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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楚师叔看穿了自己，或许是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曾妍拽着李秀琴跟在了杨如意的后面，在心内对着楚师叔的颜狂热地舔了起来。没办法，她们就是这么没出息，只要看到楚师叔，就会不自觉无力到腿软。这大概是患了名为楚师叔的病吧，不过她们甘愿药石无医。

早就忘了来意是什么的万剑宗弟子们在现场密切地注意着楚清歌的一颦一笑，而被众人彻底忽视的曲岚越却是半分都没感到不对劲。她自己也如其他弟子一般怔怔地盯着楚清歌的侧脸。

十爷灵动地墨色双眼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便停在了它的主人身上。它是符文化灵，身上承载着符箓的巨大力量，只有道法高强或是天资卓绝的人才能看到它的所在，所以如果它不愿意，其他人根本就捕捉不到它的身影。

它无端叹了口气，大约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它已活近万年，哪怕被锁在万剑宗的符箓中也可以破除封印而出，但是它没有这么做，而是守着自己的后辈们一直在等新的主人。玄洺老祖说过，符文仙灵就算化灵成人也没有心，它们是一群没有心的仙灵。哪怕修成人身的外表再像人，也不过是一纸朱砂所造出来的仙灵。如果想补全心口的洞，必须要等一个有缘人。可是十爷现在觉得自己的心估计是补不全了。

它该怎么评价主人呢，这个词可能是大智若愚，不过也说不准是大愚若智，总之主人的智商就在这两者之间徘徊，它们方才被主人唤醒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因为面前的这个凡人实在是太弱了，就算她的天赋极高，日后成就无可限量，可现在也架不住八十八吐出来的一个雷电泡泡。

万剑宗的小丫头倒是一棵好苗子，就是灵台怎么蒙上了一层黑纱？俗话说得好：灵台者，心也。灵台不复清明可不是个好现象。虽然这个丫头日后的机遇想必不会比主人差上一分，但是端看她是否可以守住灵台伴明心吧。要是她能恢复本心，那么皆大欢喜，要是她未曾守住清明，那结果不言而喻。

楚清歌把涌过来的弟子们全部打量了一遍，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熟面孔，就算这些弟子站在这里像是木桩子一样不说话，她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诸位师侄午安，今日的午课可全都做完了？”

她一开口就捏住了众人的七寸，所有人立即喏喏着说不出话来。在这许多张俏丽脸庞露出了懊悔之意时，楚清歌看向了仿佛在看老师教训学生一样的曲岚越。

“让岚越见笑了。”

曲岚越表示，其实这不算什么的，不过是午课还没做完，而不是没去做，两者之间的性质不一样。曲岚越小幅度摇头：“没什么啊，她们待会还可以回去把午课补完，清歌你觉得呢？“

她的提议其实是对这些妹子们好，谁知道在她说完后有几个人趁着楚清歌不注意恶狠狠地瞪了她几眼。

被瞪的曲岚越满脸茫然：怎么回事？我说错了什么吗？

杨如意等人在听到楚师叔用熟稔的语气向在场的另一个无关人员说话时就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这个叫岚越的女人是她们的头号敌人，没想到她们竟然在见到楚师叔的那一刻就把这件重要的事情抛弃在脑后了。而且楚师叔也没有训斥她们，虽然是极为寻常的一句午课问候，却让她们心里十分不好受。

想到此，杨如意等人用目光把曲岚越的身上射出了无数个洞，令后者在无知无觉间变成了筛子。

“哇，眠眠你看，歌、儿、师、侄的忠实拥护者在用眼神杀死曲丫头哎！真是太有意思了！”再度躲在水月镜后寻找万剑宗有趣的事情的华倩，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用特殊字眼把云隐峰峰主花眠吸引了过来。

花眠站定在华倩身侧，眉心微蹙：“若是我记得不错，这个时间段弟子们应该是在午课吧？这些丫头全都不去好好午课堵在歌儿面前想做什么？”

华倩一脸与我想得没差的表情：“眠眠果然不愧是歌儿的师傅，居然和歌儿说的话一样。”她在接收到花眠的眼神后恢复了正常，“所以我说，这些弟子是为了驱赶歌儿身边的曲丫头呀。她们暗地里都商定好了协议，谁也不许擅自接近歌儿师侄，谁若是敢略过协议单独接近歌儿，那么就要承受住这些丫头的怒火和妒忌心了。”华倩耸了耸肩膀，桃花面上一派的不以为然。

“可是曲丫头不是你的徒弟吗？”花眠淡声问道，“就在三炷香之前，你还兴高采烈的告诉我曲丫头有符箓天赋。这还不到一个时辰你就在这里看自己徒弟的笑话了。不知曲丫头要是知道自己师傅坐在幕后就是不帮自己会不会有想要换师的念头。”

她又瞧了眼悬浮在曲岚越肩膀上的墨色仙灵：“有符文仙灵在，不会让那群丫头得到好处的。我看你是早就算计好了。”

华倩洋洋得意的指着水月镜朝自己怒目的十爷：“瞧瞧，多有活力。有它在曲丫头身边，比十个我都顶用。”

十爷噗叽一下把自己吐出来的泡泡挥到了上方，泡泡散裂开来的时候，华倩幻化出来的水月镜也应声而碎。在感受不到讨厌的窥视感后，它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华倩这个臭丫头充满调侃的语气。

“敢问师叔，这位姑娘是何人？是师叔的旧识还是泛泛之交？来万剑宗所为何事？”杨如意是这些弟子中最为桀骜的，也是最为喜欢楚清歌的。她不能忍受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随意站在楚师叔的身边，她的楚师叔是全仙华界最为耀眼的。

杨如意的话有些质问的意味，曲岚越在受到十爷的启发之后，也就不难看出这些妹子们莫名的敌意了。她感到有些好笑，也就束手在侧想听听楚清歌的回答，嘴角的弧度还没拉开，一道奶声奶气的童音忽而从天而降。

“怪阿姨问题好多哦，是不是因为不好好念书呀？娘亲你说呢？”一个把头发束成两股，然后对称分别系成两角的女童挂在了曲岚越的脖子上，粉雕玉琢的样子当即就萌翻了曲岚越。

她好像是从年画上跑下来的娃娃！曲岚越抱着没多少重量的女童眼冒爱心，连女娃娃后面加的称呼都自动屏蔽了。

“娘、娘亲？！”

“对呀，这个是我的亲亲娘亲，”女娃娃吧唧一口亲在曲岚越光滑的侧脸上，然后指着一侧的楚清歌语气不明，“这个呢，就是我的小娘亲了。八、呃，八宝有两个又漂亮又可爱又疼爱八宝的娘亲呢。八宝最幸福了!”

杨如意震惊了，粟仙儿也震惊了，曾妍和李秀琴目瞪口呆,其余一干人等的表情皆是如此。

其实八宝的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所谓腐眼看人姬，如果她们用带了滤镜的眼神去看的话，八宝的话可能就会给了她们一种奇怪的误导，这才让这群弟子们想岔了。

楚清歌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嘿嘿傻笑得曲岚越，后者的魂魄还没归位，所以并没有听到这一出惊世骇俗的言论。

“噗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在地毯上的华倩捂着肚子貌若癫狂，她的瓜都掉到了地上。

花眠捧着茶盏语气淡淡，好像并没有被水月镜中传来的话惊讶到：“倩倩你又偷看了，小心那位仙灵大人顺着水月镜过来找你。若是真的过来的话，我是不会帮你的。”

“可、可是哈哈哈哈哈，可是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华倩擦掉眼泪，新一轮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这位仙灵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世上有三苦：其一苦，卡文，唯下笔写不出来最痛苦；

其二苦，无主子撸，天生铲SHI官无业似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