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还很懵懂,不太明白陈国泽那种直勾勾的眼神代表了什么,但是下意识里我用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眉毛蓦地一挑,一把将我的手拉开了,我害怕极了,因为这种挑眉毛的动作就代表他发怒了,我想他要打我,所以赶忙求饶:
“爸爸,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究竟错在了哪里?
正在这时候,楼梯的方向传来了稚嫩的童音:
“爸爸,你别打安然姐姐!婷婷饿了,婷婷要吃饭!”
救了我的是婷婷,陈国泽唯一真正的女儿,由于陈国泽的妻子是县医院的副院长,工作极忙几乎一直呆在医院里,所以婷婷从小就跟着她爸爸,可以说也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但婷婷她有爸爸有妈妈,各方面条件和孤儿院里的孩子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孩子们都嫉妒她,只要陈国泽不看见就没人愿意和她玩,还有些孩子使坏在背地里欺负她。所以从婷婷很小起,就一直喜欢跟在我背后,让我护着她,让我陪她玩,让我喂她吃饭,让我哄她睡觉,她几乎就是我一手带大的。
那年的婷婷还不足四岁,但懂事的她却已经知道心疼我了,每每陈国泽要罚我的时候,她总是第一时间为我求情,因为她的求情我有很多次逃过了被罚的命运。
这时婷婷的一句话又一次救了我,陈国泽换过笑脸陪着宝贝女儿去吃饭。临走前他嘱咐我,吃完饭后,把饭堂里一张不用的大桌子搬到地下室的仓库去,免得占地方。
对于陈国泽的话,我从来不敢怠慢,一吃完饭便去搬桌子。那张方桌很大,实木做的,死沉死沉,我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把它搬到了地下室。
孤儿院有间很大的地下室,是当年挖的防空洞,后来便改了用途,前面一大半用来贮藏杂务,后面一间小间,便是我们最害怕的禁闭室——小黑屋。
多年前,我曾因为抹桌子时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花瓶而被罚关禁闭,那间小黑屋里漆黑漆黑,看不到一点点光亮,只能听到风从缝隙中钻入的“咝咝”声,还有就是不知老鼠或是蟑螂从你身上爬过,一种无法言语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我只被关了一天,可是那之后的一个月里我几乎都没睡觉,因为一闭眼就是噩梦,吓得我都会在夜半惊叫起来,所以我从心眼里害怕这个地方,一放下桌子转身就想离开。
“卡擦”身后的铁门阖上落锁的声音。
我一惊之下回头,陈国泽一反常态笑嘻嘻地向我走来,对我道:
“安然,听说上个月你生病了,一直在流血是不是?来,爸爸给你看看!”
他说着便摇摇晃晃地来扯我,他显然是喝过酒了,而且喝了不少,一嘴的酒气,双颊潮红,眼睛里的光比我刚刚看到的更赤裸更可怕,我连忙倒退着逃开。
上个月我的身体里突然流出血来,而且止都止不住,我很害怕以为自己生病了吓得直哭,后来还是厨房里的刘大婶告诉我,这是正常的,这是我从小孩子变成少女了,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这一步的,她还教会了我怎么对付那几天的特殊情况,我这才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时听到陈国泽这么说,我一边倒退一边害怕地道:
“我没病,我很好!”
他哪里肯听,大步就来追我,那时他正值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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