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遇到小芹菜和秦又白的那具残尸,就是在这里。
史巫奇摇摇头,觉得自己老了,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念叨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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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武林盟内却是一片不为人知的愁云惨淡。
大部分盟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天水教一战胜仗凯旋,在夏盟主的英明指挥下,正派武林的人马损伤甚少,可谓打的酣畅淋漓,老盟主甚至布下了三天三夜的酒阵给大伙庆贺。
但是细心的人还是会发现,这些天盟里进了许多脸生的大夫,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让人总生出不祥的预感。如果说是有兄弟损伤还好,可偏偏那些大夫出入的都是正龙庭。正龙庭住的是什么人啊?那是老盟主、夏盟主和戚欢欢小魔头。是了,这几天夏渊和老盟主也没有参加庆功酒席啊。
因而人们也不大敢闹的太过,表面上是庆贺胜利,心里多半七上八下,只盼着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正龙庭大气巍峨的左偏楼,住的是现任盟主,从前是秦律,如今是夏渊。
戚欢欢端着食盒站在门口,久久不敢进去,几位大夫在里面的交谈,断断续续却叫人听得清楚。
“唉……趁早准备后事吧……”
“脉象竭尽,伤势过重,已是回天乏术……”
不同的说辞,表达着相同的无奈,这些大夫好像都一起串通好了似的,嘴里冰冷的不肯留下一丝生机。
屋里没有点灯,昏暗无比,夏渊坐在床边,怀中抱着一个瘦骨如柴、瑟瑟发抖的人。说人并不准确,那人瘦骨嶙峋,发青的关节凸出着,一条手臂生生断去,只留下倒刺的血肉。乱发夹杂着湿漉漉的血腥,乍一看去,完全是个活死人。
夏渊用眼神驱退大夫。等杂人都退出去,戚欢欢才进屋,把盘子里的水食拿出来。
“夏大哥,你吃点东西吧,从天水教回来你就没休息过了。”
夏渊疲惫的合上眼,把怀里颤抖的人搂的更紧。“放在这里,你出去吧。”
“可是……”戚欢欢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眼中泛起泪光:“可是如果连夏大哥都倒了,谁来照顾又白哥呢?”
“我不会倒,又白也不会死。”夏渊睁开眼,露出一丝锐利的微光,“这话你不许再提,我也不想再听,你先退下吧。”
戚欢欢低下头,擦了擦模糊的泪眼。“那干爹那边,还是继续说……”
“说没事,叫干爹不必操心。有我看顾着,又白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烛火爆出一簇噼啪,怀里哆嗦的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吼,双瞳凶光闪烁,浑身痉挛。夏渊第一时间制住病人企图自残的双手,雄浑精纯的内力顺着两人交迭的双掌渡过去。
渡过去,却落不到彼岸。
“又白!你醒醒,是我!我是夏渊,你看着我!”
挣扎的人疯狂入魔,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用头一下一下的往墙上磕,痛苦的大声嘶嚎。戚欢欢后退一步,她是有听闻,天水教囚禁了秦又白后便将他藏在蛊室,在他身上种植最毒的蛊虫,每一次的发病都是蛊虫在他脑内啃食脑髓、在四肢啃食经脉,其间触感只叫人疼痛欲死,直至彻底疯癫。
夏渊小心又急切的捞住秦又白瘦骨嶙峋的脊背,只担心稍微一个大力就会断裂,怀里人凄凉的吼叫狠狠刺入心窝,直比让他自己抽筋拔骨还要痛苦。学武之人最珍贵的真气被夏渊毫不吝啬的渡送过去,可惜收效甚微,秦又白的气息还是飞快的虚弱下去。
秦又白在夏渊背后抓出一条一条的血痕,吃力的大口喘息,触目惊心的黑血不断从秦又白的口鼻中流出,夏渊颤抖着用手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两个人抖做一团,竭力的搂抱里,竟不知道谁比谁更痛。
戚欢欢双眼通红,却没有半点插足的余地,最后默默的离开了。
这么晚了,老盟主的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秦律嘴上虽然谴责儿子的莽撞,几日来故意不去看望,但内里到底还是心软。留着这盏灯,便是等待戚欢欢来向她回禀情况。戚欢欢拭干净眼泪,强颜欢笑的推开老盟主的屋门。
三天后,正龙庭挂起了白帐。
盟里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小师弟秦又白死了,人从天水教中救回来时便已疯癫,数日来群医束手无策,就在那天夜里油尽灯枯,死在了夏渊的怀中。
武林盟一夜间低落了许多,夏渊闭门不现,整日整日把自己锁在房内灌酒。老盟主痛失独子,眼见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久便病倒了。最后出来主持的人是戚欢欢,一身白衣素净凛然,暂时扛起整个偌大的武林盟。
江湖总是这样,有所得,便有所失。
武林盟依旧是那个武林盟,此消彼长,时光荏苒。
几家欢喜,几家哀愁。
作者有话要说:
☆、筷子李
春去秋来不相待,周大福的菜园子又丰收了,趁着入冬前,赶去给史巫奇送去一拨绿油油的果蔬。
史巫奇吃肥了些,穿的厚了些,撇撇脚丫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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