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眼看着事态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她哪里舍得把那两方玉玺拿出来。毕竟就是再蠢的人,也该知道这两方玉玺的价值。
宋逢辰走到中间的小床前,伸手拨开床上人的右眼皮,正对上一只涣散的眼球。
他心底有了计量。
“宋大师?”看见宋逢辰收回手,何丽娟忍不住的出声喊道。
宋逢辰站直身体,回过身,抬头看她,只说道:“他们的阳寿被夺走了。”
何丽娟眼底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她情绪波动越来越大:“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宋逢辰从容不迫,沉声道:“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了主意,他又说道:“麻烦何女士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半小时后——
供桌上,正中间摆放着一只竹笼,笼子里关着九只喔喔直叫唤的公鸡,左右两边各有一方油灯。
宋逢辰扯过一根红绳,一头系在左边的油灯上,然后拿起红绳挨只在公鸡脖子上缠了三圈,最后将另一头绑在右边的油灯上。
做完这些,他拿过一只瓷碗和一把小刀,走到最左边的小床前,躺在床上的是何丽娟的丈夫曹源中。
宋逢辰抓起他的左手,将瓷碗放在手掌下方,然后拿起小刀挨个划破他的手指指腹放血。
等到鲜血盖住了碗底,宋逢辰说道:“好了。”
说完,他端起瓷碗回到供桌前,至于曹源中指腹上的伤口,自有何丽娟去处理。
只看见宋逢辰拿过一管调好的朱砂水,全都加进了瓷碗里,搅拌均匀之后,他将碗里的鲜血一分为三,一份加煤油倒入供桌上左右两盏油灯之中,一份和上馒头放进竹笼里,最后一份掺上墨水,用来在曹源中的心口上画符。
等到竹笼里的馒头全都被里头的公鸡吞吃下肚,宋逢辰手腕一翻,指尖出现两张符纸,而后轻轻一挥,符纸脱手而出,于空中迸射出两道火光,冲着油灯飞去。
只听得扑哧一声,符纸化为灰烬纷纷落下,留下两盏油灯火光葳蕤。鸡叫声也在下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竹笼里的公鸡保持着或打鸣、或昂首、或低头、或梳理羽翼的姿势,岿然不动。
何丽娟两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几息过后,砰的一声,竹笼之中串在红绳上的左手边的第一只鸡倒了下去,瞬间没了生机。
宋逢辰做的正是将这些公鸡的阳寿转移到曹源中身上,只是因为手法太过简单和粗糙,效果肯定也就好不到哪儿去。
与此同时,小床上,几声有气无力的咳嗽过后,曹源中睁开了双眼。
“源中——”何丽娟激动不已,直接扑了上去。
“丽、丽娟?”曹源中粗喘着气,想要坐起身来,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我、我这是怎么了?”
“曹先生,”时间紧迫,宋逢辰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两人的叙旧:“二十号那天,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对对,”何丽娟这才想起正事儿来,她急声道:“源中,那天你带着孩子回老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竹笼里第二只鸡倒了下去。
曹源中虽然不认识宋逢辰,但看着何丽娟心急如焚的样子,也知道事情的紧要性,他也顾不上其他,仔细的回想起当日发生的事情来:“那天……那天我给我爹扫完墓之后,三叔本来想留我多住几天来着,我没答应,然后就带着孩子往回赶。”
“结果半路上不知道怎么的下起了大雨,看天色,大雨不像是一时半会儿的就会停的样子。当时路边正好有一户人家——我记得,那户人家离葛家村很近。于是我带着孩子敲开了他家的门,打算在他家避避雨。”
正说着,竹笼里第三只鸡没了气息。
“没多久,又有一拨躲雨的人找上了门。雨一直没停,大概是觉得无聊,这拨人里面的一个廋高个从口袋里摸出了两个骰子来,拉着他的同伴赌了起来。”
“他们不赌钱,而是随手折了些主人家小孩扔在墙角的柳条做筹码,我们也觉得有些无聊,看他们赌的兴起,干脆坐过去看着他们赌。廋高个见了,很是热情的邀请我们一块儿玩。”
“我们想着反正又不是赌钱,玩两把也没什么关系,然后也折了些柳条和他们玩了起来。”
“我们的手气不太好,输多赢少,好在不是输钱,筹码输光了就去折柳条,没多久,墙角的柳条就被我们三个给折光了。正好这个时候,雨停了,我们都还要赶路,就没再赌下去。”
说到这儿,曹源中眼底闪过一抹意犹未尽。
“说来也怪,我们走出去一小段路之后,发现路面一点都没湿,就好像之前只有葛家村附近下大了一样。”
宋逢辰问道:“你还记得自己一共输了多少根柳条吗?”
“我输的比较少,三十多根吧,崇明(曹源中的儿子)他们输的比较多,五六十根肯定,肯定是、是有的……”
曹源中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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