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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徕遥遥头，试图收回自己的思绪。

军靴踏在走廊上的声音沉闷，袁徕没有可以隐藏他的行踪——又有什么必要呢？

腰间的伤口生疼。然后，思绪继续飘逸。

记忆几经切换。

他回顾了他的最初，和他的最后。

其实袁徕在杀了方拓，拉着方瀚舟跌跌撞撞的跑出那个实验室的之后，没走几步，就趴在地上吐了。

他注视着方拓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因为巴豆油起满水泡的皮肤。

然后，他想起了小走死亡的时候被割开的颈动脉——因为血压，血溅了他一脸。

然后，他就吐了。

以后的日子，再用药品杀人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站在崔锋身边笑的云淡风轻，但是那个时候的他，还做不到。

现在，崔锋不在他身边了。

他犹记得袁振宏拉着他的手塞给他一张实验数据的时候说的话。

“好孩子，活下去，好好活。”

其实，他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他早已经做不到。

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

从他杀死小走的那一天起。

从他看着自己的养父踉跄的离开他的那一天起。

依旧记得崔锋覆在他双眼上的手。

“我……”那个时候，袁徕想要说什么。

“睡吧，你累了。”崔锋这么回答他。

“如果你做不了一个普通人，那么，就学会让自己的能力凌驾于他们之上吧。”

“那样，他们就不会伤害我？”少年的喉结动了一动。

“不，那样，你就可以保护自己不被他们所伤害。”

“……不一样吗？”

“不一样。”袁徕想，崔锋现在一定笑的很霸道，因为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