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炎泺商找来的傀儡?还真是像……”凌清瑄迈步走到男子对面上下打量着对方。
“这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你又是谁?”男子静静看着对面这个散发冷然气息的蒙面人。
“你倒很有胆识,可见炎泺商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凌清瑄缓步走近桌旁的椅子坐下,这椅子上还刻着他的名字。
“看样子你对这里很熟悉,但我之前却从未见过阁下,不知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男子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他当然不会忽略对方坐下之前手在椅背上刻有那三个字的地方顿了下。
凌清瑄闷声笑了下取下蒙巾,无视嬷嬷和男子眼中的讶异,招呼凌梧和重离也坐下。
男子看着取下蒙巾的凌清瑄,很快收拢情绪恢复平静,转而打量另外两人。
老宫女突然颤抖着走上前,定定注视着凌清瑄,片刻后,扑通一声跪扑在凌清瑄面前痛哭失声:“……殿下,你终于平安回来了。老奴原以为你被他们……却不想老天有眼呐!小姐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嬷嬷,你这是做什么!”男子被老妇的举动惊住了,尤其开始那句……“殿下”。
凌清瑄皱眉,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
老妇伸手在脸上抹了几把,竟现出另外一张面孔。
看着那有些熟悉的苍老面容,凌清瑄滞了一下,随即试探的问道:“你可是……红姑?”当年母亲的陪嫁侍女都在那晚“消失”,后来直到他出宫都不曾再见到那些人,包括面前的老妇。
“殿下还记得我……”红姑呜咽点头,“多亏了殿下当年埋得宝贝,才能让我和小殿下能在宫中应对这些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清瑄指着那名和他宛若双生的小殿下问道,他知道红姑提到“埋宝贝”是为了让他释疑,小时藏那些珠宝时帮他找地方的人就是红姑:“你们不是都已……当年的那些人里只有红菱逃回了冥教。”
“……当年在小姐还活着的时候,老奴偶一次出宫采买,无意中发现炎泺商的亲信带着一背着药箱的大夫匆匆去了一处园子,老奴便觉得奇怪,炎泺商身为皇上,能有何事劳动他的亲信,而且用得还不是御医……便悄悄尾随记下了园子所在。”
又一日,红姑禀明了翁廷月一人去了那处园子,竟发现里面一群宫人伺候着一个两岁多的孩童,那孩童和凌清瑄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记得当年翁廷月生产时,炎泺商不顾稳婆劝阻亲自守在里面,以至她们这些随身侍女都只能在外边侯着。后来炎泺商从里面抱出一个男婴,并宣称另一个女婴出生时就没了气息。因怕翁廷月伤心,当即便给男婴赐名炎清瑄,翌日朝堂便将炎清瑄册立为太子,命礼部择吉日举行册立仪式。而当她进产房时翁廷月已被收拾干净陷入昏睡。
后来她按照翁廷月的吩咐,只是偶尔很远的看看。直后来翁廷月有所预感,便将仅有的两枚雪丹给了她和红菱以防万一。直到那夜,太后对她们进行绞杀时,她和红菱靠雪丹逃过死劫。按照事先的嘱咐红菱因武功不错回冥教求救,而红姑精通易容术,便留在宫外,伺机到那孩童身边护卫。
“……后来我一等就是三年,等来的不是教主的人,而是炎泺商的亲信来接“太子殿下”回宫。那时才明白事情不对,估计殿下和红菱可能已经……好在老奴易容的是个哑仆,便没被灭口侥幸跟着小殿下进宫服侍……委屈殿下等等老奴,老奴去去就来。”红姑匆忙出去,片刻后回来怀里抱着一个不小的匣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密封竹筒,递给凌清瑄:“小姐写完以后本想让我找时机带出去,却不防他们提前动手,仓促间老奴便将这帛书埋入殿下的藏宝处。后来我和小殿下被困宫中,原来所有的熟面孔都消失了,没有人可托付传信回冥教……再者这帛书若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后来日渐无望,也就不想再拿出来,如若当初带出去就好了!”
“……嬷嬷都不曾告诉过我这些,这么些年我就只知晓母亲是冥教中人。”男子说完自嘲的笑笑,即便自己知道了又有何用。
凌清瑄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封用血写就的帛书。因时日太久,帛书已经变黄,字迹已然呈深褐色,即便如此,凌清瑄还是一眼就认出那熟悉的笔迹出自谁手。
帛书上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如果清瑄和清珉有幸回到冥教,定要回来为母亲报仇。
他们兄弟二人不管是谁,必须要有一人坐上这炎国的皇位,如有可能两人亦可轮流做那一国之君。他炎泺商不是总担心她们母子威胁他的江山吗!那她就让他的担忧成真,才对得住他处心积虑的谋划。
凌清瑄看完遗嘱,一边将帛书递给男子,边暗自感叹这哪里是“皇后”的遗嘱,分明还是一江湖女侠在快意恩仇。当年骄傲美丽的母亲宁愿“折翅”呆在皇宫,就是为了那个男人的“情意”。可惜当她明白自己看重的“情意”只是那男人的幌子,一切都太晚了,不屑于阴谋的母亲为了能让儿子自保,不得不从小就教导儿子提防各种阴谋诡计……
“……原来我叫炎清珉,顶着大哥的名字竟然活了快二十年……”六岁之前他一直没有名字,那些宫人一直唤他‘公子’,炎清珉微笑着看完将帛书递还给凌清瑄,“嬷嬷一直对我念叨总有一天我会脱离苦海,看来终于要美梦成真了。”
不理会炎清珉的自嘲,凌清瑄回头看向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重离,“阿离,你来看看他中的什么毒。”不同于凌梧眼中偶尔闪过的算计,摇曳的烛光中重离安静得宛若玉雕,静静听着这宫廷秘辛。
“嗯。”低低应了声,重离走向炎清珉,拿起桌上一本书放到对方腕下充当脉诊。而炎清珉只是看了一眼重离便默然端坐,任对方切脉。
红姑则在旁紧张的盯着,她知道能得凌清瑄认可的肯定有真本事,生怕重离露出惋惜的神情,凌清瑄见此便轻声问道“当年红菱难道不知晓,嗯……阿弟的存在?否则怎会不告诉外祖父将你们一并救走?”
“不会呀,红菱一直知道小殿下住的园子……”红姑若有所思,“可她为何不告诉教主?倘若教主早日知晓了实情,小殿下也不会受如斯多的苦楚!等老奴见到她……”
凌清瑄看着红姑的愤懑神情出声道:“红菱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红姑诧异看着凌清瑄转瞬便红了眼眶。
见红姑强忍眼泪,凌清瑄叹了口气,到底是亲姐妹:“她千辛万苦回到冥教还不曾见到外祖父,便被翁廷瑜给关了起来,直到两年后被外祖父的人发现救出,那时她已奄奄一息,告知我的消息后便……”
“……那小姐之前发了那么多求救的信号……教主怎会任公子肆意妄为!那殿下这些年……”红姑没有再说下去抹去眼泪担心地看着凌清瑄,翁廷瑜的手段她自然是知道的。
“我已经替母亲和外祖母报了仇,这世上再没有翁廷瑜这人了。”凌清瑄大概说了一些他在冥教的经历,听得红姑满是怜惜的望着他,旁边的炎清珉则静静看着重离写方子。
“……主子,他的毒还有救,如若再拖两年便会肠穿肚烂而死。”重离将写好的方子递给凌清瑄,“只是这毒解了之后,如再被下毒便药石罔效了。”说完便从袖中拿出小巧的银针盒子,“现下我替他针灸一番,到子时他的腹痛就会减轻许多。”
红姑既欣喜殿下身体有救,又担忧之后再中毒……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凌清瑄欲言又止,当下按照重离的吩咐,给炎清珉除去外袍中衣。
一个时辰后,重离才慢慢收针,嘱咐红姑及时帮炎清珉穿衣以免寒湿风邪侵体,便将银针一一搽拭干净收入盒中。
重离正想抻袖抹去额上的细汗,却不想旁边递过来一方帕子,便自然地接过。
“殿下,能否请这位小公子留下。一来可为小殿下诊治,二来他能辨识毒药……明日太后要见小殿下,当年小殿下去见了她回来便中了毒,从那之后每夜子时都会腹痛如绞……”红姑终是忍不住出声恳求着凌清瑄,又殷切地看看重离。
“以后你就随他们唤我主子,他还是你的殿下。”凌清瑄顿了下,“阿离虽懂医术,可却不熟悉宫中的规矩,明日我就安排……”他知道红姑的易容术,但却不愿重离冒险。
“嬷嬷,你的提议确实不妥,再者那老妖婆可是不错眼盯着我……等着拿我的错处。”炎清珉看出凌清瑄的担忧,他也不愿这少年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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