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闻言大怒，呵斥道：“沈绪，你无耻！”
执法长老连忙在赵真嘴上贴上了禁言符，玉无别的脸色也很难看，沈绪低头边咳嗽边笑了几声，“你说的对，我的确无耻，但是眼下这种境地，除了依靠上渡劫期大能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赵真眼睛瞪大，满面怒容，太上长老沉默不语，为沈绪拍了拍背。
沈绪突然一口血咳出来，就连赵真都吓了一跳。
沈绪嘴角淌着血，勉强笑道：“赵真，你怎么怨我都可以，我这辈子欠姜离的......只能下辈子还给他了......来世，哪怕给他做牛做马，被他千刀万剐......我也无话可说......”沈绪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但是！我一定要保住朝阳宗，哪怕不择手段！”
执法长老见状摘下了禁言符。
赵真愣住了，过了好久才缓缓说道：“可是姜师兄他也是朝阳宗的人啊......”
沈绪瞳孔一缩，又一大口血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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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望月殿。
燕千辰从回到望月殿后就将自己关在内殿里，不让外人打扰。
祝未羽从扉玺那里得知自家尊上的情况后也是担心不已，他同样对姜离的身份感到不解。
身带鳞片，应该是妖，但是有些魔也有这种特征。
但是喜欢生肉的话，那就应该是妖了。
鱼妖？不对，鱼妖能修到渡劫期那就不是普通的鱼妖了，只怕成龙了。
等等，龙？
别说，龙的确可能有这样的修为，但是龙已经灭绝超过千年，而且繁殖力极低，没道理会瞬间出现一大群龙，这样的事情天道会降下警示的，然而现在啥都没有。
可是如果不是龙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祝未羽思索着，越发不解。
突然一个青面鬼跌跌撞撞地向他跑来，“祝大人，祝大人，大王让您去他的内殿见他。”
祝未羽见是燕千辰的侍从，赶紧跑到内殿门外跪好。
燕千辰嘶哑的声音从殿内传来，“进来吧。”
祝未羽推门进去，只见燕千辰身着一身鹅黄长衫，依旧俊美如天神，只是眉眼都带着疲惫，头发也散乱地披着，无力地瘫在主座上，整个人十分憔悴。
祝未羽大恸，道：“尊上，您......您要保重身体，万万不可为他人这么......伤心了。”
燕千辰惨笑道：“师尊不要我了......他让我滚......”
祝未羽眉头皱得更紧，“尊上......您是尊上，管他要不要您，绑过来就好了。”
燕千辰笑着，右手拂过额前的乱发，祝未羽眼尖地发现燕千辰的右手尽管被纱布包裹，但是伤口已经溃烂发臭了，脓液快要渗出来。
祝未羽不禁惨然道：“尊上......您的手......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又......”
燕千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怔怔道：“当日在客栈里......师尊一定比我现在这样疼的多......我明明发誓了不再伤害师尊的......可我又伤了他......”
燕千辰的声音越来越低，“用这张嘴......”
祝未羽听出不对，只见刀光一闪，燕千辰的嘴上就从上到下多了一道骇人的大口子，瞬间撕裂了这张脸原来的美好。
祝未羽已经痛哭出声，一把抓住燕千辰的双脚，嘶吼道：“尊上......世人都爱美，你伤了自己的脸面，你师尊也不会喜欢的。”
燕千辰一怔，喃喃道：“对！你说的对！师尊......他不会喜欢的，他那么喜欢给我换衣服，一定喜欢我的脸......”说着燕千辰用左手往嘴上一抹，伤口就愈合了，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
祝未羽无言，默默看着燕千辰拿着铜镜摆弄了许久，尊上他无论气度还是能力，都是五界难有匹敌，为什么偏偏一到“情”这个字就荒唐成这样了呢？
这样看来，如果姜离危害到尊上，只怕不能留他了。
燕千辰收拾好脸面，对祝未羽缓缓道：“你......是妖皇，那你可知我师尊是何种生灵化形吗？”
祝未羽低下头，“属下不知，请尊上恕罪。”
燕千辰眼里带着一丝落寞，“罢了，无论师尊他是什么......我都......”燕千辰挥了挥手，示意祝未羽退下。
祝未羽离开内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心神恍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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