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板呆呆矗立着,瞪大着眼一副被噎到的样子。
“怎么了?”土方左顾右盼,“总悟呢?
“他……他……”
“我在这儿,土方,我们走吧。”冲田从厨房里钻了出来,拍了拍手,脸上的肉还在左右跳舞,听着像是嚼蒜头的声音。
“总悟,你的袖子怎么都是血?”
“啊?”冲田咽下了最后一口东西,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咦这是你的衣服啊……抱歉。”
“我不是说这个。”土方皱眉。
“喔,这个不是我的血,是猪肝……”冲田的眼神漂移到别处,“我们走吧。”
土方本能的觉得不能再追问下去,拉起冲田快步走了。
他们走后,老板一个寒战似乎才从定身咒里解放了出来,他颤颤巍巍地扶着桌子,弯下腰,憋了一个星期的大号喷泉似的呕吐!
“土方,”冲田插着口袋,一脸疲倦,“我该回去了。”
“不!”土方挡在他身前,扩散的瞳孔与冲田意外的大眼对视,土方才意识到他的反应太大了,顷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总悟,我……”
“我爸爸脾气不好,我说过的。”冲田的眸很沉静,一种对土方而言致命的沈默。
“不要,你……”土方思来想去找不到词,勉勉强强道,“我……不想你回去这么早,而且,你也不喜欢你爸,对吧?”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土方的眼睛不安的四处寻岸。
“土方,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明明记得那怪物最后拿了拳头这么粗的钢板砸我了,我是不可能还活着的。”冲田平静得像在问他一道普通的数学题。
土方的心慢了一拍,僵直了身子,维持着想触碰他又没下手的环抱,手渐渐瘫了下来,低沉的声线蛊惑般漾开:“你只是做了噩梦罢了。”
“……”冲田看着土方,变幻的红绿灯跳进他眼里折出悬疑暧昧的光。
“你只是做噩梦了。”土方又重复了一遍,在夜色下琉璃般通透的——扎人的灰眸自然流露让人无以抗拒的魔力。
“那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能吃那么多?自从被那怪物不知第几次打穿了胃以后,我每天就只能吃点脱水蛋糕,连稍微油腻一点都会吐出来……我从来就没有吃完过一碗面,哪怕再好吃。”冲田顿了顿,“刚刚,你也看到了,桌上的……甚至……”冲田说不下去了。
“总悟,你只是做噩梦了。”土方固执地肯定,握住他的手,他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也随之到达零界,遂改成双手握住,“昨晚你确实做了一场噩梦,你一直在我家,我们做完就睡着了,我被你的梦话弄醒后就再也没睡着,我很难过,你根本没必要这么担心,你不想我去你家,我就不会去,你放心好了。”
无懈可击。
冲田张了张嘴又合上,无辩喜怒的弧度展开于他过于脆弱的圆脸上,“你就不能信任我吗,土方?”
“总悟,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也无法改变已逝的时光,不过我们至少还有现在,没有美好的回忆,我们去制造就好了。你的养父这样对你我不会让你回去的,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不是有未成年保护法吗?你没必要忍受他的虐待再去找社会人打架发泄,不该是这样的,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要把你带回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自愿留在他身边的。”冲田幽幽道,“尤其是现在,我觉得我必须回去一趟。”
“就这样了,我去买包烟。”说着一头钻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那里居然有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刚怎么没看见呢,简直像是为了给土方逃走而开的。
“贱人!你竟敢把最后一个鸡腿吃了?你让我明天吃什么?考试才考八十我还没找你算账,拿不到奖学金有什么用!”暴躁的男声自街角震震,参杂凄厉的尖叫和皮带的抽打。
从生着旧锈的破烂门缝里看到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全裸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她的身上除了脸以外全是触目惊心的鞭痕,凌乱的刘海下露出一双小黑石般惘然的眼睛,破碎不堪的小手天真地护着自己消瘦的大腿,换来的是更剧烈的殴打和辱骂。
女孩子紧紧咬着唇,不时发出像被虐猫视频爱好者慢慢凌迟般嘶哑的哀嚎,她无神的眼眶里一滴眼泪也没有,像个死人。
冲田的瞳孔扩大了,眼前的女孩子和一个奶茶色头发的女孩子的影像清楚又模糊的重叠在了一起,那个女孩子有着和他一样红色的眼睛,她无神的眼睛瞪大着,就这么看着他,朝他伸出手。
“救我……小总……”
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男人已经深深陷进墙里,就像被工业铲车拍苍蝇一样按了进去,头还不合作地断落在地上打了好几个圈,白眼珠子像牙膏一样被挤了出来乖乖吊着,还有着令人感动的似乎想带幽灵一起爬到冲田身上的生命最后的蠕动。
冲田看着自己红色的手,一脸不可置信。
墙突而裂了,竟弯下了一截粘稠漂亮的人皮,血毫不吝啬的汹涌澎湃——映在冲田红色的瞳孔里,眼白里,灵魂里……
他咽了咽口水,跪下,缓缓捧起那颗头——像每一个捧起婚戒的新郎,虔诚得可爱。
咕噜——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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