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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松风见他将脸埋在手背上,忙道:“要是疼的厉害就叫出来吧?”云修儒抬起头来,扯着嘴角苦笑道:“我自问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只想着安分守己的平安度日,怎么就不容我了?”若不是他身上有伤,廉松风早将他搂进怀里了。这会子只得半跪在床前,双手捧了他的脸安慰道:“我想,这世上总有公道可讲的。你如今别去想那些窝心的事儿,只管把身子养好。不为别的,只看我日夜辛苦的份儿上吧。”云修儒对那双微带薄茧的手掌很是贪恋,眯着眼叹气道:“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我的福在哪儿了?”忽又睁开眼,望着廉松风微笑道:“我是有福啊。老天将你送到了我身边,能与你相守一生,是我最大的福气呢。只是,你遇到我未必是福啊。为我提心吊胆,操心不尽……”不等他说完,廉松风便捂住了他的嘴。

柳春来轻轻退到屋外,此刻早已是日出东山。阳光将院落镀上了一层金色,有微风拂过,带着泥土花草的味道,格外的清新凉爽。柳春来靠坐在廊下阴凉处,望着不远处的一株含笑,默默的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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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5章...

慧锦帝临走之时,与云修儒派了二十名勇士营的高手做护卫。又特地让太医院左院判蔡玉楼同李放一起,留在他身边,以防万一。

汲庆祥替柳春来挨了一箭,虽然只伤在手臂,因那箭头上带得有倒钩,取时,活生生的剜了块肉走。等屋里没人了,柳春来还是憋不住哭起来。汲庆祥虽疼得厉害,心里却莫名的有些欢喜。犹豫再三,还是壮着胆子,用那只好手缓缓的抚上他的脸庞。柳春来微微的侧了一下头,不知是否烛光的缘故,面上红成了一片。汲庆祥慌忙要缩回手,却被柳春来一把握住。二人四目相望,汲庆祥嘿嘿的傻笑起来。柳春来羞得连耳朵也红了,甩开他的手急急的跑出去。伺候他的小仆,先在门口被柳春来撞了一下。瞧他跑得跟后头有鬼撵似的。进到里面,又瞅见本该疼得呲牙咧嘴的那位,正靠在床头儿,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小仆放下手里的药碗,看着汲庆祥直发毛。

云修儒因伤在后背,只得趴在床上。时间一长,便是个好人也受不了。廉松风只得每隔两个时辰扶他坐起,让他趴在自己背上歇一会儿。

偏偏这几日,每到夜里便雷雨交加,云修儒不免担心起远在京城的慧锦帝来。廉松风连连叹气道:“此地离京中还是有些路途的,也许那边还不曾下雨了。陛下都已是大人了,还跟小时候那样怕打雷不成?说也奇了,你没来之时我也没见陛下怕打雷呀,怎的你一来便有这个毛病了?唉,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云修儒不听他问倒好,一听他问起这个,气便不打一处来,狠瞪了他几眼道:“亏你们主仆二人还贴身伺候,竟会一点儿也没发觉?庆祥是个孩子倒也罢了,你了?唉,明明怕的什么似的,却不敢叫你看出来。真不知那些年他是怎么过的?”越说越气,脸上早有汗珠儿滴下来。廉松风一面与他拭汗,一面劝道:“你如今都这般光景了,还不知保重,倒把些不相干的旧事放在心上。”云修儒一把扯过手帕道:“你,你还真是个‘木头’!你可知他为何怕打雷吗?”廉松风不敢回嘴,摇了摇头。云修儒道:“陛下说,除夕前几日便是李太后寿诞之期,也是她丧命之时。大冬天的,竟然雷电交加暴雨不止。他随乳母进房,一眼便瞧见悬于梁上的母亲。他说,记得当时一道闪电射在母亲脸上,耳边响了个炸雷,便甚么都不知道了?唉,自那以后,就落下个怕打雷的毛病。”廉松风皱眉道:“他如何不与我讲了?”云修儒哼了一声道:“跟你讲?他还怕你笑话他呢。怎么小的孩子,母亲早逝,先帝又……在摊上你怎么个糊涂虫,真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廉松风听他一席话,心中虽有愧疚,但并不后悔。据他想来,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帝王,是要经历些磨难才能坚强意志,从而稳立与世间。想归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这日午夜时分,云修儒朦胧间听得有兵器撞击之声。不知何故,平日伤口疼的寝食难安,今日却觉困顿不堪,眼皮沉重的不听自己使唤只是想睡。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午后。

按理说,补了一场好觉,因该神清气爽才是。可云修儒反倒觉得神思昏沉,四肢绵软无力。后来才听廉松风说,昨夜园中进了刺客,对他们吹了迷药。约摸有五六个人。虽然抓住一个,却不防让他自尽了,自己这边也伤了两个。来的人武功诡异,不像是中原门派。其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劫持自己。云修儒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幕后之人必是朝中某为权贵,将自己劫去无非是用来要挟陛下就范,以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

云修儒蹙眉道:“如此看来,这里头竞像是有另外一起人。”廉松风点头道:“依我想来,皇后刚刚入主中宫,又专宠与陛下,屈家也正是如日中天之时,没有理由要造反了?屈雁山此人,我虽不曾与他交往过,但人前的口碑甚好,当得一个忠字。也许他尚被蒙在鼓里?”一面说,一面来回踱步道:“为什么那些刺客,会埋伏在皇后兄妹约好的地方了?这怕不是什么巧合吧?再有,昨晚的刺客武功非凡,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请动他们?倘若皇后没有说谎,必定是在三国舅那儿出的岔子。”云修儒忧心忡忡的道:“若不抓住此人,必成大患。唉,不知陛下那边查得如何了?”廉松风想着心事,并未答话。

自那晚遇袭,包知州同地方上的一众大小官员吓得不轻。立时派了大队人马,将自己的别院围成铁桶一般。出入凭腰牌,晚上有三四班人巡夜。直至两月之后,云修儒箭伤痊愈准备回京,这才撤去。

临去之时,又有一位姓刘的千户长,领着五十名官兵前来护送。廉松风本打算还从水路回京,虽然有些绕道,至少比马车要平稳的多。云修儒急着回去,哪里还顾得上颠簸之苦,执意要走旱路。廉松风犟不过他,只得依从。此地离京中甚近,他们又是走的旱路,最多一天半的时间便可到达。又遣人先回京里送信,免得慧锦帝担心。

夏桑植如今已是锦衣卫属下的千户长,奉了圣命,领着人前来接云修儒回宫。同为千户,同是五品官,人家却隶属锦衣卫。刘千户颇为失落,与廉,云二人告辞领着手下回去了。

一到宫中,云修儒便同廉松风直接去了御书房。慧锦帝强自镇定着,让廉松风先回去休息。等房门关上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冲到云修儒跟前,伸开手臂将他牢牢的圈在怀里。其时,慧锦帝比他高出了太多,头垂在他的肩上半响无语。云修儒被他抱得生疼。由于贴得太紧,竟然能够感到他急促的心跳。云修儒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的轻抚着他的后背。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慧锦帝才慢慢冷静下来。

云修儒牵了他的手坐下,嘴角含笑,默默地望着他。慧锦帝憋了满肚子的话,此刻竟一句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傻傻的回望着那人,心中百感交集。云修儒拍了拍他的手道:“欢郎瘦了。”慧锦帝勉强笑道:“这世上只你和泊然真心对我。可恨,我却为那贱人伤你的心。”云修儒道:“陛下查出真相了吗?”慧锦帝依旧余怒未减,狠狠地道:“想必泊然与你说过了。屈雁山果然不知内情。屈家老三说,他命自己的一个心腹联络的江湖杀手。只是现在这个人,再也找不见了。此人大有文章,怕已被灭口。”云修儒道:“陛下要如何处置皇后与屈雁山父子了?”慧锦帝望着他冷笑道:“何用我来处置,那贱人已然疯癫了。”云修儒不防吃了一惊,猛地立起身来,只觉眼前一阵发花,朝前直扑下去。慧锦帝伸手一把接住了,搀着他靠着自己坐在椅中,埋怨道:“太医与你说了不止一遍,你有头晕的毛病,万事皆要慢一些,怎的就记不住了?倘若旁边无人,晕倒了怎么办?”

云修儒闭着眼,慢慢调理着气息,好一会子才开口道:“陛下把她打入冷宫了?”慧锦帝道:“不然怎样?还要她留下来继续害你不成?”云修儒眉头几乎揪成疙瘩,仰头望着他道:“屈家父子了?”慧锦帝面无表情的道:“屈雁山是个忠直之臣,所以我才只罢免了他的官职,赶出京去,永不录用。至于他家老三,已明正典刑了。”云修儒见此事已尘埃落定,倒也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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