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的灰尘被谁噗的吹起,迷了眼睛,伸手去揉,竟然揉出了眼泪。
司徒曦忍不住伸手抓住景颜手臂,却听她“哎呀”叫,“轻点轻点。”
一怔,说,“怎么了?”
景颜抽回手臂,嘟囔,“疼。”
司徒曦脸色一变,抢过去,景颜嘶嘶抽气,还想躲,“没什么没什么……”
把袖子挽起来,手臂极白皙,衬得几抹淤青更加触目惊心。
“谁干的?”
“没有……”
“谁干的!”
“阿语。”
景颜把袖子放下来,皱鼻子,“喂,你什么表情啊,没事的,我提前跑回来,她们肯定生气嘛,这次下手已经算轻了。”
司徒曦脸色僵硬,被景颜捏住脸,不由自主扯出一个笑容,“笑一个嘛。寿星?”
“颜之。”司徒曦喃喃说
“嗯?”
把头抵在景颜肩膀上。
有草木明澈的味道,极干净清冽。
有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背。
那只手温暖而有力,司徒曦依靠过去,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软弱,一下子哭起来,眼泪淌入嘴角,苦咸。
景颜轻轻抱她,那怀抱多么好。
头顶却传来犹豫声音,“你能不能……等我换件衣服再哭……这件衣服……不太适合水洗……”
……
远远地,宿舍陡然传出惨叫,“别掐,疼!”
开学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早上起来,推开窗户,漫天遍地的白。
整个学校已经成了狂欢的海洋。司徒曦穿越六个班的教室,用裹着毛绒绒手套的手把景颜拖进了操场,景颜无可奈何去捏她冻得通红的面颊,举目望去,整个学校都陷入了癫狂的境地,比起漫天飘落的大片雪花,更能吸引人的是呼啸飞舞的威武雪球。
司徒曦躲在景颜身后屡屡捏起雪团扮演合格的偷袭者。
景颜微一侧身,破空飞来的雪球正中司徒曦面门。
景颜侧过身,嗤嗤笑。
啪的一声,景颜踉跄了几步坐倒在雪堆里,又一堆雪当头砸下,满头满脸都是雪渣,雾气袅袅,愣怔神色中不敢置信倒占了多数,再看时,暮言和司徒曦正眉飞色舞击掌庆祝。
景颜双手撑地,却没急着站起来,看司徒曦好奇的望过来,还对她笑一笑。
司徒曦只觉脖子后面寒毛都在那一笑之下通通竖起来了。
当机立断就跑,跑开几十米,回头,正看到暮言啊啊惨叫着被景颜抓着胳膊慢条斯理的往雪地里摔跤,一跤又一跤,滚地葫芦一样。
似是察觉到视线,松开暮言,望过来。
司徒曦立刻掉头接着往教室跑。雪地本就滑,司徒曦慌不择路又要回头看景颜有没有追上来,没有注意到台阶,一只脚重重拌在台阶上,整个人立刻就向前扑去。
一只手却在此时搭过来,在她肩膀上一推,她本就重心不稳,立刻就向右边倒,那只手圈住她,却还是没挡住她重重栽下去的势头。
“咚!”
“唔!”
司徒曦听到身下有人惨哼,“司徒你狠……”
忙不迭的爬起来,去拉她,“颜之颜之你没事吧。”
景颜捂着肩膀——刚刚司徒一头撞过去的位置,白着脸,“别,你先让我躺会儿,我先缓缓,你再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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