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笑说，“看把你紧张的，小时候没少被你妈折磨吧？哎对了，你妈妈爱吃什么水果？”
“嗯？噢，苹果。干什么？”
成才笑而不语。“那最讨厌什么水果呢？”
“石榴，她讨厌石榴的味道。”
进了城，成才先把车开去超市，拎了苹果和石榴。
然后把车开进招待所。
袁妈妈在窗口看着两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还真是相配呢。
进了门，成才把花摆好，“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花，我们那儿只有这个。”
袁妈妈说，“谢谢你，我能和你单独谈谈么？”
成才看了一眼已然变色的袁朗，“没这个必要吧？我没什么事情不能让他知道的，我相信您也没有。”
袁朗脸色稍有缓和，袁妈妈点头，“好吧。”
等两人坐好，袁妈妈就直奔主题，“你和袁朗什么关系？”
成才拉起袁朗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攥好，有抚慰的意味，抬起头看着袁妈妈，“明人不说暗话，就是您看到的这个关系。”
袁妈妈心下火起，“我要知道事实真相。”
成才笑了，“你看到的就是事实，你听到的就是真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有什么不清楚明白的么？”
袁妈妈似乎被成才的镇定所传染，按下心火，“孩子，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不为将来着想？你们两个……”
成才打断道，“我们是做什么的，您昨天已经见到了。人这辈子很短的，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会知道？我明天要是上了战场，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袁朗皱了下眉，成才虽然没有注视他，带还是感觉到了，忙拍拍他的手“我就打个比方。”
转回袁妈妈，“所以说，明天都是未知之事，总是想明天纯属庸人自扰，我只要过好每个今天就足够。”
袁妈妈无奈，“你难道不为袁朗着想？”
成才噗哧一声笑出来，“袁朗，我有没有为你找想，是不是你这个当事人说了比较有说服力？”
“我是他母亲，当妈的没有不为自己孩子好的。”
成才看着袁朗，“就凭您今天找我谈话，就说明您没有我爱他。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的，更不会找上门去反对。”
袁妈妈怒火又往上走，“我是他的母亲，我说的话就那么没有影响？”
成才无所谓的摇头，“您是他的母亲没错啊。不过您不是我的母亲。我母亲是绝对不会干涉我的生活的。再说，本来您应该是我丈母娘，丈母娘可也不是亲妈，更何况，您现在也没承认我是他什么人，所以，您连我丈母娘都不是，那貌似咱俩之间，还真没有半毛钱的干系。”
袁朗听着成才不断重复“丈母娘”这个词，一个不小心被口水呛到，拼命的咳，成才赶紧利落的倒水，一边拍后背一边把水喂下去。
袁妈妈看着有人这样照顾自己的儿子，难免心生感慨，语气也就缓了下来：“难道你不怕有一天后悔？”
成才还在捋袁朗的后背，眼皮都没抬，“后悔？我跟他在一起将来后不后悔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跟他在一起，将来肯定后悔。”
“那如果有一天，他厌烦了你，不跟你在一起了怎么办？”
袁朗咳的说不出话来了，成才只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这不必您操心，真到那天，只要他一句话，我会立刻离开的。我爱他就不会让他为难。”
“那要是他将来想结婚，又不想放开你呢？你也不会后悔？”
“他怎么对我是他的事，我怎么爱他是我的事。您放心，不会像《双食记》里面那样的，到时候我不给他做稀奇古怪的饭就是了。”
４.唇枪舌剑（下）
袁妈妈觉得思路有点堵，“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成才终于大笑起来，“您能告诉我啥叫幸福么？幸福他就是种感觉，我们觉得幸福就是幸福了，除此之外，一概不是。”
眼见袁朗终于不咳了，成才拿起苹果刀，麻利的削好一个苹果，苹果皮一点都不断开，递给袁妈妈，“听说您爱吃苹果，我从小就练削苹果皮，我们家那地方，一到冬天，什么水果都没有，除了苹果。”
然后又拿了个石榴，掰开，顺着纹理把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果实剥下来，放在袁朗手里，还不忘嘱咐，“小心别再呛着啊。”
看着咬着苹果若有所思的袁妈妈，成才开口，“幸福就像这水果，您爱苹果，我爱石榴。哪怕苹果对您来说是无比美味，我小时苹果吃得太多，自打10岁以后就再不吃苹果。反过来说，我如果说石榴有多好吃，您愿意觉得，吃石榴就比吃苹果幸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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