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秋忽然向斜里后退了一步,在楚楼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里,屈膝跪了下去。
不是揖礼,不是躬身,而是——跪拜。
“只是楼风如今内伤未愈,狱中苦寒,怕是撑不到这一仗打完。在下作为兄长,不忍见其如此,”他语调诚恳,不卑不亢,“在下自知此举不符情理,然而还望诸位,能够看在在下为浩气效力多年的微薄功劳上,可容许这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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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五.宁静
五五.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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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月弄痕的首肯,楚阳秋将楚楼风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刚刚一关上门,他便沉声开口:“楼风,为何要替我揽罪上身?”
楚楼风怔了怔,才低声道:“我怕你无法自证。”
“但此事并非由你所为。”
“我见识过裴台月的手段,何况李寒舟的事情,皆是由我而起,所以——”
“楼风!”楚阳秋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蕴着怒意,“我以前都教过你什么!”
楚楼风一个瑟缩,却咬着牙开口:“你教过我‘两害相较,则取其轻’,今日若我不应下这些罪名,莫非是要在这大敌当前的当口,害你也一同获罪么!”
“你!”
楚阳秋扬手,似乎是要打他,最终却只是单手握住他的肩膀,将人抵在门上,楚楼风从未见过兄长这般生气的模样,一时也有些害怕,哪里还敢应声。
“究竟是谁杀了寒舟,我记得很清楚;救人反被埋伏,则是我的疏忽;至于裴台月的手段,这些年里我见过的只会比你更多——但是你知不知道,若非坛主大人愿意信我,单凭你今日认下的罪名,连我也救不了你!”
楚楼风死死咬着唇角,却倔强地不做任何辩解。楚阳秋看出他心中的委屈,也叹了口气,松开按住对方肩膀的手,帮他理了理散乱的额发。
“楼风,我不是不能牺牲你,”他看着楚楼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而是这长空令下,不应让无辜者抵罪,亦并不该有清白者蒙冤。”
“大哥……”
“更何况……楼风,我才是哥哥。”
楚阳秋低低地苦笑,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碰了碰对方的额头。这是他们兄弟二人自小就有的动作,这样近的距离,楚楼风一瞬间竟在兄长的眸子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清亮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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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深沉,烛光如豆。
楚阳秋坐在榻旁,挽起鸦黑的大袖,用一柄银刀清着楚楼风右面手肘断肢处的死骨与腐肉。楚楼风则仰躺在床上,因为麻药的缘故昏睡着,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唯独俊秀的眉头紧紧地蹙着。
终于,楚阳秋放下小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他小心地在对方的伤口上敷上药粉,再包扎起来,这才走到一旁洗干净手,擦了擦额上的汗。
又过了很久,麻药的效果终于消退,楚楼风悠悠转醒,有些茫然地盯着楚阳秋看了半晌,眼神逐渐清明,低声道:“麻烦大哥了。”
楚阳秋“嗯”了一声,目光又移到了他的断臂上:“伤口一塌糊涂,感染得厉害,你没处理过?”
“新鲜出血的伤口太过可疑,我又不敢去找大夫,所以就用烧红的火钳烙了几下来止血,还能让伤看起来旧些,”楚楼风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楚阳秋,却又不敢不说,“后来我在船底的货舱里藏了三天,大概受了些潮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楼风,你——”楚阳秋的话中是压抑的心痛与愠怒,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以后,再不可如此。”
“知道了。”楚楼风老老实实地答道。
“诚恳认错,屡教不改,”楚阳秋摇头,用食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今晚先睡在我这,明天送你回万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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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楚楼风却没有半分睡意。楚阳秋正坐在离他不远的桌前,在烛火下批阅着什么,时不时用手揉揉额角,面上显现出几分疲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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