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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林望向雅竹,拉过他的手走到父亲跟前双双跪下道:“求父亲就成全了儿子吧。”夏百年黑着脸,喘了几口粗气道:“小子,你……你方才都已看见了,他究竟是个什么人?抢了人家的女儿,到现在还理直气壮的说是他的。这种人……你便是喜欢这种人吗?想那时,多少名门闺秀要嫁与你,连你岳父亲自劝你都没答应。如今倒好,喜欢上男人了。好,这原算不得什么。可你娶谁不好,偏偏要娶他?你没看到吗,他是什么货色?就不怕碧峰被他教得忤逆不孝,弄得家无宁日?”夏桑林哪里听的进去,只一味的哭求与他。夏百年最见不得男人掉眼泪,上去便是一脚踢在他身上骂道:“你老子娘还没死了,哭的哪门子的丧?”雅竹合身将他抱在怀里,紧紧的护着他。

夏桑植在一旁冷笑了几声,夏百年瞪着他道:“你笑什么?”夏桑植道:“我笑兄长不识时务,不知进退。做了三十年的父子,竟还不晓得你的脾气。外面如何我不得而知,在家里,你说好便好,你说坏便坏。但凡你认定之事,便是错了也没人敢反驳。”话音未落,早被夏百年一拳打倒在地。廉松风并夏府的护院,慌得上前死命的拉开了。夏桑植与兄长倒在一出,边擦脸上的血,边拍着他的肩笑道:“你在府中跪求了一天,又让他关了三四日,到现在还痴心妄想,他会成全你们?哈哈,你是何等的孝敬他,便落了怎么个下场?”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夏百年盛怒之下又要冲过来,奈何被廉松风抱得死死的,不由叫道:“廉松风你放开,这是老子家事,不用你管!”廉松风注视着他的脸,温言相劝道:“国公且耐下心来,听奴婢说个道理。”夏百年动弹不得,大吵大闹哪里肯听。廉松风万般无奈之下,点了他的哑穴。

于是,众人耳根一下子清静了许多。只听那安详的声音娓娓道来:“虽说是国公的家事,既然牵扯上雅公子,便多少与奴婢有些关系。国公与雅公子之前并无往来,必是轻信了市井流言,才对他有所误解。按理说,奴婢原该同国公一般对他嫌恶憎恨。可数次交往下来,细品其人,他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只不过言语犀利,处事有些咄咄逼人了些。毕竟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就凭他肯将云娃送回,使得守真父女终得团聚,奴婢便对他另眼相看。掳走云娃之事并非他所为,算一算那时,他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错?”说着,望了云修儒一眼,接着道:“他送云娃回来,担了多大的风险。弄不好便身陷囹圄,甚至是性命之忧。再有,一旦云娃与生父相认,便弃他而去,他这十二年的心血岂不白费了?可他还是义无返顾的送回来,为什么?你们谁能做到?”

雅竹一向在人前不肯示弱的,今见廉松风为了他与夏桑林之事,说出这一番情真意长的话来。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心里的委屈,不安,再忍不住了,伏在夏桑林怀里大放悲声。夏桑林拍着他的背哽噎道:“我竟不如一个外人懂你,惭愧呀。”云燕亭扶了父亲立在一旁,见他紧蹙了眉,嘴抿成了一线。云娃本想过去安慰,看了一眼父亲,最终还是忍住了。

廉松风见夏百年不再挣扎,稍稍放开了手,接着道:“国公定是听说他举止轻佻,行为孟浪,所以才看不惯他。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依奴婢愚见,眼见也未必是实,何况是耳听。他是大公子看中之人,大公子素来为人如何,不需奴婢在此多言了吧。他若真如传言那般不堪,大公子还能与之走到一起吗?国公不信他,也该信自己的儿子啊。雅公子人年轻,又旧居世外,自然不曾受过什么约束。即或是言语不那么中规中矩,也尚可原谅。恕奴婢无礼,国公不是最讨厌拘束与繁文缛节吗?怎么到了雅公子这里便不一样了?”看了看他的脸色又道:“方才二公子言道,大公子为了此事跪求了一整天,国公又将他关了这许久。依国公的脾气,只怕还动过家法了。可他今日仍旧不曾改变心意,国公便不体谅他二人的一片至情,认真要拆散他们吗?婚姻大事是该由父母做主不假,然,子女若有心仪之人,父母却置若罔闻,硬要将之拆散,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忽又叹口气道没:“父母生养子女一场,无非盼他早日长大。女嫁如意郎,男娶贤淑妇,与相爱之人携手百年。如今,国公只为几句流言蜚语,便要断绝他二人来往,是否太过草率?恐与最初之意背道而驰呢。”一面说,一面深施一礼道:“奴婢在这里罗嗦了半日,还望国公再思再想,慎重而行。”

夏百年指了指嘴,廉松风忙与他解了穴道,赔着笑连道了几声得罪。夏百年盯着他看了会儿,转身来至夏桑林跟前。雅竹下意识的直起身子,微微伸开臂膀,眼中的泪被他努力的逼了回去。云娃正要过来,被廉松风用眼神止住。

夏百年与他对视良久,抬眼看向他身后的夏桑林,缓缓的道:“小子,你给老子听好了,我只说一遍。给你三日,三日之后你……”说到这儿,夹了雅竹一眼,继续道:“三日后你若不回来,老子便与你恩断义绝,在族谱上除了你的名字。从此你爱怎样便怎样,与我齐国公府再无关联。碧峰也与你不相干了,你这一世休想见他。”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夏百年又对夏桑植道:“想不到,竟是你最了解老子。哈哈……说得对,凡我认定之事绝不更改。”说罢,喝了声回府,转身便走。

廉松风赶上前一把扯住,方要再劝,却见夏百年转过身,拉了他朝云修儒那边走了几步道:“你不替他说话也就罢了,倒向着外人。哼哼,在这里劝了我半日,不晓得回府后你要怎生的劝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回来道:“廉掌印这内侍做的什么都明白,尤其情爱,受教,受教啊!”一面说,一面领着人去了。

云娃被廉松风死死地拦住,急得跺脚道:“他骂你了,你不曾听见吗?”廉松风素知夏百年的脾气,若是急了,管你亲娘老子,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他今日在这里栽了大跟头,让他损两句也认了。只是这话着实的太难听了,廉松风涵养再好,也难免心中有气,勉强笑道:“你闯下这等大祸,他骂我几句,若能就此抵过也值了。”夏氏兄弟与雅竹过来向他叩行大礼,慌得他扶住连道不敢。

看天色已至下午,云修儒与廉松风,糜江城一同赶回皇宫去了。

74

74、第74章...

心月阁内,慧锦帝听完糜江城一番回禀后,替云修儒抱屈道:“松风啊……唉,便不为你说上几句,也不该把那什么雅竹抬举得,天上有地下无,竟是个圣人君子了?”糜江城将那温温的茶奉到云修儒面前,陪着笑脸儿道:“公公与廉掌印是多年的兄弟了,还不晓得他的为人吗?生怕别人吃亏,宁愿自己受些委屈……”慧锦帝哼了声道:“他如今又非孤家寡人,自己要找委屈受就罢了,何必牵扯上家人跟他一路……”话说到一半儿,看了看云修儒的脸色,接着道:“你是他心爱之人,让谁受委屈,也不能让你受委屈。再者,他明知道你这些年盼女儿,都快望眼欲穿了。他肯体谅不相干之人,怎的便不体谅体谅你了?”一面说,一面握了他的手道:“早知如此,我当日便不该将你托于他。”

云修儒摇摇头道:“泊然待奴婢甚好。”慧锦帝道:“甚好?何必自欺欺人了?守真,你还有我了。若有烦心疑难之事,只管来同我说。只要你一句话,我定为你做主。你身子不好,回去莫再与他怄气,横竖说不过他,不如惜气养神的好。”又安慰了几句,见他眼圈儿已然红了,方才罢休。

云修儒忽然想起一事,起身跪下道:“求陛下救云娃一命吧。”慧锦帝将他扶起来坐下道:“他们说与我听,我只是不信,如此看来,果然是真的了。”说罢,竟笑起来,摇了摇头道:“好功夫,好胆量啊!能将夏百年逼得这般狼狈,还打了他一耳光……哈哈,松风虽比他强上许多,却也不敢以下犯上。我朝之中,怕只有另爱打得出手吧?”云修儒慌得又要跪下,被慧锦帝按住,只得低了头道:“她久居山野,幼少闺训,才敢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肆意胡为。奴婢明日便到国公府负荆请罪,若是国公不肯饶恕,求陛下出面与我两家说和说和。只不降罪与她,奴婢任凭国公处置,决无半句怨言。”慧锦帝拍着他的肩以示安慰,见他额上渗出了汗,竟拿着自家的衣袖与他擦拭。云修儒微微的往后一仰,连道两声不敢,自己掏了手帕擦了擦。慧锦帝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便恢复如初,再度握了他的手道:“守真,你把我今日之话记牢了,但凡有我在,我便是你的靠山,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云修儒见他对自己款款相望,眼眸深处有一丝莫名的情绪,激的心漏跳了一拍。由不得垂下了眼帘,听他继续道:“就依你之见。明日到他府上,与他好生陪个不是,那是个吃软不吃硬之人。若两家和解便罢,若他一再刁难,我这里自有道理。”云修儒听他此话,将悬着的心暂且放下,千恩万谢一番便要辞驾出宫。慧锦帝本想留他在此一同用膳,却被他再三的婉拒了。无奈何,只得放他回去。

手中温凉的感觉逐渐消失,闻着袖间那人留下的味道,慧锦帝咬着牙道:“朕等不得了!”糜江城一面与慧锦帝扇风,一面小心劝解道:“毕竟是多年的兄弟,岂是说翻脸便翻脸的?还需耐心等待时机才是。”慧锦帝吃了口茶道:“回来的人说,云娃武功路数怪异,不像是中原一派。一个小女孩子果然有这等厉害吗?她若留在京中,日后必是极大之障碍。要她离开守真谈何容易,务必要想个法子,让他父女反目成仇方好。”糜江城道:“自然是在雅竹身上打主意。”慧锦帝看他一眼点头道:“雅竹不能死,他若一死,云娃便断了离开的念头。”糜江城道:“陛下,齐国公会不会对雅竹下手了?”慧锦帝经他一提醒,霍然起身道:“绝不能让他坏了朕的大事。”糜江城思付道:“前些时,骆缇的人在雅府四周窥探,不知何故又撤走了。”慧锦帝道:“怕是为了让云娃死心塌地的留下来,因此对雅竹起了杀心。既是撤走了,且不忙管他,保住了雅竹的命是正经。”说罢,与糜江城细细商议一番。

晚间回至府内,云修儒对廉松风冷冷的,半句话也没有。自他二人结拜以来,这还是头一遭。云娃与云燕亭自然明白是何缘故,这会子见他正在气头儿上,怕万一说错一句半句的,反而不美。于是,二人皆低头自顾用饭。廉庭芳在父亲那里略听说了此事,并不曾身临其境,因此不晓得他两个又闹的什么气?悄悄的向云燕亭问了一句,换来的却是,被他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云娃怪腔怪调的“哎呀”一声,望着他两个眨了眨眼。云修儒放下碗筷,对她道:“今儿还不累吗?用过饭洗洗便安歇了吧。”云娃点点头道:“我看爹爹比我还累呢,让伯伯给你揉揉了吧?”云修儒收敛了笑容,起身出去了。云娃看着廉松风有些慌张的跟出去,忍不住伏在桌上叽叽的笑起来,廉庭芳不由得揉了揉额角。

云修儒没走几步便被廉松风撵上了。拉扯间。微微有些发恼道:“做什么拉拉扯扯的,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廉松风固执的挽了他的手臂,赔笑道:“好,咱们不拘哪儿,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云修儒懒得理他,又甩不开,只得立在那儿不出声。廉松风轻声央求道:“守真,我知你今日恼我,无论对错径都是我的不是。你好歹与我留些颜面,去到无人之处,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云修儒趁他不防,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去了。廉松风轻叹一声,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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