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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李大嘴！等几天吧，我最近天天出外勤。”

“一言为定，正好我这几天也有事。”绮罗生乐，捶了他肩头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聚会再见面

“不论前途如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失去渴望，渴望是一种美德。”

“即使它落空，感觉到它的痛苦依然是甜蜜的。”

绮罗生从实习单位拿到盖鲜红章的完整报告，看着上面居然还写了“全勤”二字，倍觉讽刺。大学早已不再是封闭的象牙塔，他渐渐明白生活就是块橡皮泥，怎么过，怎么糊弄它，都是自己的事，到最泥塑捏得丑还是俊，也没脸找任何人哭诉。

赶回海大附近的美食街，那家常去的滇菜馆正好挨着马路，绮罗生把车停在路旁边，看时间不早不晚正合适。

进去后跟迎宾员报了海大球队的名字，姑娘翻翻记录，引他到楼上一个VIP大包间，铺着红彤彤地毯的宽大楼梯，每走一步都像踏在心坎上，这时，忽然震动响起的电话简直像救命稻草。

“到了没？”一留衣大声问，电话里乱槽槽许多人正大声嚷嚷什么。

“嗯，正上楼呢！”

“218房，我让阿意去接你……”

话未讲完，也不用讲了，前头几米开外，意琦行面带笑容过了转角，跟绮罗生迎头碰上，他身后隐隐还能听见一留衣隔着门的嗓门，跟电话听筒里的声音一前一后。

绮罗生木然按了挂断键，打招呼：“回来了？”

“嗯，刚到一会，”意琦行冲他笑笑，歪头，“进来吧，差不多人齐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好像只是普普通通客客气气的朋友，又好像跟从前一样相熟相知，无任何分别。

绮罗生想，要装作冷漠也不可能了，顺着他的口气应了声，若无其事跟着进屋。

队友们热热闹闹坐了两桌，看见他来热烈欢呼一声，倒不是他有多受欢迎，人到齐了才能开餐不是。

都是几年相熟的球友，又赶着毕业分别的节骨眼，酒过三巡，窜桌拉着喝酒的状况愈演愈烈。

绮罗生最后来，他的座位被安排在一留衣和意琦行中间，勉强喝了几圈，也不多说话，笑嘻嘻看众人乐，偶尔夹几筷子爱吃的菜肴，显得又随和又不至生分。

这是他在人前一贯的作风，不怎么张扬，也不给人难堪，能捧场就捧场，喝倒彩的事偶尔也干。

意琦行话也不多，但今天一反常态，凡是来找他喝酒的他都来者不拒，聊到不能回来参加一个月后的球赛，众人不干了，非要狠狠罚他。

“三个，喝三个！喝完就当你来了！给咱队提前助威！”

有人起哄，把满满三杯白酒推到他面前。

绮罗生看得真切，心里抽气，妈蛋一杯二两冒尖，三杯全喝了你当意琦行是酒桶不成。

众人一瞧也觉得过分了，同桌上的还有一留衣和黄羽客，跟着嚷嚷不公平，明里暗里袒护自己这头的兄弟。

谁知道那人牛脾气犟上来，“嘿嘿”一笑道：“你们几个别蹦哒，阿意在咱们队是主力，我跟他也很铁，不输你们！这样好了，我跟他每人点卯抽一名外援，点中谁，谁不准拒绝。”

加了点游戏赌博的成分，几个摩拳擦掌的人按捺不住了，改口风赞成。

意琦行也点点头，说：“行，你先选。”

那人站起身绕着桌子转一圈，目光扫动间，见者无不回避，满脸“你自求多福，兄弟爱莫能助”的幸灾乐祸。

“衣叔，你来！”

一声断喝，一留衣“蹭”地跳起来，隔着桌子往他头上砸瓶盖。

众人“哄”地大声笑起来。

“你他妈的找谁不行？这桌子人哪个不比老子能喝？”

“衣叔！衣叔！衣叔！”众人拿筷子头敲击桌面跟着起哄，骑虎难下，一留衣又笑骂几声，摇摇头认栽。

轮到意琦行挑人，众人又慢慢安静下来，盯着他看。

一留衣用胳膊肘戳戳黄羽客，小动作显眼，瞅见的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黄羽客属于典型的壮汉胃口好，经常开餐就埋头苦干，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他还能再添两份主食，酒量嘛，倒一般。被一留衣暗示之后，正想吐了骨头渣来应声，忽听有人不轻不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