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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逸成握上那许久未曾触碰的手，温度传递在两手之间，康逸成能发现萧秦心跳的极快，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犹豫了许久，康逸成终于拉起萧秦飞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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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屋里难堪的沉默了一会儿，瑞瑞适时的踢了下被子，芮昀愣住，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动作去破坏那尴尬的安静。

“瑞瑞的被子开了，昀儿你不去弄一下么？”芮晨微微笑着，转过头看就在自己身侧的芮昀。芮昀呆了一下，赶紧把瑞瑞抱进怀里，及时阻止了婴儿随时的啼哭。

“昀儿，玉熏，你们会怪我把成儿推给别人么？”芮晨轻轻问。

玉熏咬了咬下唇，第一次拒绝回答别人的问话，这算什么呢？争风吃醋么，玉熏有些自嘲。懒得再理这个话题，拿起手边炒好的葵花籽，一个一个嗑起来。芮晨却仿佛不想放过一般继续问道：“昀儿，你跟成儿认识的时候多大？”

“十四岁。”

“玉熏呢？”

玉熏依然没有说话，自顾自吃着瓜子，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房间，他忍不住在想现在的康逸成在做什么，又忍不住想起芮晨、芮昀说过的那些故事。五岁以前就认识了萧秦萧楚、六岁收养照顾玺儿、十五岁跟芮昀猎杀白虎、十六岁与萧秦被困草原，他们才是生死相许，他们才是义薄云天。呵，玉熏放下手里的几枚瓜子，站起身，异常坚决的说道：“芮先生，玉熏有自知之明，可是王爷但凡对我有一点点的留恋，我留在这府里就还有的可凭依。我不会跟王妃或小楚争半分，也不会跟芮昀或玺儿抢夺王爷的疼爱，玉熏十三岁就被王爷救下，十五岁被王爷收入房中，十七岁正式嫁给他，哪怕他只当我是个床上的消遣，我都不会离开。”玉熏说完就起身回屋，没有给别人再说话的余地。

芮晨却笑了笑，问身边的芮昀：“那个孩子今年只有十八岁？”

“过了年才有十八岁，前些日子刚过了十七岁的生辰。”

芮晨望着远处玉熏被窗棂挡住的背影，叹了口气，自己跟自己念叨道：“真不该调侃那么小的孩子，看他温柔识大体，还以为他至少有二十岁。”

玉熏沿着走廊一直走，回到自己院子里拿出琴，先是试着弹了一小段，奈何气息不稳，弹出来的断断续续不成章节。几个段落下来，越发的不好，玉熏喝了常备在他屋里的补养粥，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抬起琴回了主屋。

进了主屋，玉熏钻进棉被的另一角盘坐好，把琴放在腿上，看着那在芮昀怀里不安分的瑞瑞，悠悠的弹起曲来。

《凤凰行》，时而轻快时而荒凉，一曲罢，玉熏抬头对着芮晨和萧正笑了笑，温和的说：“玉熏刚刚鲁莽了，一曲《凤凰行》，算是给二位赔罪。”

芮晨有些糊涂于眼前这少年思考的模式，抬头看向萧正，萧正倒似乎明白的很，轻叩掌心拍出掌声。

另一边，康逸成和萧秦面对面坐在床边，听完了那整整一曲《凤凰行》。

曲停乐罢，康逸成只是握着萧秦的手，低着头缓缓道出：“秦儿，玉熏在伤心。”

那个大年夜，康逸成和萧秦也没有像芮晨希望的那样，做他们早就该做的事情，而是对坐一夜，直至天明。

天蒙蒙亮，四处都传来炮竹的声音，康逸成迈步出门，敬了先人和鬼神，大开院门登上了城墙。

那一年，天下易主，各国混战，后来统一天下却又悠然让位的那个端王康逸成，没有人想得起他到底是什么样子。江南百姓却都记得，有一年的大年初一，占领他们那片土地的康姓首领站在城头，凝眸远视，倚风而立的形状。

过了年没出正月，萧楚就开始闹不舒服，连着几日食难下咽，哭哭啼啼的躺在床上哪儿都不去。芮晨每天守着，芮昀把瑞瑞交给奶娘也随侍在左右，随时准备着萧楚的生产。从正月二十二一直拖到二十七，萧楚终于艰难的诞下了那个错误降生的孩子，也几乎要了他自己半条命。

婴儿出生时特别健康，大哭大闹跟萧楚性格很像，芮晨把小孩儿抱在怀里，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和萧正的模样。

康逸成又一次在孩子出生之后才回来，自己埋怨自己好久，守在萧楚枕边好几个日夜，直到萧楚醒过来进了餐才昏睡过去。

萧楚的身体好转了之后萧正就跟康逸成辞行，康逸成和萧秦几番挽留都没能说动，芮晨给萧秦交代着如何照顾小楚，又说了一些别的什么。临走的时候告诉康逸成，萧楚的孩子就算是天赐，上天不会总是赐给他子嗣，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康逸成好好照顾。

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儿子此刻就窝在康逸成怀里，吮着自己的手指，开心的咯咯笑。

二月末，康逸成迎来了两位客人，恰巧赶上了大儿子瑞瑞的百岁喜宴和小儿子笑笑的满月。二月二十八，康府里挂上漂亮的红灯笼，芮昀抱着瑞瑞、玉熏抱着笑笑，两个人分坐在主屋的两侧。

康逸成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大笑着揽过两人，分别用两只手逗弄着小小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