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只有在情事中才能呈现出这种难得的臣服的姿态,双膝跪地,随着敖欢的节奏而呻吟,讨饶。运气好的时候,敖欢还能看到柳祁的眼角掉泪。
“柳祁啊柳祁……”敖欢捏住柳祁的下巴,在他耳边唤了两声,说着,可又不知道该接下去说什么,便又露出不正经的样子,“真特么想操死你!”
柳祁勾他一眼:“你操死我了,上哪儿给你兄弟赔一个丈夫?”
“你死了最好,大家干净!”敖欢哈哈笑着,又吮吻柳祁的颈。
柳祁便道:“你还敢在我身上留印子?得了略儿允许了?”
敖欢贼贼地笑:“没事儿,我都盖在他原先留的印子上。他发现不了!”
番外二·老死
柳祁是夏天出生的。人家都说,夏天出生的人性情特别热烈。好像柳祁是个例外,众人都说柳祁性情阴鸷,最是个冷酷冷情的。
常无灵却说,他行医那么多年,阅人无数,没有见过比柳祁更具生之灿烂的人。
不过柳祁是在冬天去世的。
柳祁想过自己无数种死去的可能,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乱箭穿心,却从不曾想过,居然是那么无聊的结局——老病而亡。
走过天荆地棘的柳祁,还是挨不过一刀一刀的岁月。
柳祁不忍心记自己的岁数,但身体上被岁月刻下的年轮不会被遗忘。他能感觉到,自己一年比一年更不如。常无灵是知道的,柳祁也知道常无灵尽力而为了。可他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多好的医者也只得束手。
那好像是一场来得很突然的风寒,和来得很突然的那场秋雨一起的。那场雨过后,天气骤然变冷,像是一夜之间入了冬。柳祁那晚一个人睡,看奏章到很晚,倒头就睡,忘了关窗,第二天就起不来了,一直高烧不退。
之后的事情……
好像失忆了一样,谁都没提了,就渐渐都忘了。
柳祁有一晚发热,忽然伸手,像是想抓住了什么,却抓住了剑略的臂。剑略惊醒一样问他:“怎么了?”其实剑略从不曾睡好。柳祁怔怔地看着虚空,眼神空洞,泪蜿蜒而下,却无所觉:“我想回家……”
剑略也怔怔看住他:“哪里?”
柳祁听了这话,讷讷了半晌,笑了笑:“对,我说浑话了。”
剑略忽然有些害怕。柳祁近年体弱,不是第一次生病了,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剑略揽紧了柳祁,摸到的都是瘦骨嶙峋。剑略终于无法装出那个高傲冷淡的样子,他用十年未曾再有的温柔语气对柳祁说:“过两天离离就来看你了。你要……等他。”
还是没等到。
剑略和柳祁结婚了十年,剑略没给过柳祁一天好脸色。剑略每每想起来都挺后悔的。但若时光倒流,他大概还是会这么做的。并不是多么恨柳祁,只是这点倨傲,和他少年时的柔顺,看似迥然不同,但都是殊途同归,为的不过是勾住柳祁的心。
柳祁死的时候没什么痛苦。
大家都明白什么回事。
常无灵给他的药。
柳祁最后握住常无灵的手:“给我那个药吧。”
常无灵说:“我没想到你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够了。”柳祁淡淡答,“我够了。”
常无灵依旧是他纹丝不动的样子,平静地答:“那我先帮你梳头。穿整齐。”
像是柳祁大婚那天一样,寂静地阳光从窗棂射入来,照在铜镜上,映得柳祁的脸颊都有些生光。可他终于比不得以前了,容颜的衰败是无力回天的。柳祁想起许多年前自己最俊逸不凡的样子,如今摸着自己的眼角的纹理,问道:“我都这么老了?”常无灵用尾指勾住柳祁的一束头发,以发簪缠住,一边说:“我也老了,陪你。”
常无灵的药,是备了两份的。
像是棺材一样。
最后,还是常无灵和柳祁一同入殓。
常无灵说:“柳祁怕黑,得有人陪着。”敖欢大笑:“他还有怕的?”常无灵便道:“行了,是我怕黑,要他陪,好么?”敖欢笑着点头:“可以、可以。”
那段日子里,剑略变成了人间的孤魂,常无灵更干脆成了阴间的野鬼,人事不知,只有敖欢总是很明白、也似乎很开朗的模样。人死了就是死了,但活着的人总有很多事情要办,尤其死的是一个相国,一个靠着强权压人的相国。他的死亡会引起很大的动荡。敖欢说:“这不行,也不能让柳祁白忙活了。”
敖欢将一切料理得很好。
但这也够他忙的。毕竟兇马又不是他的国家,他要插手这些事,阻力还是很大的。
敖欢焦头烂额,忙了大半年,好容易才算勉强稳住了局面。他嘘了一口气,正逢有人贡献宝物,他一看,是一块精工的岫岩玉雕,雕工极为完美,他不自觉脱口而出:“柳祁一定喜欢的。”剑骏在一旁说:“都下棺快两百天了,要补陪葬品也来不及了。”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novel.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