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房门又被推开了。
张昌宗抬头看过去，崔湜竟又回来了，手中还端着两盘下酒菜！
张昌宗惨淡一笑，这才感觉到伤口的痛。
“喔——”他呻吟一声，紧锁双眉，俊俏的面庞因伤痛而有些变形。
“你的手！”
崔湜看到了张昌宗那不断涌出鲜血的右手，大惊失色，快步来到他身边，放下盘子，查看起他的伤势来。幸好在他来洛阳为官之前，他那个万事通弟弟崔涤曾教给他一些实用的急救方法。他按照那些方法，笨拙地帮张昌宗止血、清理伤口，搞了近一个时辰，才最后包扎好。
张昌宗脸色泛白地任由他摆弄伤口，在最终包扎好后，他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怎么又回来了？”
崔湜没有回答，叫小二来清理了房间里的血迹，拿下酒菜去重新加热后，才坐到张昌宗对面，说：“刚刚崔湜出言冒犯，望张大人原谅。”
张昌宗冷笑一声，摆手说：“放心，以后我不会打击报复你的。”
“我不是怕你打击报复才回来的。”
“哦？那是为什么？”张昌宗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我——”直视张昌宗的目光，崔湜又不由得心跳加速。他喝下杯中酒，说：“张大人刚刚情绪低落，是因为我提到了面首。由此——由此我想，张大人一定也是不喜欢现在的这种做人面首的生活的。”
“为什么这么想？我现在生活很好啊——”
“不，我看得出来，张大人并不想做面首！”崔湜第一次在张昌宗面前表现出强势，因为心虚，所以声音很大。
张昌宗惊讶地看着他，一时语塞。
正在这时，小二敲门，送来了下酒菜。
小二下去后，崔湜低下了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低声说：“所以我想……我想……如果你想摆脱这种生活，或许……或许我可以帮你。毕竟我比你年长——”
张昌宗的笑声打断了崔湜的话。
他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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