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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栗发柔软、面庞和美的巴西人狠狠地用冷水泼了泼脸，在心里叩问自己：里卡多？伊泽克森？多斯桑托斯？雷特，你到底在想什么？！

第85章相遇的前奏

“睡了？”卡卡敲了两下客房的门，还没听到回答就直接推门而入。

躺在床上努力扮演乖宝宝的克里斯蒂亚诺眼皮一跳，悲从中来：我已经很乖了好不好！不惹卡卡不求陪睡，努力拉开距离，你还想让我表现什么意志力？！

“什么事？”克里斯的声音闷闷的，这是他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不让涨红的脸被发现。

还好卡卡似乎也没有开灯的打算，他站在床前默了半天，半晌才缓缓说：“我只是想看看你……”只是想确认一种感觉而已。

不是吧，卡卡被附身了？

克里斯蒂亚诺猛地掀开被子，露出上半身的白色短袖装，因为刚才翻来覆去睡不着而往上翻的T恤下摆更是将一小截腰身也露了出来，“看见了吧，我好好的，你就放心睡觉去吧。”

卡卡偏过头，自门缝里透出的一丝光线微弱地照在克里斯躺平的身体上，让他无论如何都不忍直视。有些念头一旦出现就无法停止，对感情的领悟正好属于这一类。卡卡在浴室里想了很多，关于系统的怪异攻略，关于两个男人之间产生爱情的可能性，关于……他对克里斯蒂亚诺的感情。这不会是错觉吧？

信奉上帝的巴西人一时不能接受实属正常，在他看来，那种感情简直荒谬极了。可为什么自古以来，对同性产生爱慕之情的例子这么多呢？尤其是现在，看见Cris躺在床上，自己居然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反应，就连上次帮他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也是。

难道这不是巧合！

克里斯蒂亚诺发现卡卡不但没有走开，反而看得越来越专心，顿觉毛骨悚然。他浑身不自在地侧过身去，重新掖上被子，嘟哝着说：“反正我要睡觉了，你爱干嘛干嘛。”

“嗯。”卡卡非但没走开，还靠近了一些，直接在克里斯蒂亚诺床头坐下，黑暗中，泛棕的眼眸映着克里斯陷在被窝里的脸。

哇靠，卡卡最近是得了睡颜观看综合症了？

为了防止心跳过于不正常，克里斯蒂亚诺默默翻了个身，把自己捂得更严实了些，听说棉被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嗯。

卡卡这次倒是没有动了，他仍旧坐在原地看着葡萄牙人的背影，思绪纷乱。明明上一世也有过两次恋爱经历，怎么这会儿却好像初恋的毛头小子一样精神得什么都干不下去呢？好像不做点什么，就没有办法缓和此时复杂的心情一样。

寂静中，听觉被相对放大，听见克里斯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卡卡心里居然生出一丝遗憾来：他竟然就这样轻易地睡着了。这次卡卡再没为自己奇怪的想法而感到惊讶，他发现从过去到现在，自己对克里斯蒂亚诺的在意早已超出了正常范围。

“唉。”一声即便在深夜中也微不可闻的叹息，放弃执着的卡卡为克里斯将被角掖到脖颈以下，靠近他耳侧的时候蓦地听到从鼻音里出来的呓语：“卡卡……”

“为什么不叫里卡多？”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卡卡却不经过大脑地问出来，就因为想要知道原因。

“那样……太平常了。”克里斯的声音中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让卡卡失声而笑。看来欧洲杯上和队友一个月的相处让克里斯对神奇的葡萄牙门将印象深刻啊。

卡卡抚过克里斯刀刻般分明的眉眼，又感慨又酸涩地叩问自己：你的这份感情，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系统一如往日般沉默，仿佛打定主意不回答卡卡任何问题。

克里斯推开门，抬眼就看见躺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的卡卡。他身上连一床被子都没搭，即便在睡梦中也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满腔的心事，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更是让小黑屋版的圣西罗王子没有出去见人的可能。

“所以说他昨天到底在想什么……”克里斯返回卧室拿了床被子替卡卡盖上，低头间瞥见倒扣在地上的书籍，烫金的黑皮外表透出神圣的意味。

葡萄牙人的神色立刻变得古怪起来，“这么晚睡，还没睡好，就是为了看《圣经》？呵，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时间又倒回到听闻卡卡受伤之前，所有的心乱和动摇都被收起，克里斯蒂亚诺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把昨天又被卡卡迷住的自己。

天空已经大亮，克里斯蒂亚诺收拾好东西，挣扎几秒还是没有拿走放在沙发一侧的小熊维尼。法布雷加斯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这东西真是放在这儿也觉得奇怪，拿走更奇怪！

某人已经完全忘记，当初瞬间由“治愈心灵”联想到“可爱东西”的人到底是谁了。

当门被扣上的声音哐当响起的时候，卡卡突然睁开双眼。

偷偷跑开的Cris……不管怎么看，这好像都预示着一个可怕的事实。

11月2日，AC米兰做客诺坎普，在凭借卡卡与舍甫琴科攻进两球领先的情况下被巴塞罗那扳平比分，小罗最后时刻灵光一闪，让米兰在客场仅取1分。

11月24日，AC米兰4：0大胜顿涅茨克矿工，以13分稳坐F组积分榜首，提前出线，剩下的一轮对凯尔特人的比赛对于红黑军团来说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然而临近年末，各种各样的奖项评选纷至沓来，媒体们对候选人们的采访和挖掘让不管在哪方面都占尽优势的AC米兰众将烦扰不已，每次他们两三个人同行上街，对于媒体来说都无异于送上门的肥肉。作为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的热门人选，舍甫琴科自然是受到最多关注的一个，这也让训练结束后的逛街陪同第一人卡卡各种躺枪。

记者们在米兰运河边的GUCCI专卖店前逮到舍瓦和卡卡的时候，后者还正在后悔不该答应陪舍甫琴科来这家店逛。越回忆上次帮克里斯在这里买衣服的情景，卡卡就越觉得不正常。再想想那个时候导购小姐的表情，该不是连陌生人都察觉出什么了吧！

正在自己被自己吓得要死的时候，突然冲上来的记者竟然火上浇油。这位炫酷机智的记者早知道同行们大多会把注意力放在舍甫琴科身上，所以迅速在卡卡身前找到个好位置，递上话筒就问：“卡卡先生，我是来自《米兰体育报》的记者。您和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友谊在今年广泛为球迷们称道，最近一个月，欧洲金球奖的50人候选名单、世界足球先生的35人候选名单和法国《队报》评选的2004世界足球最佳阵容中，您和小小罗都榜上有名，而此前小小罗的母亲在接受采访时也提到，您对小小罗的足球生涯影响很大，请问……”

在自己和克里斯的名字被记者一同提到时的心虚感过去之后，卡卡意识到这个记者在暗示他说出一些以良师益友自居的话，因此还没等记者说出问题，条件反射般的，他就对克里斯起了一种强烈的保护心态：“如果您是想问Cris获得这些成绩是不是和我有关，我的答案是绝对否定的。早在遇见我之前他就是个对足球爱到骨子里的孩子，而且天赋过人。再加上他的努力，他能够成为现在这样乃至于今后获得更高的成就都是合理的。他付出的每一分汗水，都值得被尊重。”

记者先生瞠目结舌。我根本不是在问这个好不好！我不过是想再深入挖掘一些你和小小罗小时候的故事，你突然变得这么严肃是要闹哪样啊！

结合上次被球迷们吐槽的“卡卡不喜欢这样”事件，自此之后，媒体业界流传着一个广泛的准则：千万不要在采访卡卡和小小罗的时候透露出你对任何一方的轻蔑，不论那段时间他们俩的关系是否亲密。否则，你会发现话题都会被拐到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正经脸状态。

采访登出之后，卡卡又被队友们嘲笑了一通，内斯塔、马尔蒂尼这些从来没见过克里斯蒂亚诺的前辈们这会儿迫切想要看看那个总是让卡卡失常的小子到底有什么特异功能。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愿望得到满足的条件快要凑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