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玉筠、白灵、公孙霸、百里超、贾瑚、郑家树等人、妖、鬼坐了一桌,踏雪依旧坐在玉筠肩上。
据公孙霸说,狼毒花妖正是一个鬼修和一个花妖合二为一的妖物。但是鬼修之前有什么经历,狼毒花妖也说不清楚。
数百年前,一具女人的尸体被扔到荒野,尸体腐烂之后,自然会成为养分,狼毒花的根系就拼命往女人身上纠缠生长,后来颅骨里、眼眶中、胸腔内都扎满了狼毒花根系,那株狼毒花也长得特别茂盛,成了一片花丛。又过了几年,恰逢庚申年中元夜,狼毒花偶然得到帝流浆,开启了灵智。
狼毒花妖有了灵智之后才知道女人的魂魄一直没有离开尸体,因为狼毒花妖将鬼修的尸体全都吸收了,那鬼魂就将狼毒花当成了本体。一个鬼修和一个花妖争夺很多年,终于思想也渐渐融合,成为了合二为一的独特妖物。
贾赦一边帮公孙霸倒酒,一边听他说警幻的案子,听完之后,贾赦道:“玉先生怎么看?”
玉筠道:“我在想贾珠不过一个资质普通之人,警幻找上他干什么?”
贾赦略一沉吟,看了贾瑚一眼道:“我觉得,圣天道的目标是瑚儿。”
贾瑚听得身子一颤,有些懵懂的道:“我?我不过是一个普通鬼魂,他们抓我能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贾赦略顿一下,接着道:“但是,当年贾王氏为了掌控荣国府,害死瑚儿,若是害怕报应,完全可以将瑚儿害得魂飞魄散,何必用那样恶毒的法子镇在马棚下?若是只此一件反常的事,也只当巧合罢了。可是去岁我升了晋江侯,在府中办宴答谢亲朋戚友,又是贾珠受纸人儿蛊惑,险些拘走珠儿。而今日,警幻来了之后,并未理会贾珠,而是先偷袭瑚儿……若他们的目标不是瑚儿,岂会有这样几次三番的巧合?所以,瑚儿对他们必有特殊意义。”
玉筠听了,点头道:“侯爷言之有理。”
贾瑚自从在七日前解开心结,不但修为突飞猛进,再次听到以前自己遇害的事也淡然了很多,虽然依旧鬼脸铁青,却再也不会泪流满脸了。
贾瑚沉吟一下道:“若是父亲推测不错,孩儿现身引他们出来如何?”
贾赦听了一惊,肃然道:“不可!你不但不用现身,还绝对不有所差池,从此以后如无必要,只在槐木牌中静修即可。既然你对于圣天道有特殊意义,想来是不可替代的,只要你好端端的,日后他们必然还会来找我。咱们守株待兔即可。”
“可是如此一来,岂非总是将父亲置身于危险之中?”贾瑚满脸担忧。
贾赦笑道:“这倒没什么,他们要从我手上讨到便宜也没那么容易。瑚儿,你要记住,你极有可能关系正邪两派的整个战局,在搞清楚他们目的之前,切莫以身犯险。”虽然贾赦还没猜到圣天道抓贾瑚的目的是什么,但贾赦总觉得贾瑚与沟通天庭有关。
贾瑚听了,有些委屈又非常懂事的点点头。大书房里的氛围也有些凝重。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玉筠道:“城隍大人,您是否可以回去之后再审一审警幻,既然她是出来抓贾瑚的,或许能从她嘴里得到些什么。”说完,又转身看着贾赦道:“侯爷,我们现下可以从贾珠什么时候中邪开始查起。”
贾赦道:“玉先生提醒得是。”公孙霸也点头答应,说回去就审警幻。
沉吟一下,贾赦转身问公孙霸:“城隍大人,狼毒花妖招了她的来历了吗?”
公孙霸道:“说了啊,这妖女说她是在放春山得的道,问来问去也不知道是什么破地方。”
贾赦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击了两下,道:“狼毒花在北疆、西域都有生长,若是我没猜错,这放春山应该在西域某地,城隍大人回去之后,不如诈一诈狼毒花妖,问他放春山离西海国还有多远。”
公孙霸笑着应是,又问:“既然狼毒花在北疆、西域都有生长,贾恩侯你为何笃定在西海国那个地方?”
贾赦笑道:“北疆还算安稳,西海国这些年国力日盛,据说对西海沿子的百姓多有骚扰,既然警幻是狼毒花妖和鬼修合二为一,总是从西域来的几率大些。我不过是随便一猜,对了最好,便是猜错也不会更坏。”
其实贾赦猜测放春山在西域,还因为原著中数次提到西海沿子,自己穿越过来之后,有得知在西域的确有个西海国,结合贾探春和亲的情节,贾赦隐隐觉得后来本朝和西海国有一场大战,极有可能还战败了。不过贾赦隐去这一节没提。
玉筠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贾赦,不知道为什么,和贾赦相处得越久,他越觉得贾赦某些时候像柏煦。
定了接下来的思路,给公孙霸等鬼魂烧完供奉,贾赦送走公孙霸,又修整一夜,准备次日再去问问贾珠在哪里中的邪。谁知贾赦次日一行还没出门,就远远瞧见西大院那边笼罩着一股煞气。
晋江侯府的西大院住着贾母和贾玽,但这二人不至于沾上这样大煞气。上次贾珠死于妖邪后,贾家二房彻底分崩离析,贾母求着贾赦同意他将贾玽抱回来养。
贾玽便是贾政生于饯花节的嫡次子。贾玽出生那日可说是名满京城,多少公主、郡主,王公贵族家中的姑娘在宫中参加饯花节宴会,却纷纷中邪,生魂被拘来迎接神瑛侍者出生。
那日贾赦正是在二房居住庄子旁大战曼陀罗花妖,打得昏天地暗,贾王氏难产不说,贾政和贾母还亲眼看见公孙霸满脸铁青的从贾王氏产房出来。加之贾王氏刚怀孕的时候,贾赦就断言贾王氏怀的是孽根祸胎,贾母和二房都觉得贾玽是不祥之人,贾玽在二房过得一直不好。
刚开始,贾玽连个名字都没有,只被狗儿狗儿的叫着。后来贾母听说狗儿出生那日,皇宫中也出了大事,忙做主将贾玽的生辰八字改了,在族谱上记上的日子是四月二十七日,名字也就将狗儿略改一下,定为贾玽。贾玽身边只有一个糊里糊涂的奶嬷嬷,从贾母房里拨了一个二等丫鬟过去,贾王氏和贾政都十分不喜这个次子,连贾珠和贾元春也极为厌弃这个弟弟。
直到那日贾珠死了,贾母想着总要给二房留个根,就将贾玽抱回了西大院。贾赦十分不喜欢原著中的贾宝玉,但是现在的贾玽不过几个月的婴儿,贾赦便没拒绝。
见西大院煞气笼罩,贾赦便快步到了西大院,路上还碰见贾母房里前来请他的丫鬟。
进了屋子,贾赦只见贾政夫妻神色委顿坐在那里,见贾赦来了,二人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那股浓浓的煞气正是从贾王氏身上散发出来的。原来,贾王氏身上煞气已经浓到一定程度,总能看到阴物,气运低的人本来就容易被阴物缠身,贾王氏走到哪里都能被孤魂野鬼缠上,早吓得精神恍惚了。这次来,贾王氏也不敢求贾赦让她回来居住,只想求一道符篆。
贾赦摇头叹道:“没有用的,符篆说到底是借助神灵之力庇护凡人,神灵如何肯庇护你这个罪孽满身的人?你若是诚心悔过,便先行善积德,将你这些年搜罗的金珠宝贝用来救助需要之人,而且必要诚心诚意,或能缓解。但是你身上背了许多人命,就是将搜罗了财物捐出来,也还不了他人的性命,想来效果也不会太理想。”
贾王氏听了,站也站不稳了,摔在圈椅上。贾赦又问了贾政夫妻贾珠是何时生的病,据贾王氏说,贾珠病了半月左右,至于在哪里惹上的邪祟就不得而知了,有可能是在书院惹上的。
贾赦听了,将贾珠生前就读的青云书院记在心里。
贾王氏最终没敢提回来住的事,贾赦亲自指挥的一万阴兵看着比那些纠缠她的各种孤魂野鬼看起来可怕多了。
次日朝会,贾赦入了一次宫,递了一道请景安帝注意边患的奏折。
景安帝知道贾赦没有要事极少上朝,他来递奏折必然事出有因,看完奏折,即刻吩咐下去,让各路探子注意边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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