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极为震怒,唯一嫡出的孙儿已经十岁了,虽然内向,可也被皇后养的非常健康,怎么会一场风寒就没了?
绕了不少弯,也折了不少人手,最后隐晦的查到了内务府魏家头上。
令妃的侄子不知从哪儿听说十二皇子不得宠,如果除掉他,凭令贵妃在宫中的地位和宠爱,把十五阿哥推上储君之位是很有可能的,他便动了心思。
照顾永璂的大宫女荼绿兄长娶了魏家旁支的女儿,奶嬷嬷陈氏的小孙儿在外面赌钱被抓,魏霈从这里入手,终于一包药送走了十二。
虽然也少不了别的派系推波助澜,但终归是成了。
遗憾的是,魏家小尾巴处理的很干净,太后和那拉家的人查来查去都找不出半点线索。
自己被废,乌拉那拉氏没什么反应,可爱子去世这件事狠狠的打击了她,没熬过葬礼,人就病倒了,水米不入,奄奄一息,几天就瘦成了一把骨头。
永珏抿着唇,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哈姬兰猛地抬头:“不是你?”
“你以为爷故意激怒皇上把夏盈盈弄回宫是为什么?”永珏没好气的说,“不就是想在他们狗咬狗的时候暗推一把,这下可好,用不着了。”
爷究竟是为什么要挨那一顿打啊混蛋!
“你不是说要让令妃动手……”哈姬兰弱弱的开口。
甩她一记凌厉的眼刀:“去查,我敢说跟魏家脱不了关系。”
等哈姬兰退下后,永珏撑着下巴沉思,十二意外过世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有的得搁置,更多的事却不得不提前,他需要好好想想,如何在这盘棋下完前得到最大的利益。
该打点的地方都得注意,有的臣子也要开始拉拢示好,尤其是京城防务这片,阿里衮上任没多久,位子坐的不够稳当,这又是一笔额外的支出。
算起来,永珏大概是诸皇子宗室里最不缺钱的人了。
有太后裕太妃吴扎库氏时常塞零花,还有上辈子经商的哈姬兰帮衬,那什么各种护肤水芦荟胶精油,永珏赚的是钵满盆满。
当然,比起有内务府小金库的乾隆和隔三差五没脸没皮赚丧葬费的弘昼哥俩还差点……
宫中的波澜也是此起彼伏,今天你劫了皇帝,明天我叫你灰头土脸。
回宫不出一月,陈知画一跃成了贵人,和夏盈盈联手彻底夺了皇帝的宠爱,当年叫皇后都避其锋芒的令贵妃已经成了昨日黄花,要不是有永琰这个皇子撑着,估计跟打入冷宫也不差什么了。
令妃能乐意么?
当然不,可惜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多年宫斗生涯,数次生育,已经大大消耗了她的精力,眼角浮出淡淡的皱纹,无论如何努力,失去的恩宠也找不回来了。
现在的后宫,是夏盈盈和陈知画的天下。
当然,永珏是没空关心这些,当然,更多的是冷笑连连,可惜了他那么多后手,如今一个夏盈盈,倒是都用不着了。
永珏可不会忘了,当年把藏有白喉病人脏物的荷包放到他枕下的就是小宫女魏秀儿。
户部尚书兆惠由于常年戎马生涯落下病根,一病不起,于乾隆二十五年七月初撒手人寰。
而这非帝王心腹不可得的尚书之位瞬间燃起了众多臣子的激情。
乾隆的前朝后宫,同时波动了。
永珏的人也四处活动,希望能让自己人顶上这个位子。
正在几派人马斗得不可开交,简直要在朝堂上厮杀起来的时候,江南传来消息,今年秋闱考题外泄,学子动乱,幸好被两江总督鄂容安及时制止,一边稳定人心,一边飞马报告京城,准备新试卷,重考一次。
鄂容安雷厉风行的举动镇住了不少左右逢源的家伙。
经过一番调查,江苏巡抚,苏州知府,杭州将军等大臣牵涉其中,从他们家中搜出了上百万两白银和各种珍奇古董。
正满足于康乾盛世下的乾隆自觉打脸,怒不可遏,大笔一挥,江南官场一片腥风血雨。
此事了结后,舒妃之父兵部侍郎永绶外调两江总督,杭州知府孟祎廷越级提拔为江南河务参政道,以及大量人员调动,鄂容安则举家入京,坐上了此时四九城波涛汹涌的漩涡中心——户部尚书。
圣旨下来后,忙出一头汗的永珏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把人推上去了。
放松下来的他躺在花园里晒太阳,品酒,一个小丫头弹着琵琶,一个温酒,一个端着水果盘,还有一个蹲在旁边朝冰盆扇扇子。
凉风习习里,捏起一颗葡萄,井水沁过的,又冰又甜,永珏连吃好几个,觉得腻了,再抿上一口酒,只觉得浑身舒坦。
一阵哒哒哒的跑步声传来:“阿玛!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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