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尘毫不客气的抽出了手【hexie】枪顶在了石鱼的脑门上,石鱼冷静的眨了眨眼,然后笑说:“很呈安团座的情,至少我们不用在这里自相残杀了。”
安逸尘却笑不出来,他垂下了握着手【hexie】枪的手,仍用刀锋一样的眼神盯着石鱼,他竭力想保持冷静,可是说的话越发带着十分的愤恨:“我不欠你们的,我已经尽力了。可你们欠我的!我最亲最重要的人!他死心塌地的跟上了你们!跟我!成了仇人!”
安逸尘崩溃的再次抬枪,他狠狠地拄着石鱼的胸口,他现在有种抱残守缺的绝望和疯狂,但是他的食指始终没有移上扳机。
“看来安团座是在念念不忘?还是……执迷不悟?”石鱼没有躲避那坚硬的枪口的冲击,仍然面带笑意,一句话问的隐晦而耐人寻味。
“石鱼先生,还真是为你党殚精竭虑啊,现在还不忘给一个国军中校洗脑,你知不知道你再多废话一句我就能一枪崩了你!”安逸尘恨恨的冲天空猛地开了四五下空枪,那震耳欲聋的枪声穿透天际,但是那有什么用呢?
安逸尘愤怒的难以自已,但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安团座不会杀我的,你也是中国人,我相信你。”石鱼终于敛了那让人看了就火大的笑容。
安逸尘哑然,是啊……他真的要去杀中国人吗?
安逸尘躲了石鱼投来的目光,这个中年男人很可怕,他好像能够轻而易举的看穿自己。
“令出如山,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犹疑过后,安逸尘最终抛下了毋容置疑的这句话。
当天下午,安逸尘全团向西北进发,他是最后一拨离开的,好像刻意的在等着什么。
然而,宁致远始终没有再去和他见上一面。
石鱼走进了人去院空的天井,摸了摸正扒土玩儿的安陶的脑袋,对宁致远说:“他叫我转告你,说不用替他担心。”
宁致远听了这话,回味般的失神了好久,复又缓缓的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可是石鱼没有时间让他悲伤:“我来接你去上海,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只是这孩子……”
宁致远抬起了已经满是泪痕的脸,用手背擦擦鼻下,接话道:“安陶,姓宁。”
石鱼回头看了看院里的孩子,点点头说:“宁安陶,你不能带他,我会替你把他托付给别人家。”
“告诉那人家,我不是把孩子送给他,早晚我会回去接他。”宁致远抹了把脸,异常严肃的告诉石鱼。
“我明白,”石鱼理解的拍拍宁致远的肩,“所以你要活着。”
宁致远望着那个孩子怔忡着,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将要行动的表示。
“一切都回不去了,”石鱼轻描淡写的道出这令人绝望的既定的事实,把一些证件交付给宁致远,“从今天起,你是上海的一个小商户,叫苏玄年。”
“苏玄年?什么意思?”宁致远把证件收好,问。
“没有意思,组织随口起的。”石鱼笑笑。
“那石鱼呢?也是随口起的?”宁致远也强笑一下,终于起身开始收拾他那实际上少得可怜的行李。
“不,我老婆叫史瑜,死在了老家,九一八那会儿。”石鱼淡淡的答道,看不出他是否在悲伤,因为他把自己的整张脸躲在了夕晖下的阴影里。
宁致远抿了下嘴,不再吭声,石鱼是个中【hexie】共地下党,也是个丧妻十四年的鳏夫。
一切都退无可退了,当年许下的杀敌而后快和千万人吾往矣都在令人迷茫的前路中化作泡影。
今后的日子,宁致远和安逸尘都成了各劈一半的半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潜伏1945
抗战刚刚结束,宁致远片刻间隔便来到了上海。
安逸尘和宁致远终于奔赴了各自的孤独,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学会如何告别。
宁致远已经在一处不起眼的矮房处落户,开头的几天里他总是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你还有事情要做,有大事要做。”
他把那称之为使命。
一切归于稳定之后,他在今天,要迎接一位下线。
与约定的时间不早不晚,自家的门已被叩响。
“黑云压城。”宁致远压低了声音隔着门板道。
“甲光向日。”对面毫不迟疑的便对上了暗号,并且听声音,那一定是个女人。
宁致远开了门,让那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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