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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记得来时的路，回过神已经走回了他们的城市。

跑遍所有有蛋黄酱出售的超市，书店，CD店，他们常去的广场，酒吧，可能或不可能的地方……到处是他的影子，每一个都像他，一次次无法自抑的追随，一次次在希望与失望里沉沦。

土方先生，你再躲下去，我可要吃人了啊，吃到你忍不住出来阻止我为止，就算下地狱你也得陪着我，这可是你干的好事啊。

冲田思索的眼神从这一个个人头掠过，摇头，高杉针对丧尸的枪确实了不得，给他找到了或许再也不见了，而且他和土方的关系似乎不浅。

土方很可能是自愿走的。

难道他当时就在那里，看着他送死？

不会。

冲田第一时间就否认了这个想法，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土方，当然，某种意义上，也没有谁比他更搞不清楚土方了，比如，他到底喜欢自己哪里，为什么冒死也要复活他。

实际上这段时间，因为无聊，不断回忆着从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不假思索的认定，土方是爱他的，他们放不下彼此，除非死亡。

从前他整个人生只有复仇这个意义，唯一的姐姐惨死，他不可能若无其事的谈恋爱去过一个完整人生，确实也曾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和土方交往(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寻仇或死在怪物手上)，却没想到他对于自己已经是如此重量。不是土方，就凭他，可能忍辱负重一辈子也做不到，剩下的人生本就是多余，既然是土方的心愿，那就撑到不得不死为止。

他得找到他，他肯定被那针对丧尸的枪威胁了。

嗯？

意识回来的时候已经掏出了钱。

——回到教室装作不经意摆在桌上，然后看土方那白痴对着上面的新闻像个愤青一样破口大骂或啧啧赞叹，他的颜艺堪称一绝。

老人不忍地看了看他的脸，把报纸递给他：“孩子，你那钱拿去买粽子吧，这报纸就当广告送你一份吧。”

“……谢谢。”

原来世上还有和土方一样傻的，这，就是所谓人类最宝贵的东西吧。

冲田翻开报纸，骇人的凶杀案或装腔作势的军事、娱乐新闻被他波澜不惊的一一掠过，自己犯的案子跟踪报导依然占据着报纸一角，还好，没有拍到土方的镜头，自己的侧脸倒是有一两张，扫了两眼，捏造的证物模糊的证词，却是板上钉钉的判断结论，很不符合正经媒体的风格。

根据经验，这个记者被人操纵了，有恶意诽谤的味道。

不过冲田对这个幕后不感兴趣，或许是他死得不能再死的老爹，或许是急于回收他这个失败品的博士，反正与他无关。

最后只有广告和寻人启事可以看了。

虽然觉得自己很白痴，土方会不会这样找自己呢，反正无聊，随便看看了。

瞳孔瞬扩。

一顶有着奇异弧度的礼帽——或许别人看来是这样，但在他看来，就是一条蛇在消化一头大象！

礼帽……后面画了一个钟？

冲田疯了般消失在街道。

第16章大结局

一抹白影冲进学校，由于速度太快，打盹的门卫抬眼只看到满目飞扬的落叶。

好凉快啊！他又知足地阖上了眼。

这座大学的欧式建筑上，有一个古老的大本钟。

他们学校的特有标志，至于地点，冲田几乎是毫不迟疑往上冲！

还差一楼的拐角，冲田顿了顿，钻进了一旁的卫生间。

出来时浑身像个刚出水的海狮，仿佛脱胎换骨般干净得过分的脸，裸着还在滴水发亮的上身，才抬脚继续。

伤疤什么的其实是他用鱼内脏和着泥土晒干的艺术品，他不是被传染的没脑干尸，恢复力不具可比性。

打开门，视野里——千万次误会的黑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