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况也没跟柳祁承诺什么“我会对你儿子好一辈子的”。这种话不好说,一旦说出口,肉麻自不必说,更有一种欲盖弥彰的虚伪。敖况认为,日久见人心,他对柳离如何,是有目共睹的。况且他也不需要向旁人证明什么,柳离爱他、信他则可。
柳离全身心地信任敖况。
这在柳祁看起来是过于凶险的举动。柳祁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全身、全心托付给另外一个人的。他从来对人性不抱期待。
说起来也是很荒诞,他见过那么多的爱侣,唯一信的恐怕只有金太尉和傅魅永不辜负对方。但这么想,是因为他觉得金太尉和傅魅都不太像“人”。金太尉大概和尚当久了,竟真有点神仙的感觉,傅魅么,就像只鬼。
虞地的庆典比不上中原的,柳祁想起自己在中原当侯爷的时候的婚事。娶的是太后的侄女儿。当时才这真叫风光。
当然,也不能强人所难,虞地的国力哪能和中原相比。这个庆典已经算办得很有样子了。旁边还有个老臣意有所指地跟柳祁说:“您这义子排场可真大啊,这比咱们国王结婚还隆重。”柳祁笑了:“当真?”事实上,柳祁真正想说的是“老子的婚礼也比国王隆重啊,有本事你来当相国,或你像离离一样找个专权的相国结婚”。
天下间的婚礼都是隆重却又无聊的,对于新婚者来说可能很有意义,但对于来宾来说,都是一样的。
对于柳祁来说,唯一有点意思的是那鼓上舞的环节。雕龙大鼓上立着一个舞者,脚下生风,节奏汹涌如月涌大江流。明明只是一个舞者,却偏偏舞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柳祁见过不少鼓上舞,也只有这一个能叫他如此惊喜。他笑着鼓掌,只说好。
旁人告诉他,这个舞者是虞地第一名的,是个男子。
柳祁便道:“我说呢,男子才有这样的气力。”
敖况看到了柳祁眼里的亮光,便笑着叫人将舞者引荐到柳祁的席边。舞者身上穿着红色的绸缎,这样柔媚的衣衫间却能露出古铜色的肌肉,脸颊卸去彩妆,也露出真正的样子来,并不女气,但犹如他的舞蹈,柔中带刚,有种雌雄难辨的诡异美感。
柳祁还是柳祁,那个剑略所言“一看见美男子就挪不动步”的柳祁。
柳祁便请舞者坐下,问他的名姓。舞者回答“我叫飞燕”。柳祁笑道:“这是一个极好的名字。我竟想不到一个比这个更适合你的名字了。”舞者笑笑。柳祁拿起酒樽,和他敬了一杯。飞燕说:“我怎么敢当得起祁侯的敬酒?”柳祁答:“我在兇马是侯爷,但你在舞鼓上的王者,我当敬你。”
柳离和敖况新婚的一个月,柳祁都住在虞地宫殿。飞燕倒也常在宫殿出没。柳离头痛不已,只问敖况是不是故意要破坏人家婚姻。敖况却摊手说:“这是什么话?你的父亲要看舞蹈,难道我还不准了?”柳离匆匆到了柳祁宫室门口,便见飞燕在门外吹笛。他穿的是一身薄衫,肌肉的线条在贴体的布料中隐隐约约,垂着一双凤眼,这个风采,确实和一般见着的美男都不一样。
柳离踏进宫门,众人赶紧拜见他。
柳离说:“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和祁侯说!”众人便也退下了,包括飞燕。飞燕的态度和其他下人一样,恭顺平和,并不因为柳祁的垂青而多一份骄矜。
柳离在柳祁身边坐下,柳祁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的想法,便笑:“你新婚燕尔的,不好好陪伴夫婿,来我这儿做什么?”柳离只道:“父亲不是好不容易才和略叔和好了,怎么又做这种事?”柳祁原本想说“我和你略叔从未和好”,但说出口的却说:“我做什么事了?”柳离便道:“您做什么了,大家都知道。”柳祁觉得好笑:“大家都知道,我不过是召人来跳个舞、听首曲,光天白日的,还能做什么?”柳离倒是无言以对。柳祁又说:“我非得是烈女贞妇?看见一截臂膀就要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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