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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苦肉计，我还是会心痛

我脑子有些浑沌，似乎还沈浸在刚刚的那个梦里，那满目鲜红的场景是那麽真实，满地的彼岸花就好像是昨天才经历过的情景，一切还都历历在目，坐在餐桌前，香醇的红酒在我眼里却像血液一般触目惊心。想起芜恒酒吧里的那些话，我心里真是乱成一团，我想应该去和他解释清楚，我不明白他为什麽会忽然说出那些话，但是如果我说去找他约瑟也许又会误会，我犹豫了一会，觉得还是回去写一封信给芜恒，告诉他我们的爱情是不可能重新开始了的。他煎了牛扒，上面带著淡淡的血丝，我却一口也吃不下去，不是因为赌气或是别的什麽，就是单纯的不想吃，我一边吃著一边的蔬菜沙律一边淡淡的问他，“你什麽时候放我走？”，他低著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小声回答我，“灏想走随时都可以走的……只是……你的伤还没好……”我皱了皱眉头不著声色的打断他的话，“那明天我就走，谢谢你帮我治伤。”他漂亮的嘴唇紧紧抿著，过了一会，忽然挺严肃的看著我，“要不然别走了，咱们两个在一起吧，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就像人类的情侣那样。”我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冷静了下来，轻轻笑了笑，“你开玩笑呢吧……”他皱著眉打断我“没有，我是认真的。”我冷笑了几声反问他，“我凭什麽相信你？曾经我也相信你会信任我，结果呢？”

他沈默了半响，我看见他黑色的指甲一点一点的变得长而尖锐，那一刻我没有感觉有多少的害怕，只是心里有些涩涩的，我只是说了一句不答应他就要那样对待我吗？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慢慢抬起手一点一点的刺向自己，尖锐的指甲划开了衣服，鲜红的血从他苍白的皮肤中渗出来，我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这样做，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置信，恍若在梦里一样。他淡淡的笑著就好像那个流血的人不是他，“灏，我不知道怎麽偿还你，怎麽能让你再相信我一次，那我就将在你身上做过的在自己身上再做一遍。”说著他将指甲从胸口划过乳尖，我看见他整个人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脸上却还是柔和的笑著。

我明白这只是他的苦肉计，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紧紧抓著他的手腕，没有让他再一次伤害他自己的身体。他微微楞了一下，然後笑意从眼角蔓延到嘴角，他将我拉到他腿上，我没有拒绝，只是提醒他，“你在流血。”，他拿起桌上的手帕慢慢擦去伤口上的血，手帕刚刚碰到乳尖上的伤口我就听见他小声的抽气声，我清楚的知道那里是最敏感，受伤了也是最疼的，他好像没事似得把手帕扔回桌子上，“没事的，我恢复能力比你好，半天就会好的。”我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想起身离开他却紧紧抓著我的手腕，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我们在一起吧。”语气诚恳却带著笑意，我没有回头但我想此刻的他一定是很诱人的，我轻轻的笑了，“好”。他也笑了，从後面抱住我。他的笑容淡然却好似饱经沧桑，“那可不能反悔，你想好了，我说的可是永远。”，“我说的也是”我笑著吻上了他还没来的急合上的唇，不知是他还是我加深了那个浅尝即止的吻，紊乱了彼此的气息。分开的时候他用手蒙上了我的眼睛，然後我感觉手腕一阵刺痛，我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害怕紧紧的抓著他，他轻轻的吻著我让我安静下来，然後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放在我还在流血的手腕上，让我们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也许再不能上天堂，但心甘情愿

他的血液在我身体里冲撞著，甚至在我的大脑里冲撞著，我感觉浑身好像成千上万的虫子在啃咬著，他紧紧抓著我的手，我听见他恍惚在我耳边说，“如果难受我就把你弄晕，好吗？”我紧紧的咬住嘴唇摇了摇头，那个潘程颢在这一刻将死去，我想清清楚楚的感受一个生命的逝去和重生。我一下一下的数著自己渐渐慢下去的心跳，随著它的最後一次跳动身体里的疼痛也停止了，我听见他问我“你会後悔吗，灏，你不能上天堂了。”我瞥了他一眼，“原来的我也是不能上天堂的。”只是我心甘情愿。

我感觉浑身的骨头好像都不见了似的，身体绵软的陷在床上，约瑟干脆躺在了我身边，把手伸给我示意我咬下去，我感觉自己的犬牙似乎会在我有咬人的欲望的时候一点一点长长甚至从唇缝那露出两个尖尖的尖。我犹豫了很久，终於张开嘴在他手腕那厮磨起来。我用牙齿轻轻刮了半天，就是不忍心在那细嫩的腕子那咬下去，我用牙齿在哪里磨了半天，Joseph终於笑著收回了手，训斥似得语气调笑道，“哪有你这样的笨蛋，吃饭都不会吃。”我磨蹭了几下把头放到他胸口，“那不是你的手嘛，怕你疼，舍不得。”他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头，不知道是不是信了我的话，但是肯定是心情很好的，他让我等他一会，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我也尝试著能不能将自己的身体瞬间移动到对面去，但是我似乎连站起来都困难。

一个人总喜欢胡思乱想，我想起来小时候挺小丫鬟门讲的那时有的没得故事：神仙呀，都是想到哪一眨眼就能到的，而且神仙永远都不会老，你儿时看见她是什麽样等你老了满脸褶子了她还是那个样子。我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月亮，我在想也许那时候传说的神仙就是我们这样的种族也说不定呢。发呆的时候总是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没多久我就约瑟就拖著一个昏死过去的人回来了，他把她扔在地毯上，我很高兴他没有把那个人扔在床上，“下来啊，这麽大的人了还要抱你啊？”他一脸理所当然的盘腿坐在地毯上，我撇了撇嘴，狠狠的瞪了他几眼，然後就试著站起来，结果头脑昏昏沈沈眼前发黑，腿更是软的不行，结果就那样栽在了地毯上，不过我还是没有要他抱下来，我很得意的瞥了他一眼，他则是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不过之後我倒是为难的很，那个女人长得很好看，精雕玉啄的好像个水晶娃娃一样，不过我就是一点在她脖子上咬一口的欲望也没有，甚至有反感……约瑟看我就那麽傻乎乎的看著似乎轻轻皱起了眉，我求助的看向他“她长得不好看，我没有咬的欲望啊！”约瑟耐心的给我喝了口水给我解释道，“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看的了，你就当吃饭，要什麽欲望。”。“饭是装在餐具里的，哪要这样吃啊，哪有人希望自己的情人去咬别人的。”我小声嘟囔道。他忽然贴近我，用暧昧的语调说，“其实……我也可以把血弄到杯子里喂你喝，不过……在魔界只有家养的宠才会这样，在你们大清就叫做‘禁脔’，如果灏以後愿意永远都在我下面的话，我自然是乐意的，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疼爱过你呢，我相信你的滋味一定不错。”我嘴角抽搐了几下，最终还是一狠心闭上眼睛朝那人脖子上咬，她的皮肤挺有弹性的，牙齿搁在她脖子上微微向下陷了一点，但是没有将皮肤割破，我又稍稍加大了一点力气，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以前咬约瑟的时候牙齿很好用，现在正经派上用场的时候却怎麽也划不破那女孩的皮肤。

约瑟在一旁看好戏似的看著我，不时的讽刺我两句，“你这是做前戏呢？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等到你吃饱了身体好一点的时候我会好好满足你的。”我有些沮丧的看了他一眼，又咬上女孩的脖子，“这次在咬不破我就会以为你是心疼她马上杀了她。”我听到他的话更加紧张了，忽然那个女孩睁开了眼睛，杏仁般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请你快咬行吗，我害怕，而且那位先生说要杀了我。”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现在的人都是疯了吗……我犹豫的瞬间约瑟蹲在了我的後面捂住我的眼睛在我耳边轻声说，“就好像是吃苹果那样，喝完了用舌头舔一舔不要留下疤痕。”我真的照著他的话把女孩想象成了苹果，然後一狠心咬了下去，她似乎是轻轻颤了一下，然後血腥的味道弥漫在我的口腔里，身体似乎稍微有些力气了，但是血腥的味道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经的血液不停地流出我的身体而他绝情的离开我的那时候，我感觉全身都开始颤抖，最要命的是头也越来越昏，眼前的景象也恍惚起来，约瑟似乎发现我的情况不对，马上把我抱到床上去，女孩被晾在一边，不只是该跑还是不跑。

不会和不想是不同的，我不想让你操心

等休息了一会，我感觉好多了，我想了很多，最後竟然冷静下来了，“也许我晕血……”，他愣住了，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因为我吗？”我点了点头，他抿了抿本来就薄的嘴唇，安慰我说他会想办法的，我想我大概是唯一晕血的吸血鬼，或许曾经有过，但是饿死了……但是我不想死，我想和他在一起。後来我一个人坐在床头等他，越想越怕自己将来哪一天饿死……过了一会，约瑟拿著一个杯子坐在床边上，挺温柔的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是一杯稀释过的血，我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我不想这麽没用，真的，吃饭都需要别人来喂，这样的我连一个男宠都不如……”约瑟把杯子放在一边，“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逗你玩的，其实我们也经常懒的去猎食，贵族们通常也是这样进食的。”我吸了一口被子里的液体，血腥味没有那麽浓重，夹杂著葡萄的香甜，还是不错的，“不会做和不想做是不一样的……”我低下头，有些无奈。

凌晨太阳已经开始冒头的时候我们才睡下，约瑟将厚重的窗帘拉起来，我关了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房间里光线昏暗而舒适。我有些踌躇的窝在被子里，也许将来同伴们谈及他的时候会说“约瑟那个傻蛋找了一个不会猎食的伴侣……”也许这样的我对他来说将会是一个累赘……他身上只穿了一件丝质的睡袍，飞快的钻进被子里，打断了我的思路，他的手脚冰凉，我用我的手去暖他的，却发现自己的手也比他的暖不了多少。我有些沮丧的放开了他，“天气凉了，不要穿这麽少了，虽然不会生病但是冻著了还是不好受的。”约瑟没有回答我，但是一点一点的把身子挪到了我身边，我感觉他的腿缠上了我的，我甚至感觉到了他腿间的东西若有若无的磨蹭著我。我转过头去，他白嫩的脖子从宽大的领口露出来，一副诱人采摘的样子，没有什麽犹豫的我凑近了他，贪婪的呼吸著他周身带著淡淡的幽香的空气，他曾经对我说这是墓地里带来的味道，他曾经厌恶这种味道，我用舌头轻轻舔著他的皮肤，然後抬头询问他，“可以让我再试试吗？”他笑著默许了，我凑近他的颈间，忽然约瑟拉著我的手放在了他衣摆下半抬著头的性器上，我的手触碰到他的一瞬间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半睁著眼睛迷离的看著我示意我满足他。我感觉原始的欲望从身体里涌上来，我冲著他颈间咬去，一瞬间血腥味弥漫在我们之间，他享受似得将身子紧紧地贴著我，我则是死死地叩著他的腰肢，我贪婪的允吸著他的血液，享受著征服的乐趣。

我离开他的时候他脸色有些苍白，他却没有在意，而是高兴的舔了舔我嘴唇上余下的血迹，“看……你不怕了，我多不容易啊，又牺牲色相又牺牲身体的，而且差一点连下面也被你吃掉了。”我使坏的掐了一下他的下身，弄得他一阵惊呼，“我不是早就吃掉你了？”他似乎有些困倦，闭著眼睛把头压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嘟囔著，“明天……明天我就吃回来，我先睡了，晚安。”，因为下午我已经睡过了一会，现在是挺精神的，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血腥味在蔓延的时候我并不是不害怕了，而是因为我感觉到他就真真实实的被我紧紧地抓著，不会也不能离开我，更是不想让他煞费苦心的一次次为我操心。

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不怕扎

说实话我是有几分得意的，不论换成谁自己的情人只对自己展露或温柔或贴心甚至是可爱任性的一面都会有几分美滋滋的，不是吗？我有些好奇的问他，“怎麽啦？”，“王要见你，新成员加入一般都要长老点头，不过这些年也就是走个形式了，你身体又不好，这时候出去挺危险的，我本来想过段日子的，那家夥倒开始催了。”我听出他语气里毫不掩饰的不满，试探性的问他，“你跟王关系很好？”约瑟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我，“从小玩大的……大了之後他继承了王位，我也有了自己的爵位，大家几十年也见不到一面，其实还挺挂念的。”我想了想，这个就算青梅竹马吧，有点羡慕的感觉，如果我也跟约瑟是青梅竹马也许会更幸福吧，不过……我和芜恒就是青梅竹马吧……如果没有那段经历，我不会是现在这样，也许我还是一个单纯甚至有些傻傻的小男生，那样也许就不会碰到约瑟……他也不会在那样的我身上多流连一眼，也许那段失败的感情只是为了等待遇到约瑟的那一天……

也许约瑟很早就发现我在出神，却一直没有打扰我，一直我我发现他一直笑呵呵的看著我，才开口问我，“你在想什麽呢？不会是吃醋吧……”我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致的看著他一脸期待的表情，“你很希望我吃醋？”，他毫不掩饰的爽快的点了点头，我喜欢他对我的直率，或者说那是一种独特的调情。我拉紧了他半敞开的领口，“知道我身体不好就别挑逗我……去帮我拿纸和笔来，我要写封信。”约瑟动作很快，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後很绅士去帮我倒水没有打扰我，我试了一下钢笔，很顺，看起来是他经常用的，写了几个字愣是写不下去了，忽然想起来上次醉酒的时候花的那幅画，那幅画我也改了很多次，但跟现在写信的心情却是完全不同的。那张画我无论怎麽画都觉得不够完美，那天醉酒恍惚间看到的那个背影却让我心里深深的悸动，我没有想过他会追来找我，我以为他一定会恨我……所以那是我最喜欢的画，而这信是写给芜恒的，想跟他解释清楚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把那张纸撕下来丢到一边，“约瑟……上次酒吧里我画的那幅画在你那吗？”

约瑟正在做果汁，瓶瓶罐罐的他也不会嫌麻烦，很贴心，他扭过头问我，“是不是海边那张？我给你盖毯子的时候你抓在手里很宝贝的样子，我以为你很喜欢怕你压皱了就帮你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了，你知道那时候我看到画上画的是我的时候有多感动吗？那时候我好想抱住你让你幸福，但是听到你表哥的话我真的感觉从天堂跌倒了地狱，我也是气昏了头才会那样伤害你，真的，听了你以前的那些故事，我特别心疼，特别後悔没早点遇见你。”我听了他的话愣住了，心里酸酸甜甜的，我习惯性的赤著脚跑过去抱住他的腰，他扭过头来吻我，我贪婪的摄取著他口腔里残留的酸酸甜甜的果汁的味道，我感觉渐渐的情欲的火星有点失控的蔓延，他的呼吸也越发的急促而诱人，他反身将我压到桌上，我有些难耐的抬起手臂让他能更方便脱去我的衣服，猛然的桌上的一瓶装著不知道是什麽果汁的瓶子被打翻地上，玻璃破碎的尖锐的声音让我们一下子从情欲中清醒过来，我找来扫把想清扫一下，他从我手里抢过扫把半生不熟的把碎片扫进垃圾桶，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约瑟忙了半天的成果被我砸掉了，“约瑟，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忙的时候勾引你的。”他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暧昧的说，“没事，等晚上好好赔偿我就行了，你先去把你的信写了吧，你又不穿鞋乱跑，玻璃碴什麽的难免扫不干净，扎在脚上会很疼的。”我冲他笑了笑，心里有些别扭，赖在他身边不愿意挪地方，“又不是女孩，哪有那麽娇贵，我一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儿不怕扎”他听了这话转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几遍，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戏虐，好吧，也许是我话说的有些夸大事实，但是他也不用这麽直接的拆穿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