门、中府上轻点两下,封住了他双臂经脉,方才退开一步,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楚楼风,万花门下,芳主弟子,”楚楼风皱紧了眉,只觉得那股冰寒的内力在体内挥散不去,却还是强笑道,“道长以剑气封穴,却不伤人半分,着实好身手。”
“这还用你说?”叶天赐哼了一声,也收起重剑,“你认识我们?”
他说话的时候瞥了一眼唐非,明显是因为方才楚楼风竟叫出他二人姓氏之事。谁知楚楼风却轻描淡写:“猜的。”
“别耍花样!”
叶天赐喝道,楚楼风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虽然公子将轻剑负于重剑之上,方才打斗时却曾以轻剑积蓄剑气……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公子定是出身西湖藏剑山庄。而公子丰神俊朗、身手不凡,想必是内门弟子,姓叶也不奇怪。而那位公子的兵器不是一般的弓弩,乃是有着精妙机关的千机匣,被拆分成几块,伪装成腰带护手等物藏在身上……这本就是刺客的作风,千机百变,是为唐门,再加上公子一口官话虽说得流利,却还带着些川音,也就不难猜了。”
他这一长段话说得诚恳,连捧带抬地将几人夸了一番,是以叶天赐的面色也缓和下来,道:“那你为何故意招惹我们几个?”
“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仨,”楚楼风显得有些委屈,“要不然也不用从昆仑逃到龙门啊。”
“逃跑倒不忘买酒喝,楚公子果然从容。”裴台月淡淡开口。
楚楼风正色:“雕虫小技,果然瞒不过道长。其实我在官道上就见过几位的马车,本想藉着恶人谷的名头吓吓他们几个,却不曾想……”他瞥了一眼地上残留的浓黑尸水,似乎有些兔死狐悲的同情,最后却只摇了摇头,“却不曾想郑公子当真恨我入骨,连个说话的机会也不给。”
几个人一问一答,旁边的唐非早等得不耐烦,手中千机匣“喀拉”一声响,嗤笑一声:“所以你是怕死在那几个废物手下,特地来换个死法么?”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楚楼风竟然也笑了。
“在你们的手里,我还有价值,”鸦色长袍的俊秀公子眉眼弯弯,表情有恃无恐,“所以你们不会杀我。”
唐非扬眉:“哦?”
“浩气盟副指挥楚阳秋,是我亲大哥。”
裴台月猛然抬头。
他终于想起自己是在何处见到过这张脸——辅道天丞楚阳秋,指挥李寒舟的副手,永远一袭黑衣、素手执笔,是浩气最犀利的治疗之一。只可惜攻防时往往距离太远,看不真切,这才一时没认出来。
原来还是只小耗子,他想。仿佛应了他心中所思,楚楼风连忙辩解:“我没入阵营,杀了也是白杀,你们倒不如留我一命,从我哥那里换点赎金;而且……”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裴台月不由追问:“而且什么?”
楚楼风淡色的舌在唇上轻轻一扫,似是回味残留的酒香:“性命攸关,我只说给道长一人听。”
裴台月料他如今也耍不出什么伎俩,也没多想,就俯身凑了过去——谁知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听见响亮的“吧唧”一声,原来竟是楚楼风趁机亲上了他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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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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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〇三.俘虏
〇三.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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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叶天赐当场就石化了,只看着裴台月反手一掌,就拍在楚楼风的胸口上。后者的身子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接连撞翻几张桌子后,才摔在地上。
“咳……道长果然……好身手……”只是,楚楼风口角渗血,竟然还在笑着,“不枉我……一亲芳泽……”
裴台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叶天赐这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朝自家俘虏竖起了大拇指:“楚公子,好胆识。”
“见笑见笑……”楚楼风撑着身后的墙壁支起身体,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擦一擦唇边的血迹,“不过是被亲了一下而已……咳,你们恶人谷,都这么的……”他斟酌了一下词句,“腼腆?”
“好一个‘不过而已’!”叶天赐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你们浩气盟,难道都这么色胆包天?”
“岂敢岂敢,”楚楼风一笑,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嗓子,“刚刚你有没有看到,他脸红了?”
叶天赐一愣,随即“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而后越笑越大声,捂着肚子就差满地打滚了。他与裴台月在唐如晦手下共事了好几年,对方面无表情杀伐决断的模样见多了,还真没见过今日那般模样。此时想起刚刚那人冰雪般的面孔上那一抹可疑的潮红,简直能够他再笑上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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