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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暖轿直抬到室外才落下。廉松风小心的,将云修儒从轿中扶出来,慢慢上了台阶。自有丫鬟打起厚厚的毡帘,一股暖气,含着淡雅的清香,扑面而来。

杭士杰直接将他们引进了卧室。廉松风与云修儒脱下斗篷,扶他坐在床边去了鞋,雍小君赶上两步,拿了枕头垫在他身后。被子里早叫人烤的热烘烘的,云修儒微微的眯了眯眼。雍小君一路上忍得辛苦,这会子才攥了云修儒的手,低着头坐在床沿儿上垂下泪来。云修儒这一生,除了廉松风,很少有相交的知己。二人虽见面不多,却是相见恨晚。难得的志趣相投,彼此将对方引以为知己。前些时与他京中一别,便觉伤心。如今,又是在这般不堪的境遇后再度相逢。他不仅没有丝毫的轻视,反而肯为自己落泪,这让云修儒着实的感动。

杭士杰拍着雍小君的肩劝道:“前些时没见到人也就罢了,这会子见着了,怎的还哭啊?我看他身上还没大好了,你岂不又引他伤心吗?”雍小君见云修儒被折磨病骨支离,一时哪里止得住,倒越发的抽噎起来。云修儒被他弄的眼前一片模糊,抽出手与他拭泪道:“我这会子要在这里长住了,你哭得这般,是舍不得你家的米吗?”雍小君抬了泪眼望着他道:“该遭的难,如今也该受完了吧?从此哪儿也不许去,就在我这里长长远远的住着。我前几日寻了位良医,让他给你瞧瞧。你还年轻,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的,便可完全恢复了。”他说一句,云修儒便应一句。

魏允之过来将他们好歹劝开,杭士杰命人打水,与他二人净了面。因云修儒在吃药,只将热水端来喂了他几口。魏允之见雍小君,拉着云修儒絮叨个没完,忙问杭士杰道:“老骆住哪儿啊?”杭士杰笑道:“松石斋,离这里很近呢。”廉松风道:“我看此间房舍众多,庭院宽阔,便让骆翁住在此处吧。一来热闹,二来也方便我照料。”骆缇听得连连点头。雍小君道:“修儒莫怪我小气,都不与侄女单独安排所院子。我是见你爱她什么似的,一刻也离不得。这会子你又病着,正是她床前尽孝之时。若住得远了,来来回回的也不方便。所幸这院子也够大的,她便在后面那一排屋子住。我已吩咐过了,家人小厮是不会擅闯那里的。”云修儒方要道谢,杭士杰又在一旁道:“修儒还不晓得吧,你这间屋子的陈设,皆是他亲自挑选安置的,费了好一番心思呢。”雍小君忙向他一使眼色,杭士杰笑着点头道:“是是是,不替你表功了。说也奇了,你们才见一面便谈得这般投缘,竟像是相交数年的老友。”雍小君道:“你这一来便好了,又多个人写写画画。你的琴技我早就想领教了,等养好了身子,断断不许推辞的。”云修儒颔首道:“敢不从命。只怕是徒有虚名,扫了你们的雅兴。”

魏允之见云修儒面有疲惫之色,忙劝了他们出去。

云燕亭挽了廉松风的胳膊道:“伯伯,我也住在这里吗?”杭士杰在门口停下道:“二爷的住处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吧。”云燕亭偎在廉松风怀里道:“谁是‘二爷’呀?我,我叫燕亭。不叫二爷。”杭士杰心下叹口气,走过来道:“是,我晓得了。燕亭跟我过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吧?”云燕亭将脸埋在廉松风怀中,闷闷的道:“我就挨着伯伯住,哪儿也不去。”杭士杰道:“你父亲伯伯要歇着了,我们出去玩儿?”云燕亭不耐得跺了一下脚,伸手抱住了廉松风。杭士杰还待再劝,廉松风向他摆了摆手。他只得作罢,随了众人出去。

廉松风嘱咐云燕亭安安静静的玩儿,自己替云修儒宽衣扶他躺下道:“这回子还早着呢,你且安心好生睡一觉吧。”云修儒握了他的手,轻声道:“这几日着实辛苦你了,你上来睡会儿吧?”廉松风含笑抚着他的脸道:“你不用管我,快睡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啊。”云修儒心里一直挂着云娃,哪里睡的着。又怕廉松风担心,只得闭着眼装睡。廉松风见他眉间微蹙,面上神态似有焦虑之色,大概也猜到了,安慰道:“一切误会均已消除,她是不会再弃你而去了。你只管安心歇着,他们一回来我便叫醒你。”云修儒低低的嗯了声,握着廉松风的手,温顺的闭上了双眼。

也许是太劳累了,云修儒醒来时天早已黑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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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85章(大结局)...

屋里掌了灯。隐约觉得有两个人坐在床边。等他再次睁开眼时,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可当他看见那人,高高隆起的肚子时,惊得险些叫出来。

雅竹有些尴尬的垂下了头。云娃忙起身,将枕头塞在他身后,坐下道:“大哥哥有了身孕,我就要做姑姑了!”想着他本是阴阳之身,云修儒慢慢的,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微微拱手道:“我对公子多有误会,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得公子受辱……我如今是真心悔过,公子可否原谅我吗?”雅竹早已将先时的怨恨,抛到了九霄云外。见他一脸病容,满身憔悴,又放下长辈的架子,言辞恳切的与自己赔礼。凭地里只觉一阵心酸,忙握了他的手道:“叔叔休要如此,小侄委实当不得呢。也怪我年轻气盛,说话行事没有分寸,才引得叔叔误会。如今即已脱离苦海,前尘旧事就莫要再去想了,叔叔该好生保重身体才是。”云修儒不料,他竟然怎么轻易的便原谅自己。让人骗去,强行的脱光了衣服验身,倘若是自己,怕也无有这般度量,肯去原谅那人。又想到方才还担心,他与云娃会再度弃他而去。一时羞愧难当,追悔莫及。在床上坐起来,紧紧地抓了雅竹的手,含泪道:“我果然是心胸狭窄,公子骂我几句到还好受些……”雅竹慌忙起身将他扶住道:“从今往后,我与叔叔便是一家人,叔叔只管叫我的名字便是,要不,就叫我清心也使得。”云娃在一旁拍手笑道:“好了好了,雨过天晴啊!”

一时众人都进来,杭士杰笑道:“如今,咱们府里可算是热闹了。修儒啊,我让雅公子就在这里住下了。等明年孩子出生,大一些了再回去也不迟。”魏清尊道:“索性便久居此间有何不可?”杭士杰道:“我倒巴不得,那也得看他们小两口儿,愿意不愿意呢。”夏桑植望着雅竹微笑道:“我听他的。”云修儒不料,在这里竟见到了挂印而去的夏二公子,当下老大一怔。云娃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云修儒方才明白,颔首道:“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他与你有缘呐。你也莫再去想以前之事,好好过吧。”雅竹握了他的手微笑不语。

次日早饭后,雍小君便将他寻的名医,请进府与云修儒诊脉。那先生四平八稳的,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被魏允之请到了前面待茶。他这才说了老实话,与黄先生的意思大致相同。

魏允之跌坐在椅中,那心比外头飘的雪还要凉。想着初见云修儒时,是在百圣殿的朝会上。一袭杏黄宫衣,衬得他肌肤如玉眉目如画。虽遭众官员恶语围攻,那脊梁却一直是挺得直直的。驯马之时,他见廉松风身处险境,失态的真情流露。与波利交战,他身负重伤居然还能手刃贼首。将他救回后,在夏百年处听到他的遭遇。虽只是寥寥数语,却让人很难想象,如此柔弱之人,怎么能够承受这般的屈辱?最后一次在梧桐院见到他时,已经被他从小宠大的孩子,折磨的卧床不起了。修儒,修儒,若我当初狠一狠心,将你从松风手里抢过来,你是否便不会受那么多的罪?不,不。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连想一想也没有过吧?我若真那么做了,跟他们还有什么两样?

眼泪不知不觉间已撒在衣襟上,猛抬头,看见杭士杰不知何时立在了身边?一把将他抱住再不敢开口,只怕一时控住不住,

泄露了心中的秘密。

杭士杰揽住他微微颤抖的肩,半响方道:“思成怎可偏听一家之言?多请几位……”魏允之闷在他怀里道:“在路上时,已请了一位医术好的先生看过,与他说的一模一样。”杭士杰用力将他从怀里拉出来,捧了他的脸道:“他不过才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便是有个三灾六难,咬牙扛一扛也就过去了。如今,即到了咱们这儿,好吃好喝的与他慢慢调养。便是日日吃那老山参,我们也是买得起的。四五年难道还将养不好吗?”魏允之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他这一生被我魏家给害苦了。好容易遇到了廉松风,这才过了几年的舒心日子,就让魏崇翼这个王八蛋给毁了。”杭士杰急急捂住他的嘴,又到门口张望几眼,回来小声嗔怪道:“你如今什么都不是了,还是小心些吧,毕竟还有一大家子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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